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2 / 2)
王庸缓缓点下头,这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内鬼。
阿九还是不太明白,那你们那天晚上还吵得那么凶?
温敬亭眉梢一挑,有问题吗?
什么意思阿九一头雾水,说着突然惊叫道:哦!你们那晚是不是在我们出去后偷偷说了什么?
当时他竟然还觉得黎秩很伤心,费尽心思安慰他来着
谁知道好心全都喂了狗!
什么也没说。温敬亭点燃手里的信号弹,一朵绚烂的金花在夜空中炸开,几乎照亮整个山头。
黎秩颔首。
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话说的再绝情,也敌不过临走时的一个眨眼,温敬亭几不可查的轻轻颔首,他便知他懂了。
毕竟多年相处,亦师亦友。
黎秩不由轻笑,委屈温叔了,不过现在还是抓内鬼最重要。
温敬亭回以一笑,好,听教主的。
萧涵也听明白了,他羡慕得看着二人,心想这就是默契啊。
从此,他黑名单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左护法,一个温敬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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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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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信号弹发出后, 山下寻人的教众们悉数赶回山巅总坛。
而在这之前,钟长老刚刚将刺杀萧涵的黑衣人带到他的住处。
黑衣人被钟长老一把推进房间,知道钟长老无意伤他, 就没有还手,只是没想到一转身就被点了穴。
黑衣人惊愕地睁大双眼。
钟长老与黑衣人面对面站着, 对方只比他矮了约莫二寸,用斗篷遮住了身形,在未见灯火的深夜之中,未必不能也冒充他。钟长老深吸口气, 扯下他蒙面的黑布, 一张柔和而苍白的脸无处遁形, 也是一张熟悉的脸。
洗去精致妆容后的胡长老。
胡长老自小学武, 本就高挑,又是与他们几位长老一同带大洛云, 亲手教导过温敬亭剑法,能将温敬亭的剑学得十成像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我跟你说过让你别再乱来的!钟长老咬牙切齿,许是因为手臂上中了销骨钉痛的, 又许是气的。
胡长老的面色亦很是阴沉, 我是在为洛教主报仇!
所以你就一再陷害小温?
是他先背叛了洛教主, 我们还在苦守, 他却带人去投靠黎姜!胡长老眼里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你可记得,洛云是我们亲手带大的!
钟长老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按住左手猛抽一口冷气。
胡长老惊道:你中了销骨钉!
钟长老没有言语, 只轻轻拨开衣袖,销骨钉几乎全数埋进血肉中,借着屋中烛火,可看清蛛网一般的紫黑脉络沿着伤处在青黑的皮肤上扩散。
钉上有毒!胡长老神情焦急,你看,那小子对自己人可真狠心,你若要取出销骨钉,整只手就废了,他不止背叛了洛教主,他还
钟长老嗓音沙哑道:若非你先陷害他,他也不会这么狠!
胡长老被训得顿了顿,仍不甘心地提醒他,老钟,我是有陷害他的想法,但真正动手的人是你。
钟长老惨白的面色黑了几分。
数月前,他曾见过胡长老偷偷练习温敬亭的剑法,故而在胡长老悄悄离开时,他猜是有异,暗中追上,将人堵在池州的盛景楼下的马车上。
当时,胡长老自是惊诧钟长老的出现,也让钟长老盘问出了她与圆通的交易。不料阿九后来还是追到了城外,钟长老念及多年情分,交换了二人的衣物,让胡长老先走,而他,则用了温敬亭的剑法与阿九交手。他曾教导过温敬亭,也看过胡长老练习那么多次,早将剑法记熟了,武功底子也在胡长老之上,故而能在阿九手下逃脱。
销骨钉带来的剧痛让人生不如死,钟长老出了一身冷汗冷汗,整条手臂已快失去知觉,他默默转过手臂,只见中了销骨钉的小臂背面隐约残留着一道细白的伤痕,若无意外,再过些时日,伤疤便也该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胡长老说的没错,动手构陷温敬亭的是他,急迫时下意识用出温敬亭剑法的那个人也是他自己,哪怕他原本无意,从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对不起温敬亭了。钟长老面上渐渐露出悔意,是,是我自己动的手。
胡长老早就准备好要陷害温敬亭,钟长老临时的加入,也是他出手留下了伤,为了完善构陷,胡长老买通了裴信,花重金请他在温敬亭左手同样的位置划下一道一模一样的伤。一环接一环,足足数月的偷偷苦练,为了陷害温敬亭,胡长老可谓是用心良苦。
钟长老也很失望,不只是对胡长老,也是对他自己。小温深得教主信任,只要他愿意低头,教主总会放过他的,若不行,我也想尽办法为他弥补,只是我没想到你还会再来!
胡长老冷笑,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除掉这只白眼狼,怎么可能因你一两句话就放弃?
钟长老望着她直摇头,而后低头看着泛起青黑的手臂,哑声道:是你糊涂啊,当年的事本就不是现任教主的过错,投靠黎姜,也是洛云的命令,我知道他你把他当儿子看待,他死了你不甘心,可这与小温何干!
胡长老恨声道:当年他若留在洛教主身边,多拖延一些时候,等我们回来,教主便不会死!她说着双目慢慢泛红,难道你已经忘了,洛云是我们亲手带大的,我们曾经答应过老教主,会永远追随他保护他!
钟长老神情一滞,却不想再谈什么过往,我以为你已经收手了,已打算向教主请辞带你离开,可没想到今夜显然是个局,你上钩了!
事到如今胡长老又何尝不知?她看着钟长老的手,故作冷脸道:那你把我交出去吧,尽快向温敬亭那小崽子要解药,换回你这条胳膊。
钟长老还是摇头,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已听见信号弹的声音,不久之前他们必然暴露。他沉沉看着胡长老一眼,忽然解开她身上的斗篷。
你作什么?胡长老面露诧异。
没时间了。
钟长老将斗篷扔开,转身找来绳索,将胡长老捆在柱子上,他伤的左手已经不能动弹,右手也在不住发抖。粗糙的绳索在深紫的衣裙上勒紧,钟长老手和牙齿都用上才勉强打了个结,而后捡起胡长老带来的刀,比着她手上的伤,在已失去知觉的左手上划了一道,黑紫色的血顿时涌了出来。
胡长老见状已明白他的意思。
你又想替我送死?胡长老说不动容是假的,她假装厌烦地瞪着对方说:我不需要,你放开
话音戛然而止,钟长老放下点了她哑穴的手,背过身找来铜盘,将那身斗篷扔进去,接着提起烛台。
很快,铜盘中亮起了火光。
信号弹发出没多久,山中众人纷纷回到大殿,就连萧涵的暗卫也回来,跟萧涵碰了面后又藏匿起来。
左右护法等人陆续归来,见到站在黎秩身侧的温敬亭时,众人无不错愕,可见黎秩与王堂主等人皆无与之敌对的意思,众人俱是不明所以。
黎秩粗略地扫了一眼众位香主护法、长老,人都来齐了?
温敬亭细数过殿内众人,眉头倏然一紧,他知道谁没来了。
左护法听话地数了一遍,挠着后脑勺说:胡长老与钟长老没有回来,不过他们是去后山了,或许没有看到信号,属下派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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