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不安(1 / 2)
景墨问道:“那么你看这件事我们应该对付?”
小蛮若有所思:“我看事情还待开展,这只是一个引子。”
“我们静坐着等待自然发展吗?”
聂小蛮活动了一下脖子,皱眉说:“要是马上进行,眼前也有一条值得一试的线索。我怀疑一个人——从这个人身上着手。”
景墨忙插口道:“你说的人不就是那个向金禄军借钱的姓何的?”
聂小蛮点头道:“是。你应该记得金禄军的妻子曾说,他们到金陵以后,本来很快乐。金禄军也逍遥自在,可见他心中原没有什么负担。直到那晚在畅春戏苑里看戏以后,他才发生态度转变。但那个姓何的第一次去访他,就在他们看戏的前三天。这里面不是有些儿痕迹可寻吗?”
景墨赞同道:“对。我起先也很怀疑这个人。但金禄军竭力替他辩白,说他并不知情,决没有关系。”
“我们不必听他。就目前的事实论,这个人像是案中的重要角色,决不能因为金禄军的见解就放弃不理。”
“那么假冒的人可就是这个姓何的?”
聂小蛮背了双手,摇摇头。“这还不能说定,我们也不必先存什么成见。你既然约金禄军明天饭后到这里来看我,到那时候我们对于这个谜团一定可以更加明了些。”小蛮看看炉沿上的仿宋瓶。“景墨,回去罢。嫂夫人盼望太久了。事情并不太紧张,我不留你在这里过夜了。”
第二天饭后,景墨依约往聂小蛮寓所里去。景墨看见他沉着脸儿,默坐在炉边,模样儿不快乐。景墨不知他是否因为金禄军的案子,或是那另一件血刀案发生了阻碍,才有这种懊丧的神情。
经景墨一问,才知道这两件案子的进行都不很顺利。血刀经过再度的试验,仍没有确切的结果,因此他不能不另请大理寺的专人去检验。金禄军的案子,他早晨也已经出去探询过一下,同样没有端倪。
小蛮曾到那过那个客栈,但要找的人在六七天之前已离栈不知去向。他又往金禄军常到的绿春池浴室里去问过。有一个堂倌说,这几天金禄军已经换了浴堂,不再去洗澡。起先每天午后,他应该都要在浴堂里打一个吨,消磨两三个时辰;并说金禄军性子很躁急,用钱也很阔绰,故而在一般堂倌们眼中,金禄军手里一定很有些钱。
景墨问道:“你可曾问有人打听他的一回事?”
聂小蛮道:“问过的。堂倌说确有这一回事。这使他失去一个好主顾,给予他的印象特别深。因为金禄军被吓以后,神色很慌张,匆匆地穿好衣服便走,以后竟一去不回。”
“后来打的人可曾到浴堂里去找他?”
“没有。我也问过那堂倌,据说并没有人间起金禄军。”
“此外你可曾得到什么别的线索?”
“我还知道那个姓何的是个大胡子,身材瘦长,年纪四十光景,名字似乎叫少梅。他曾和禄军一块儿到浴堂里去过几次。除了这个人以外,金禄军更没有别的相识的朋友。”
“那么你现在想用什么方法了结这件案子?”
“我仍想照原定的方针,打算先找到这个姓何的人。我相信这个人是案中的一个重要角色。”聂小蛮顿一顿,忽然向窗外望一望,继续道:“唉,有人来了,大概就是金禄军。你等一等,让我来问他几句,或者另有别的线索,也说不定。”
卫朴领了一个客人走进来,果然是金禄军。他穿的仍是昨天墨绿花缎的皮袍和玄色的外衣,头上却多了一顶青灰色高顶的员外巾,更见得特别。他见了聂小蛮,脚跟相并地僵立着,似乎有些瑟缩不前的样子,幸亏景墨在旁招呼他,他才走进来。聂小蛮的眼睛在他的脸上膘了几膘,便婉声招呼。
“金员外,别拘礼,请坐。我们不妨随便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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