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2 / 2)
喻霜降听那一声声啪啪作响,唇角张泛开笑容,舒爽地凝视自己的指甲,笑容满面。
苏晚筝一下下被抽得别过头去,她喉咙满是腥甜,脸颊已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高高红肿,唇边沾了丝血迹。
她动不了,可大脑还依旧清醒。
要逃出去……
就算浑身软弱无力,也总比在这里被凌辱致死得好!
在另一巴掌抽过来时,苏晚筝眼眸猩红精准,张嘴一口狠狠咬住那人的手指!
牙齿狠狠咬在他骨节的位置,那男人痛得尖叫起来!“啊!你这贱婆娘属狗的吗!松开!松开!”
苏晚筝满脸狰狞,使出吃奶的力气誓死不松,身体往上一顶,直接顶到身后那人的裆部。
手臂松开了些,人到极限时的自保,让她腾出一只腿猛给那人一脚。
此时口中已经将那人手指咬得血肉模糊,她狠狠“呸”一声松口,擦了下嘴边的血迹,竟在两个大男人的控制下逃了出来。
喻霜降怒然抬眼,瞪地上一个捂着裆,一个捂着手指的男人,狠狠叱骂:“愣着干什么!一个女人都摁不住!都是废物吗!”
苏晚筝背贴墙壁,目光狰狞如野兽,不顾满嘴的鲜血味和身体传来的剧痛,她一寸寸挪着身体,手摸到身后的窗台。
窗台?
她大脑空洞一瞬,这里是几楼?
顾不上了。
眼前那两人要围过来,她必须得逃!
苏晚筝想也未想爬上窗台,在看到底下的高度时,眩晕了一秒。
喻霜降见她要逃上窗台,尖叫着站起来:“她要跳窗!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抓住她!”
苏晚筝咬紧牙关,看底下正好行驶过一辆装载垃圾的货车经过时,她猛地往下一跳。
豁出去了!
跳下之时她死死保护住小腹,咬牙切齿在心中默念,撑住啊,一定要撑住……
“咚”一声,身体重重跌在垃圾袋之中。
身体无法承受的重击一下下凌迟身体,她痛得几乎尖叫出声,仰着苍白的脖颈,视线所及高高窗台之上,喻霜降那张惊吓又愤怒到扭曲的脸。
喘息声,伴随小腹不断下坠的疼痛。
她,逃出来了。
可双腿之间流出一层温热的液体,逐渐将她的裙子染红……
——
午后,江吾知暂时忘却见过木源的愤意,回到别墅,用过午饭在院子里打着高尔夫。
突然,海岛那方来了通电话,他简单听了两句,冷笑两声:“跑了?”
“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你们能把她看跑了?”
他沉色听了两秒钟:“跳楼了?她还怀着孕,敢跳楼?”
忽而嘴角泛上两丝冷笑:“喻霜降是个脑残废物,你们也是?!还不快去找!”
江吾知冷笑,没太多暴戾的声音,也足够让人心惊胆战,“苏晚筝流产不了,你们等着全给我送葬!”
他狠狠将手机甩在椅子上,一杆子挥过去将球直接打入洞里,力道凶狠。
苏丘不是想讨习月琳的欢心,让苏晚筝生这孩子么,他偏不让这对狗男女如意。
——
席江燃在接到木源的电话后,第一时间与他汇合。
木源对席江燃没太多好感,虽然比江清霾那个混账要好一些,但都不是单纯好人。
当年他娶苏晚筝的原因,木源也调查得清楚。
但眼下找到苏晚筝最为紧迫,顾不上这些旧怨了。
“木警官。”男人高大身影心急找到他,“我的人已经抵达坐快艇抵达,展开搜索了。”
“这岛上十多万居民房子不说,废旧楼就有近千户,你找到猴年马月啊?”
木源态度不善,黝黑那张嘴说话心直口快,“岛是个环形,我的人追踪上了带走苏晚筝的那辆车,已经有了方向。”
席江燃黑眸一亮。
然而,木源却皱眉说:“你别插手,我去救人,你去调查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我怀疑并非得之所为。”
“不行,我不可能不去。”男人沉着眉宇。
此时每分每秒都如煎熬度过,他怎么可能安分地等待?
“你废什么话?”
木源冷眼投射过去,老警官震慑四方的威严,叫人无法抗令,“你就跟石远巢那混账玩意一样,脑子一头热,觉得自己特牛逼,到最后屁都做不了,还反而害死队友。”
木源走前还对他指指点点:“老子抓匪徒的经验比你多得多,个毛都没长齐的就给我乖乖呆在这,敢有半点造次我立刻撒手不干,自己老婆自己找去!”
席江燃张唇想说什么,却见一辆车已停在木源面前。
驾驶座上是个年轻小伙子,眉宇间颇有木源凛然气场,想必是他手下。
木源离开,时博赶到后目睹方才一切,低声问:“席总,我们现在怎么办?真就不找太太了吗?”
男人攥紧身侧双拳,高大身影在炽热阳光下冰冷颀长。
他压着深沉口吻说:“木源当任警官三十年间,侦破人质绑架案近万起,约等于每天破获一例,他比我们有经验,听他的。”
……
那辆废旧车不知道开了多久,苏晚筝迷迷糊糊睁眼时,海岛天色阴沉,飘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最后车子停在一片空旷的垃圾场。
车子上下来的是一个模样年老的妇女,满头花白的发。
她身上穿着水洗无数的短袖,下身破旧掉线的棉裤,踩着布鞋走到车后面时,看到她吓了一跳:“啊呀!”
“*#¥@*”妇女说着听不懂的岛上方言话,手背盖着嘴唇,吓得瞳孔放大,满脸发白,指着苏晚筝。
苏晚筝身体疼得不行,小腹坠痛感从刚才开始就没停过。
可她不敢跳车,生怕喻霜降的那群人追上来。
而现在车子驶到这里荒无人烟,她稍微放下心来,强撑着力气坐起来:“对不起……请问您会说普通话吗?”
那妇女吓得屁滚尿流,苏晚筝整个从上到下就像个血人,大部分血液都干涸,流进垃圾袋里,触目惊心。
“别……别走!”
她双腿根本站不起来,一下倒在垃圾堆里,颤巍巍向那妇女伸出手,“救救我……有没有医院?医院,带我去医院……我怀孕了……”
本以为自己感官麻木再也哭不出来,可那温热血液一阵阵流出身体时,她感到心脏某处被掏空了,眼泪奔泻而下。
孩子……
孩子不能有事啊……
她用沾血的手指在垃圾袋上画医院的十字符号,双手合十地求她。
那妇女似乎是动容了,鼓起勇气,从怀里拿出张皱巴巴的地图,丢给女人。
苏晚筝如获至宝,颤抖着手展开地图,找了一圈,画出就近的一家医院:“这……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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