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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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已经站在他的旁边,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分明她听得了他的惊呼声音,特地下楼来看看,这时候正在竭力安慰他。她看见景墨和安子进去,便从后面的另一扇门里避回去。

金禄军勉强坐直些,颤声问道,“苏大人,怎么样?你——你可曾捉到他?”他的气息咻咻地,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人不可貌相”,这里是一个额外的例证。这个人又高又大,外表本来很粗狂,谁知他的神经竟会如此脆弱?他一看见那人,便吓得这个模样,可见他的内心中一定有某种恐怖。可惜的这内幕中的玄秘,他既然不肯说,景墨也没法看透它。

景墨答道:“没有抓住我追出去之后已经没有踪影。”

金禄军低声说:“苏大人,你——你应该得想个法子抓住他,我很害怕!”

景墨安慰他说:“你别这样。我料他看见你这里已经有准备,在这一两天内决不敢再来冒险。你的且定一定神,别自己吓自己。我此刻回去,找聂大人一起商量一个方法,以便在最短时期中给你解决这个难题。明天饭后,你可到他的寓所里去听消息。你可知道聂大人的住所的地址?”

金禄军点点头,又向旁边的仆人杨安子瞅了一眼。“我已经问过安子,聂大人的地址最是好打听的,我已经知道了。”

景墨应道:“是。你可以明天去。今夜里你尽管安睡,别再自起猜疑才好。”

景墨回到聂小蛮府里的时候,聂小蛮还没有进晚餐。他因为血刀的试验没有效果,心中正感到非常郁闷。小烛留景墨在他的府里吃晚饭,饭后又问景墨经过的情形。景墨就把所见所闻扼要地说了一遍。末了景墨又补充些意见。

景墨说:“聂小蛮,今天你的推测未免差些了。这件事并不像你所估量的这样简单,实际上确有一个人要和金禄军为难。我相信他们中间一定还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那幕后之人也一定非常可怕,金禄军才如此丧胆。不过金禄军既然不肯说明,调查时属实很棘手。”

聂小蛮正在火炉旁边,手里端着茶碗,垂着目光打盹似地听景墨说。景墨说完了,他的头仍不抬起来。隔了一会,小蛮才缓缓地抬起头了来。

小蛮说道:“这样看,这件事例也有些意思。我刚才不是估量错。我觉得那女人的态度有些不自然,所以我怀疑到她的故事的正确性,至少一定层度上很像是出于误会。现在据你观察,事情是属实的。不过当事人既然不肯把真相说明白,或是用谎言搪塞,我们自然也无从下手。你想一个患病的人谎报病状,郎中即使隔靴搔痒地下了药,又怎么能见功效?”

“你觉得金禄军有什么地方说谎不属实吗?”

“是。他说那个要作难他的人,是他的死了的哥哥的仇人,与他本人并没有相干。这明明就是谎话。”

“是啊,我也觉得他这句话靠不住。”

聂小蛮又说:“根据心理的原则,一个人的内心如果没有内疚的缺陷,决不会凭空白馁。《孟子》上引曾子告诉他的弟子子襄的话:‘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所谓理直气壮,就是这个意思。假使姓金的话是属实的,他是代人受过,那么他问心无愧,又不是瘦弱无能,又何致于见影心虚,害怕得这个样子?”

景墨应道:“对,你说得不错。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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