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2 / 2)
佩雄急忙从他的外褂袋中摸出一样东西,呈在手掌中,送到景墨的眼睛面前。景墨不由不倒退一步,骤然间感到恐怖和憎恶。
那是一枚从人手上割下来的指头!断指的颜色非黄非黑,简直是描写不出,只可说是一种刺目的死亡之色。那断割的一端又另有一种黝黑的猪肝似的颜色,更觉得可憎可怕。
景墨皱着眉头,问道:“这东西你哪里来的?莫非……”
佩雄把断指放在书桌上,接嘴道:“姐夫,你别心急,我说给你听。刚才你出来以后,我和姐姐谈了几句,我也就回学堂里去。我喝酒有点闷就想着要走走,不过走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就想如果看见有空的马车的话就干脆坐车好了。谁知我去摸一摸口袋里的钱的时候,把手插在这袋里,突然觉得袋中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触到我的手指。我摸出来一瞧,就是这一枚可怖的断指。姐夫,你想我怎能不惊奇?所以我急忙地赶来看你,请你或聂大人解释一下。”佩雄说完摸出一块白巾来擦他的额汗,又向室的四隅看一看。“聂大人呢?是不是出去了?”
景墨不马上回答,又仔细看一看佩雄的脸。他的颜色果然非常庄重,还有一种急于求解的表情。
景墨沉吟了一下,答道:“慧哥儿,别慌。我看这东西一定是你的同学们偷偷地放在你的袋里的,目的无非和你开开玩笑。你不是有在医倌当学徒的朋友吗?”
高佩雄连连摇头道:“不是。我起先也这样想。但是我还没有回到去碰见朋在们,这想法自然不能成立。”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你在早晨离校以前,他们已经把这东西偷放在你的袋里?只是你自己没有觉察罢了。”
“也不是。我在你家里吃午饭时,曾把这件外褂脱下来。那时我怕袋中有东西掉落,曾在袋里摸过一摸,并没有什么。不但如此,我从你家里出来,在路上闲走的时候,为防东西忘在你家里了,也曾检验过一次身上的口袋,也明明没有这个东西。”
他的语气很坚决。他看了看桌上的断指,又看一看景墨,呼吸似乎很短促。景墨仍保持着镇静,企图找出一个头绪。
景墨道:“慧哥儿,你姑且坐下来。慌张没有用。”
他果然坐在一张圈椅上,又用白巾擦他的鼻子和嘴唇。
景墨问道:“你的确记得你的你在离开我家之后,检查过你的口袋吗?”
佩雄道:“是,姐夫,我记得特别清楚,不会有错。你想这冷冰冰的东西假如早已在我的袋里,我怎么会不觉察?”
“你在路上可曾遇见熟识的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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