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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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秩心里也有数了,摆手道:不必,他们不会离开太远,肯定还在山上,现在所有人都去找

教主!

大殿突然冲进来一名年轻教众,打断黎秩的话,随即惊慌失措地急道:钟长老绑了胡长老!

此话一出,黎秩也意外地挑了眉,有意思,去看看吧。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只是都想不到,钟长老为什么会绑了胡长老?

黎秩到时,钟长老的房间已经被山中的教众围了起来。

钟长老正坐在门槛上,右手抓着一把三尺长刀,有一下没一下搅着脚边的火盘,火光很亮,依稀可见他烧的是一件黑色斗篷,料子还不错。

分明被那么多人围着,钟长老竟闲适极了,眼看着斗篷烧的差不多了,他这才丢开刀,慢慢地站了起来,朝黎秩笑了笑,教主来了啊。

黎秩站在众人前方,闻声正要往前,却被萧涵拉了一把,黎秩轻轻拍了下萧涵手背,径自往前走去。

萧涵担忧对方有诈,急忙跟上。

看来你早有准备。

黎秩站定在门前,亦是气定神闲。

知情的两位堂主还有阿九也跟了上去,如临大敌一般望着门前的钟长老,再看房间里胡长老果然被绑在柱子上,衣裙上还有几处血痕。

余下众人小声谈论起来,既茫然又惊愕。没想到是钟长老真的绑了胡长老,不是说几位长老感情好得跟亲兄弟姐妹一样的吗?而且钟长老一贯是老好人的形象,居然做出这种事?

再观钟长老,一条手臂异常的垂着,面色透出几分惨青,身上血迹斑斑,竟然还笑得出来,他道:做都做了,属下也不是不敢承认的人。

这是承认了。

温敬亭的脸色越发难看,是你,你为何要陷害我。

刺杀萧涵的黑衣人曾手持的刀在,斗篷也还没烧干净,最重要的证物那根销骨钉还钉在钟长老左手上,黑紫色的血湿透了青灰的衣袖。

证据确凿,不必问便一目了然。

钟长老静静看了温敬亭一眼,面上仍是以往亲切温和的笑容,不做都做了,又何必再问缘由,只会徒增感伤罢了。小温,是我低估了你。

温敬亭嘴角扬起嘲讽的笑,也是,能对我如此了解,对我的剑招也如此熟悉的人,在这山上,除了几位看着我长大的长老,也别无他人了。

听到温敬亭的话,众人也慢慢反应过来,钟长老才是内鬼?

徐长老惊道:你是说,老钟他他才是徐长老年纪已经不小了,因这话刺激得险些背过气去,所幸边上的另一位长老扶住了他。

曹长老也很不可思议,可见钟长老一口承认下来,多年兄弟,他已知晓这是何意,同时也是失望。

老钟,竟然是你。

许是因为身上的伤痛,钟长老笑容勉强,让老哥错信了。

两位长老连连摇头,随即便是要跟黎秩请罪,可方才抱拳唤了一声教主,便被黎秩摆手打断。

黎秩只道:谁做错了事,我便罚谁,与旁人无关。

两位长老心下五味陈杂。

黎秩眼下却没什么心思听他们请罪,他瞥向门内,有些意外地对上胡长老向他投来的视线。胡长老似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但看着他的眼神很炙热,眼里隐约闪着一道水光。

黎秩眉梢一挑,又转向钟长老,在池州与九叔交手的也是你?

钟长老不言不语将左手衣袖挽起来,只一眼,众人便都有些悚然。

那根销骨钉俨然已钉入血肉当中,还带了毒,让钟长老的整条手臂泛起死气沉沉的青黑色,蛛网似的深黑色脉络已蔓延至上臂,再看小臂上头,正斜着一道还在淌血的剑伤,不远之处,还有一道细长而浅淡的旧伤疤。

温敬亭的左手这个位置,也有一道疤,但恢复速度是正常的,而钟长老这道疤,看上去却像是几年前的,应该是用了有奇效的去疤药。

阿九点点头,果然是你。

纵是温敬亭亲手所伤,面对亲手教导过他的前辈,温敬亭也有些不忍,他道:说出你是与何人勾结,又做了什么,我会考虑将解药给你。

黎秩并未出言反对,便是默认了可以给钟长老一次机会。

钟长老也看出来了,却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如实相告,算是弥补对你的构陷。我原本隐忍多年,只是找出洛教主的真正死因,为他报仇,恰逢五个月前有个和尚找上我,与我交易,只要我将知道的所有关于大堂主的事告诉他,他就帮我去查。

黎秩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件事还与红叶有关,他还卖了红叶!

与红叶向来交好的王庸眸光一凛,所以,你出卖了大堂主?

左护法忍不住惊诧出声,你们不是说大堂主有事回家了吗?

钟长老哑声一笑,似是在嘲讽左护法的天真,她被人带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何处,但我确实得到了事关洛教主真正死因的线索,也终于找到了他的尸骨。他似因无力,靠上门框,不经意望了门内的胡长老一眼,笑说:我亲手将他埋在山崖下了。

几位长老都曾是魔教二把手,没见到真章,自然不会轻信他人。可也有一个词,叫做关心则乱,只要对方在这其中稍微做点手脚

其余的事不必说,黎秩等人已明白钟长老会答应对方的原因。

温敬亭只觉可笑,他们说的你信了,而我的话你却不信。

钟长老打量了他一眼,似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在洛教主重伤危难之际,是你,第一个带人离开,选择投入黎姜手下,你是背叛者。

温敬亭不怒反笑,笑得格外讽刺。

当年同他一起走的朱香主与秦香主听不下去,这是洛教主生前遗愿!当年几位长老为了引开六大门派的人与我等分散,不知这是洛教主亲口所言,可我等后来不是解释过了吗?

你们都是背叛者,沆瀣一气,你们的话,又怎么可信?不管曾是多年同道好友的几位香主和长老怎么看他,钟长老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偏执模样,自那之后,那个人数次要见我,我迫于无奈,上月只得答应与他见面。也多亏教主让我们这几个长老在山下养老,我找个机会离开并不难。

这话说得黎秩有些自作孽的意味。

黎秩没说话,萧涵却不乐意,他信任你们,你们却背叛他。

谈不上背叛,若从来没有过信任的话。钟长老笑看黎秩,不说黎姜,自教主上任后,我等便未再得到重用,教主也从未信任我等。

黎秩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你这叛变倒也有理有据。

钟长老眉心倏然一跳,沉下脸道:我本想让你们狗咬狗,没曾想你对温敬亭的信任竟如此深,反被设下圈套,叫我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阿九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若你无异心,又怎会上钩?

黎秩颔首表示认同,又问:你杀世子,也是他们的命令?

钟长老在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吓得众人纷纷警惕地护在黎秩面前,钟长老被逗笑了,随后目光阴鸷地看着黎秩,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黎秩眉头一紧,有些不解。

却见钟长老右手握住匕首,手腕忽地一翻,竟将匕首往自己胸膛送去,出手之快,无人能阻!

包括黎秩在内,众人都被他对自己的狠绝震惊不已。

被绑在房间里的胡长老也瞪圆了双眼,眼里满是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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