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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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小小的经历,当时曾给予景墨了一种恐怖和憎恶的刺激。这刺激残留的印象并不因时间的间隔而淡漠。即便后来景墨回想起来,景墨的周身的肌肉还禁不住粒粒地起栗。

事情发生在景墨和小蛮从苏州回来后的秋季。婚后,景墨已经和聂小蛮分居,但景墨平时里只要有了余暇,仍不时和聂小蛮往来。

有时候聂小蛮逢着疑难案件,常专门约景墨去相助,景墨也仍旧跟着他往来奔波,直到案事了结,才重新回复景墨的平静生活。

那天下午,景墨因为景墨南星的弟弟—小名叫慧哥儿的……高佩雄,在景墨家里吃饭,景墨陪他多喝了几杯酒,脑子里有些儿昏沉沉,就定意放松放松,休息半天,乘空去看一看聂小蛮。景墨离家时,佩雄还和他的姐姐南星在楼上谈话,没有回学堂里去。

景墨的新府在西门,坐着一乘小轿,约摸费了一柱香的光景,才来到馋猫斋两人的旧府。聂小蛮不在府中。据卫朴所说,小蛮不久就要回来,就开了书房的门,请景墨进去。

书房中的景况还是老样子。书桌上的书籍依然不大整齐。一只古瓶中插着一枝白蜀葵,旁边的一只瓷盆中还有半段切好的南荡藕。景墨取起来嚼了几片,又看了一看书架上有没有添什么新书,走到窗口的一只圈椅边坐下来,拿了一本《三遂平妖传》看了起来。

这时景墨虽然作客,但里室中还有景墨的床榻,他不时也住在这里,差不多还有一部分主人的资格,所以自然不会有客气和顾忌。窗槛上摊着一本书,上面写着《本草纲目第五十一卷》。景墨取过来读了几行,觉得没有《三遂平妖传》那么有趣味,就丢到一旁。景墨继续默默地看自己那本《平妖传》,不料开场的一段故事有些婆婆妈妈,正自有些不耐烦,猛听到敲门声声响。景墨忙从圈椅上站起来。

聂小蛮回来了吗?不是。景墨记得自己进来时没有下闩,若是聂小蛮自己,何必敲门?

脚步声非常急促,越发不像聂小蛮。砰的一声,房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当真不是聂小蛮,却是景墨的舅子高佩雄。佩雄那年刚十九岁,还在学堂里念书。他的身材不十分高,穿一身灰色的绸曳撒,白中衣,头上网罩巾。他的略带黝黑的脸上有一双活泼的眼睛,面貌挺秀不凡。这时他将方巾拿在手中,双眼大张,嘴唇也开而不合,呈现以种惊慌的颜色。

景墨怔一怔,急忙问道:“慧哥儿,你还没有回学堂里去?”

他摇了摇头,不开口。

景墨愈觉惊疑。我景墨记得自己离家时他还在楼上。此刻他为了什么事赶来?又为什么有这种状态?莫非南星有什么急病?或是有其他的变故?

景墨于是又问道:“佩雄,你为什么这样子?难道说我家里出了什么岔子?”

佩雄突然走近景墨些,低声答道:“不是,不是……我……我遇到了一桩奇怪的事!……真奇怪!……真是不可思议!”

景墨瞧着他的脸,心下稍安,答道:“哼!你又要来闹玩?”

佩雄忙挥挥手,正色抢着道:“姐夫,你……别弄错。这不是闹着玩的事。你瞧,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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