岳世子,帮个忙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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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皇后。”他神色复杂,压低了声音,“荷华宫中搜出了宁国公贴身的玉佩,而宁国府中亦搜出了鸿德皇后的绢帕,

先帝中毒时喝得那盅参汤,也是鸿德皇后亲手熬的,此事一旦外传,先帝颜面无存,就连太子殿下,都被怀疑并非先帝子嗣……”

“所以荷华宫那场火,恰好掩盖了这桩丑闻?”顾如许心中一惊。

他摇了摇头,不甚清楚:“本世子不该对你说这些,你最好也不要再查这桩案子了,回去告诉顾如许,还是老老实实做她的红影教教主,这不是她能管的事。”

她略略一顿,忽然道:“若我说,希望岳世子帮忙查一些事呢?”

闻言,岳将影猛地一僵:“本世子凭什么帮你?”

“你还没听听,我想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他耐着性子权且一听。

“我想托你查一查,今年三月下旬,顾教主可有去过楚京。”她微微一笑,“若是岳世子肯帮忙,之前那套剑法,我可以教你。”

岳将影嗤笑一声:“一套剑法,本世子不稀罕。”

“那这个呢?”她如是早有预料,将那枚护国令摆在了他眼前。

他目光一深:“什么意思?”

顾如许狡黠地勾了勾唇角:“楚京守备森严,江湖门派不易涉足,更难以在城中走动,但弘威将军府的世子爷可不同,岳家在楚京可谓如鱼得水,你若肯帮忙,能省去不少麻烦。你帮我,我就把护国令给岳家,这枚兵符对于弘威将军府而言,可是个邀功请赏的好东西,江湖中无用,不过倘若在岳将军手中,边关三十万大军,皆在麾下,世子不妨考虑一下。”

她对这块护国令并没有多少兴致,当初去抢它,也不过是因为系统一句话,却惹上那许多麻烦事。尽管兰舟那小子说要留下这块铁疙瘩,但长此以往,到底不是个办法。

这非江湖之物,流落江湖只会招来祸患,长生殿也对此虎视眈眈,还不如将它交给弘威将军府,至少她所听说的岳将军,是位忠臣贤臣,想必有资格拿着这枚令牌。

更重要的是,她既然晓得顾如许是顾家的血脉,那么她极有可能为了替顾家翻案而去涉险,她死前失踪的那半个月,究竟发生过什么她无从得知,只是倘若她真有心要查此事,楚京必去无疑。

她不曾去过那座皇城,但岳将影就住在那啊,她找遍了江湖,也没能找出顾如许的行踪,与护国令牵扯上的那些线索却不断地提醒她这个地方,或许线索就在楚京城。

眼下此生阁的眼线无法进入楚京城,她想得知真相,不如与这个弘威世子做笔交易。

“我想知道,顾教主那时究竟在不在楚京,若是在,又在何处现身过,或是与何人有过交集,只要岳世子能替我查到这些,这枚护国令,就归你处置。这笔买卖,岳世子意下如何?”她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

岳将影不免犹豫:“你当晓得,这枚令牌失踪多年,忽然找回,难说岳家会不会被怀疑。”

她粲然一笑:“这就要看岳世子想不想要这护国令了,就我所知,岳琅将军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找寻这枚令牌吧,直到你发现,它竟然就在剑宗名下的玉衡庄中。我猜猜啊,你当时也打算去偷这枚令牌吧,不然你身为一个世子,便是被扔去军中历练,也该是在楚京禁卫军中,却忽然被调到千里之外的青州,是为何呢?”

岳将影面色一沉。

“先别这么看着我,旁观者清罢了,起初我也没起什么疑心,不过你对护国令的了解却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她会心一笑,“五年前,你连军功都没有,这么要紧的东西,宁国公应当不会拿给你看吧?你那么凑巧人在青州城外练兵,随后又急匆匆地告了假,跟着沈虽白去束州夺回令牌,回想起来,还真是勤快得不可思议……”

“你怎会知道那时……”岳将影终于觉察出不对,错愕地将她打量了几个来回,试探道,“……顾如许?”

她笑了笑:“哟,可算认出本座了?”

她解下面具,露出真容。

岳将影震惊不已:“你!——”

“嘘,别嚷嚷,本座不是来找茬的。”她示意他不要声张,“此事你还没告诉沈虽白吧?你去青州不久,没想到沈虽白会突然来青州,更没想到已经有江湖门派盯上了这枚令牌,弘威将军府圣宠正当,你冒不起这个险,便只能装作帮我们抢夺令牌,本座当时也觉得合情合理,还护了你一回。”

“你怎会知道我在私查护国令?”

她轻笑,不施粉黛而艳:“你莫不是忘了本座的此生阁?你人在江湖,岂能面面俱到,总是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本座也是前不久才晓得这件事。不过今日你看见这块本该从未见过的令牌时的反应,倒是让本座确信不疑了。”

“……”

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不解地望着她:“你要把护国令给本世子,自然是件好事,不过你三月下旬究竟有没有去过楚京,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还需要本世子帮你查什么?”

“本座要是还记得,就不会在这同你废话了。”

闻言,岳将影眉头一拧:“你……忘了?”

他显然不太明白她的话。

“就是字面意思,本座记不起那半个月发生过什么了。”顾如许懒得同他绕弯子,“帮不帮,一句话。”

岳将影陷入了犹豫,似是在思考她这话几分真假。

“本世子如何知道帮了你之后,你会不会出尔反尔?”对于如今的顾如许,他还是有些防范之心的。

她眉梢一挑:“你也可以选择不帮,本座可以再找别人,不过届时护国令会落到什么样的人手里,本座就不能保证了。”

岳将影脸色铁青:“你——你好歹是顾家的血脉吧!宁国公的遗物就这么不在意?”

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连九族都排不进呢,本座瞎操什么心?”

比起那桩蹊跷甚多的案子,她更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顾如许。

死者已矣,总该还人家一个真相。

岳将影看着她心安理得的样子,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他总算知道这几日为何会觉得这“世外高人”格外碍眼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熟悉的臭丫头!

“我帮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答复。

“多谢了,岳世子。”顾如许满意地笑了笑,“沈虽白快回来了,本座就不留你了。”

她比了个送客的手势。

岳将影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来这教子清武功,难不成是想把他也拉下水吗?”

闻言,顾如许的笑意僵了僵,目光凝重地望着他:“你爱信不信,本座只是来这教授武艺,这趟浑水,本座从未想过把他拉进来。”

“最好如此,子清将来是要继承宗主之位的,害了他,便是害了整个剑宗,我想你还没有冷血到要让自己曾经的师门惹一身腥吧?”

顾如许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说得膈应,不由得沉下脸色:“要怎么做,本座自有分寸,就不劳岳世子费心了。”

岳将影憋着一肚子闷气,离开了一朝风涟,她默默将面具拿起来,重新戴好。

她也不知事到如今自己还遮掩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此时的脸色,最好还是不要让沈虽白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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