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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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道:“我们假使能够知道他和那人所以结怨的属实情形,和那怨仇的性质怎么样,那才有线索可寻。若能如此,解决的希望自然也有把握。”

景墨说:“照眼前的情形看,你说的两个问题就不容易处理。你看可还有什么着手的方法?”

聂小蛮不答,重新把茶碗送到嘴唇间去。他喝了几口,疑视着茶碗上的花纹,似乎在研究茶器。

他的神气很宁谧。景墨知道小蛮正在竭力思考,不便打断他的思绪,只索守着静默。一会小蛮又放下了茶碗,微笑说:“景墨,据我估计,这件事像是一件寻常的胁诈案,不见得怎样了不得。”

景墨问道:“喔,你又来了!何以见得?”

“你想那姓董的两次到金禄军家里去,可是没有动作,还去澡堂吓唬过他。那有什么意思?不是只有恐吓一下的作用吗?如果他的目的在图害金禄军的性命,那尽可乘机下手,又何必如此客气,预先打通知他?”

“虽然如此,也许那人另有用意,先吓金禄军一吓,使他心虚神慌,以便容易下手。因为就体格方面说,金禄军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聂小蛮摇头道:“你的想法太虚幻了,实际上不一定可能。你给予姓董的评价太高了。因为你所假定的姓董的用心很狡猾,而且非有很深很深的心机而办不到。但据你说的这个金禄军像是个粗人,不像会有这样智黔的敌手。另一方面说;他所下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他要行凶报仇,势必求迅速了事,以便脱身逃罪。他这样两次虚名恐吓,岂非太不聪明?万一目的没达到,却给人捉住了,又怎么样呢?”

理论很正确,辩证也很显豁,景墨自然不能再辩。

景墨又道:“照你的话,那姓董的只想诈索,金禄军又为什么如此恐惧?”

聂小蛮道:“这件事在金禄军的心目中,一定自以为是他的仇人要谋害他的性命,因此才神魂不安。”

“你怎么说他‘自以为是’?难道实际上并不如此?”

“这很难说。就现状论,或者这个人并非姓董的本人,却另有人假冒了,借此完成他的恐吓诈钱的目的。”

“但是他对我说过,他和姓董的怨仇,除他自己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谁又能够利用这个机会?”

“这个算不得数。金禄军也许故意秘密,假说没有别的人知道,防我们从别方面刺探他的隐秘;或是他的秘密实际上早已泄漏,不过他自己还没有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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