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1 / 2)
聂小蛮轻轻地向许闻达说:“你放心吧。关于她的问题,我们早都已经查明白的,但你处治燕春芳的行动是怎么回事?现在能不能够也说几句吗?”
许闻达的眼睛仍旧闭着,眼角中的一颗颗的泪珠滚落在枕头上去。他的脸色惨白得可怕。那榻旁坐着的罗路也暗暗地在揉着眼睛。
停了这样过了一会儿,许闻达才挣扎地继续。“这里面的情形,我想在人都已早明白。我因为他的这些罪孽,忍无可忍不住,便决意杀死他。但我和他的交恶,全镇的人几乎个个知道。我杀死了他,若要脱罪,就不能不想些办法。我现在很觉惭愧!我居然杀了人却没有勇气认罪,还想利用汪七生的行动,嫁罪给他!我真可耻。”
他喘息了一会儿,说道:“那天下午,我遇见江湾本地私塾的的老先生蔡春防,听他说汪七生告诉他到燕家里去的情形;我又知道汪七生即日就要回军营里去。”
小蛮道:“所以你就开始行动了?”
许闻达点点头,继续道:“是的,我觉得机会到了,便马上悄悄地到金陵去买了一把军用的小刀,又雇了一辆马车,约定当夜将近子时之前要在车马道的附近等我。因为我曾听到养马场里的马夫朱建威说过,每旬里的总有那么几天,春芳总要往泰莱园去赌钱,而且赌兴很大,往往要赌到半夜方才回家。我就利用着这一点,开始实施我的计划。”
“那夜里我在亥时三刻出门。到了将近子时的时候,燕春芳一个人经过我停着的马车。我整个人本来都已经伏在马车里面,等他走近。然后我就出其不意,跳出来刺了他一刀;同时用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嘴,挟进马车里去。就在那时,我把那封以前丽娘写给我的紫色信笺,藏在他里面中衣上的夹袄袋中。”
“嗯,看来我一开始对于案子中有一辆马车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马车确实是这桩案子中相当重要的道具。”
“这不要脸的恶贼死得很快,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等到马车停在我的门口,我把他抱下来时,他的气早已绝了。我所以想出此计划,原想杀了人放在自己的门口,世界上绝没有这种愚人,别人也一定不会疑心在我身上。但我还不放心,又故意连续弄出两次敲门声,利用我的建川做一个证人。所以这件事建川真是完全不知。不过这样的惨事发生,而且是我做了这一切,他知道了不知要怎样伤心呢!”
景墨心想这个人连一个佣人的感受都考虑到了,真不像是一个会杀人的人啊,看来这世间事疏难预料,谁会杀,谁不会杀真的很难讲,往往妄念,杀心只在一瞬之间。
许闻达的眼睛又闭上了,嘴里稍稍地喘着,眼角里的眼泪仍继续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地滚落下来。聂小蛮也愁眉郁结地很觉凄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佟南箫向聂小蛮低声耳语了几句,还要问许闻达敲门声以后的情形。
聂小蛮向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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