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脑海只有一个念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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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坚持,江清霾没再说什么,扶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体,慢慢往外走:“先去房间休息,确定没事了再说。”

她点点头,被他带到化妆间旁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床和沙发。

江清霾给她倒了杯水,披上毯子,坐在床边看她小口小口地喝着。

神态空洞,发丝微乱,不显狼狈,反而有种落魄千金的美感。

她举杯喝水时,江清霾瞧见她手指被男人强行戴上的钻戒,沉下眼眸。

“现在第几个节目了?”她喝了点热水,情绪好多了,抬头问他。

“第二个。”江清霾打开房门,“你确定要上台的话,再过20分钟就准备化妆了。”

“好。”她点点头,露出疲倦的淡笑,“谢谢了,江总。”

谢谢这两字从她嘴里说出,多少显得生疏。

他淡淡凝眉,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开,给她一个人安静的时间。

外面依旧歌舞升平,凌睿邀请到的舞蹈天团一下将气氛推至最高,七彩斑斓的灯光晃得人眼疼。

陆翡正抽着烟欣赏,便听身边椅子被拉开,席江燃在一片喧闹中落座。

“去那么久。”陆翡踢了下他的椅子,颇有深意,“得是憋了多久啊。”

李琼墨踹了他一脚,没眼力见的男人。

而席江燃似心里有事,完全无动于衷,也没理睬两人。

低头看表,距离她上台还有一个半小时。

彼时,另一侧不起眼的座位处,有位女子缓慢走向男人:“酒店经理那边已经打点好,钱给够,设施仪器不会有错。”

男人点头喝了口酒:“还有不到两小时,苏晚筝就会上场,‘老蛇’下了命令,这次行动不能出差错。”

“放心吧。”女人点点头,低声说,“席总也回座了。”

男人动作一顿,目光灼灼地瞪着席江燃的背影,慢慢锁眉。

只要席江燃在场,就是他们计划的威胁。

女人不以为意:“他有那么在意他太太吗?不是说席江燃跟小雀也有点暧昧吗?”

男人“啧”了声:“你懂什么,责任归责任,爱情归爱情。”

女人轻嗤:“说那么好听,还不都是为了上床。”

“你提醒我了。”男人笑了声,拿出手机,“如果小雀能牵制住席江燃,倒也算没白培养她。”

时间推移至9点半,第五场是个魔术表演。

魔术师在台上变幻多端,台下发出阵阵惊呼,男人低发了条短信。

正值孩子睡觉的时间,公寓3楼的灯光熄灭,宋琉星正拍着孩子的后背给他讲故事。

讲故事讲到她自己都昏昏欲睡时,枕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显示的陌生号码让她皱起眉头,瞧一眼熟睡的儿子,然后起身到阳台去接:“喂?”

“是我。”

男人冰冷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宋琉星吓得手抖,手机差点掉下阳台。

“你……”

她毛骨悚然,惊恐到牙齿打颤,“你还联系我做什么!我们说好的,结了那30万就再也不联系!”

“你别急,只是拜托你帮个忙而已。”

男人低笑了笑,缓缓转动着尾戒,“我发给你一段短信,你现在立刻发给席江燃,然后把手机关机。”

宋琉星喉咙一噎。她记得现在阿燃应该在凌睿的周年宴会上。

她心底涌上一股怒气:“你们又要干什么!”

男人平静勾唇,“小雀,听话,这是最后一次联系你。”

他的话仿佛有魔力,‘最后一次’的承诺已经许多遍,但对宋琉星每每都会相信。

她挂了电话,晶莹的眼泪挂在眼角,她看一眼卧室熟睡的孩子,坚定握了握拳,发了消息。

第八场表演,如期而至。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是你们期待了一晚上的节目,让我们凌睿部长,苏晚筝带来舞蹈《云端雀翎》。”

台下一片掌声雷动,苏晚筝彼时已经化好了孔雀妆,眉心点缀一朵青色花钿,眼影用淡蓝与浅绿相融,眼梢带出狭长灵动。

她穿着雪白的孔雀纱裙,眨眸微笑间,宛如一只灵动活泼的小幼雀,回归山林般,自然野性的美。

台下呼声最大的是沈宴,拿着手机一边拍照一边给她大声打call。

苏晚筝对他微微一笑,俯身邀请昭君上场。

真孔雀上台表演,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场上连连发出惊叹。

昭君立在头顶音箱,俨然把它当成树枝,微扬着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羽翼丰满美丽。

“这倒挺有意思的。”

陆翡来了兴致,眯眼叼了支烟,对席江燃说,“那孔雀一瞧就价值不菲,看那毛色和眼神就知道,专门温室里伺候大的,你老婆可以啊。”

李琼墨单手点烟,讽刺他一声:“你还懂孔雀的眼神?”

陆翡笑着抽了口烟:“我爸就爱养这些东西,孔雀啊草泥马啊柯尔鸭啊,都略懂略懂。”

席江燃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关注不在孔雀,也不在任何,只专注凝视着台上的她。

就在几小时前,被他欺负得路都走不了的女人,竟还坚持要继续跳。

心里没担忧是不可能的。

苏晚筝视线环扫台下观众,见到爷爷自豪的视线,对他勾眉一笑。

再落向席江燃时,目光清冷几分,宛如陌路人一样避开。

万众期待的音乐声响起,孔雀舞的音乐优雅绵长,这曲目是自编的,录入了昭君空灵般的叫声,美得直击心灵。

便在这时,席江燃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扫一眼想关机时,宋琉星发的一段话却吸住了他的视线。

【阿燃,你现在有空能来一趟吗?小泉突然发了好高的烧,喘不过气来了。】

宋琉星盯着那行绿色对话框,紧张地握住手机。

其实,刚刚男人让她发的是【我发了好高的烧】,是她擅自改成了小泉。

她没有信心,他会为了自己抛弃那边赶过来。

席江燃眉头微拧,突地一下站起身。

陆翡正准备欣赏美人与孔雀跳舞,瞧他神色凝重,“怎么了?”

“马上回来。”

陆翡皱眉:“喂,你老婆马上跳舞了你都不看?”

他没接话,一边低头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发消息。

台上的苏晚筝能见到舞台下的所有,也包括,男人低头离去的背影。

她当即瞳孔狠狠缩了下,突然大脑空白。

音乐在耳,她好像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是他要她上台表演的,她为此花了那么长时间练习,不惜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而他竟然连一眼都不看?

鼻尖像被什么尖酸的东西刺了下,涩又尖锐。

但她很快收拾好情绪,淡漠地背过身去,准备开始她的舞蹈。

在舞蹈开始前,她有20秒的时间背对大众,吹动乐器让孔雀开屏。

在这二十秒内,席江燃叫来了时博,把宋琉星发的消息告诉他。

时博点头:“我知道了,席总,您快回座吧,我马上过去看看宋小姐。”

男人赶时间般,转身打开宴厅门:“嗯,有事联系。”

在他往位置上走时,陆翡在和他招手,男人目光淡淡扫了眼苏晚筝纤细的背影,唇角平整。

音乐逐渐升华,在苏晚筝即将转身开始舞蹈时,他视线慢慢上移,突然敏感地察觉到什么。

角落,有一道男人声音对着对讲机道:“就是现在。”

“咔嚓”一声,空气中有什么断裂的声音。

苏晚筝还在吹着那首乐曲,恍惚之中,她听见人群中传来尖叫。

以为是昭君开屏让他们欢呼,全然没在乎头顶那盏巨大吊灯的吊线,慢慢地断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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