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古装晴方好 幕之一.萍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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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方好

幕之一·萍水

一剑一马,浪跡天涯。

恰逢下了小雨,雨雾蒙蒙将这路上轻尘染湿,令空气变得格外清爽,是春雨,娇嫩春色在道旁蔓延向远方的山峦,勾勒出朦胧而优美的青影,跟那淡而柔和的天色相衔接,便若一副天成的水墨画。

一护十分愜意,便也不急着催马。

他摸了摸他的马,「累了吗?等找到了借宿的地方,给你买点加豆子的好料吃。」

马儿嘶鸣了一声,昂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马鬃还被少年心性的主人编了好几根小辫儿,辫梢掛了些个小银铃,跑动的时候,细而密的铃声清脆悦耳。

「喝酒可不行。」

一护摇头,「哪有马儿爱喝酒的,我也不喝,你别想了,师傅说,酒醉容易出事呢!」

正在此时,他敏锐地听见了前方的响动。

「唔?有坏傢伙在欺负人?!」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去,驾!」

策马直奔而去。

白哉觉得自己太倒霉了。

他只是个稍微不那么穷的书生而已呀!

怎么青天白日的就遇上山贼了?

人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书生遇到匪,那更加没办法讲,白哉才稍微说了两句,匪首就喊打喊杀要把他拿下然后搜行囊了。

骑着只小毛驴带着个小书童的白哉就是一文弱书生,却哪里跑得掉!

跑不掉也得跑啊!

不然他十年寒窗,就得埋在这里了。

白哉拼命驾着毛驴儿逃命,小书童很机灵,白哉一喊就知道要跟主人分开跑,稍微拉开点距离就滚草丛,直接滚到了斜坡下,这下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就全部都来追白哉了。

「救命!救命啊!打劫啦!」

「哈哈哈哈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匪徒们看着书生抖抖索索逃跑加求救,并不发怒反而戏弄般地嘲笑起来,不想突然就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怎么没人救?这可不就来了?」

「什么人!」

匪徒们定睛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是一个黑衣劲装的少年,一头外域人般的橘发,正骑着一匹浑身毛光水滑的乌云盖雪,背上背着一把黑色的薄刃长刀,刀鞘上缠着一圈圈白布,少年骑在马上,身姿英挺,眉目凛冽,一看就不是善茬。

但是这少年太瘦了。

豆芽菜儿似的。

能有什么力气?

别不是唬人的吧?

匪首南来北往的行路客见得多了,也颇有些见识和心眼,更看着这少年年纪太轻,又只有一个人,而自己这边人多,一点点被那少年眉宇间的气势吓到的心虚顿时重新壮起来,「小小年纪学人打抱不平?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老大,我看他马不错!抢了就是老大的了,骑上去多威风!」

「上啊!干他!」

还有更猥琐的,「这书生和这小崽子都长得挺好看,待会儿……嘿嘿嘿!」

「唔!」

老大觉得部下很懂,就算他不爱这口,但拿去卖掉也是不错的,谁会嫌弃银子多呢?

遂大刀往前一指,喝道,「拿下他们!」

「这位兄弟小心!快跑!」

白哉可不是那种看见有人来了就拿来做挡箭牌的人,但他也自知武力值不行,只能是累赘,因此在匪徒们虎视眈眈之下,指使着毛驴悄咪咪地往包围圈边缘挪动,然后招呼义士一起逃命。

但是他旋即目瞪口呆。

那个橘发少年不屑轻哼,手掌在马背上轻轻一按,就飞了起来,空中乌光一闪,连轨跡也看不见,只听见凌厉的,风被割裂的声音,然后鲜红的血宛若烟花窜上了天空。

少年凌空一翻,又回到了马背上,长刀归鞘,一声脆响。

白哉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那把刀是什么模样。

匪首和他的嘍囉已经全数倒在地上,哀嚎声声。

「这些傢伙,绑了送官吧,能换不少银子呢。」

少年笑眯眯地对白哉说道。

「啊?啊!」

白哉如梦初醒,「都听恩公的。」

「少爷,少爷!」

书童看见这边情况解决,惊魂未定地连滚带爬追了上来,「少爷您没事就太好了。」

「你也没事,太好了。」

白哉拍了跑书童的脑袋,「恩公,多谢,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不用不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少年很豪气地摆了摆手。

「在下朽木白哉,寧城人氏,此番是要去京城赶考,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一护见这书生文縐縐的,倒也有趣,咳,实际上他以前可不耐烦调这酸文,还不是这书生长得好看?倒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对于美人嘛,耐心总是会多上几分的。

「我是黑崎一护。」

一护报上姓名,「一介游侠,四海为家。」

「见过黑崎少侠。」

「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是这样,这一路不太平,不知道黑崎少侠是否愿意送我们一程?报酬不是问题。」

「那有什么不可以?顺路。」

一护很爽快地应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嘛。

他弄了根绳子,把这倒了一地的匪徒绑成一串拖上,「别装死,快走!」

匪徒们欲哭无泪。

刚才还浑身发麻动弹不得呢,怎么被这少年踢了一脚就能走了?高手,绝对是高手!可高手干嘛跟他们这种小土匪过不去呀!这府衙赏银不过五十两也看得上?这不是太有失身份了?!

「走,朽木公子,我们这就出发吧!」

「不用叫公子,叫我白哉即可。」

「白哉?」

「嗯。」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叫我一护可也可以。」

少年就笑了起来,他发色明艷,容貌也生得好看,英气勃勃,眸如琉璃,有一种艷阳初升,红蕖映波般的气韵,笑起来叫人眼前一亮,顿时驱了这万里云霾,细雨霏霏。

「嗯,一护!」

走了足足两天,天擦黑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县城。

一护让白哉先去找客栈,自己去县衙交人领赏。

白哉坚持陪他去交人。

虽然他是个读书人,但身体还是不错的,毕竟科考是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手无缚鸡之力可不行,他也是舞过剑,打过拳的,虽然只是些强身健体的花拳绣腿,因此这两日里赶路倒也还撑得住。

过程颇为顺利。

很难说不是白哉亮出举人身份的缘故。

毕竟小吏难缠,有时候不得不上拳头才能解决问题。

一护就觉得这个书生倒是挺上道的,赶路不喊累,吃东西也不挑,一路上遇到什么事都看着从从容容的,就,十分让人舒心。

而且太好看了。

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面如霜月,眸似深潭。

是一种略带清冷和距离感,宛若天际冷月般的美貌,却一点也不女气,自有一种书卷薰陶出来的雋雅和矜持。

拿了钱,交了人,队伍变得精简,就去找了个客栈,放了行李。

「一护,我们去酒楼吃吧。」

「哦?这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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