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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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这般说了,苏嬷嬷也不好多说其他的,道:“只怪我是个贪睡的,妈妈回去可要好好帮着我在姨奶奶跟前说上几句好话,不然我们二奶奶知道我耍了懒了,少不得责罚了去。”

郑婆子道:“嬷嬷放心就是。”

“明日我一定早起就是了,就不知姨奶奶一般什么时辰起身?明日里我交了五更就过去可合适?”苏嬷嬷保证道。

郑婆子连忙道:“不用不用,姨奶奶就今日里起早了些,嬷嬷明早卯时去就对了。”

“成,那明日我就卯时就过去。”

说罢,苏嬷嬷送了郑婆子,拎了食盒就往小厨房去。

尚嬷嬷见了,道:“不倒了喂狗,还拎回来做什么?”

苏嬷嬷道:“先给你瞧瞧,看有什么不妥的。”

而回去的郑婆子给官陶阳回了话,又问道:“奶奶,这汤虽送过去了,可不见得会用的,其不是多此一举了?”

官陶阳道:“她吃不吃不重要,我不过是让老太太知道我辛苦给她做了汤罢了。这般一来,我后来的手段才好使的。”

正文11926日的更新在这里

那天后,官陶阳连着几日都给袁瑶做了乌豆桂圆肉猪尾汤送来,风雨不改的,她这份耐心与贤惠,府里没人不说她好的,霍老太君因着她劳力操心的愈发疼惜了。

苏嬷嬷接连着几日被各种由头给支开了,没学到那汤羹的做法,老早就察觉着不对了,便来回了袁瑶,“二奶奶,这里头不对啊。第一回说起早了,老奴没赶上,第二天老奴特特早起去候着,结果这位姨奶奶倒好,把老奴留老太太跟前说话,她自己做去了。第三天倒是不让老奴在老太太跟前回话了,却让老奴分豆子,反正就是找各种由头不让老奴近灶上就是了。”

袁瑶也知道这里头定有事故的,只是任凭她如何猜想都想不出这里头的会生出什么龌龊来,忖度了好一会子才问道:“那狗吃了这些日子的猪尾汤,可有什么不妥了?”

苏嬷嬷摇摇头,“至今未见,只是那狗好似怀狗崽子了。”

袁瑶听了一手撑在脑侧,道:“想来那汤羹也没什么不妥了,难不成她真只是想讨好于我而已?可她这样躲躲闪闪的又是为了那般?”难道左姨娘猜错了?

“怎么这般愁眉不舒的?可是身上不适了?”从西次间那头传来慵懒惺忪的男声。

就见霍榷穿着芙蓉色折枝花样出着风毛边通身样式的锦袍,带着些许还附在脸上的疲倦,走了过来。

也不知怎么的,越是近年了,霍榷倒却越忙了,要不是因着今日要同霍氏族长少君伯一道开祠打扫,悬供先祖遗像,想天光白日在家能见到他,还真是不易。

“二爷。”苏嬷嬷和屋里的其他人一道给他蹲福问安。

袁瑶要下炕来,霍榷却摆摆手,“别动,你在那里好不容易积了暖气,一动热气可就跑了。”说着,过来又掖掖盖在袁瑶腿上的小锦衾。

袁瑶则将霍榷披散着的头发随意地给束了个发髻,再顺手摘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给他别上,霍榷这才觉着清爽了。

霍榷上了炕和袁瑶挨着坐一起,又问道:“可是那几位又出什么幺蛾子为难你了?”

袁瑶也不隐瞒,将官陶阳的反常细细对霍榷说了。

霍榷将怀中的袁瑶拢拢近些,道:“这可不能大意,事出反常必为妖。”罢了就见他思忖了片刻,才又道:“这猪尾汤你们可有谁会做?”

苏嬷嬷上前回话道:“这汤说到底也不难做,尚嬷嬷尝过一口就知道里头的门道了,除了桂圆肉、乌豆、猪尾外,还有南枣和生姜,所以就算不能做得十分一样,也能做个ba(数字也和谐)jiu分出来。”

霍榷不由问袁瑶道:“既然如此,还要去学什么?”

袁瑶道:“不过是在老太太面前应下的,不去做做样子学来,怕会惹老太太不高兴,只是没想到那边会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来,让苏嬷嬷到如今都没能旁观过一次,所以她们才有借口一日一日地送汤羹来。只是就算她们大费周章地送来,我不吃,送来也是白费的心思,她们应该是知道的,可为何还要费这番功夫?”

霍榷一时也是想不明白的,就听田嬷嬷进来报了,“少君伯府里的伯爷和杋二爷到礼部关领了春祭的恩赏来给老太太、太太过目了,太太打发人来说,让二爷快着些准备,别让人好等了。”

霍榷道:“知道了。”

袁瑶初次在霍家过年,也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便问道:“怎么是你们过去的了?”

霍榷道:“往年这时候也该是开祠打扫置放供器的时候了,只是旧年时父亲在家,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小辈去的,只叔父与父亲而已。如今父亲出征在外,这些就该我们去了。”

袁瑶明白这里头的重要性,赶紧差青素和青丝快去备下霍榷出门的衣裳。

霍榷百般懒动的神态,赖在袁瑶颈侧温存了好一会子才下的炕。

临出门前,霍榷小声对袁瑶嘱咐道:“那汤羹的事儿大房做了这些日子的准备,想来发难也是在这两日了,你能应付就应付,不能的你就只管‘昏倒’,看她们能把你如何,一切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袁瑶一时哭笑不得的,暗暗拧了霍榷一把。

青梅那小丫头倒是“噗嗤”就笑了出来,见宫嬷嬷要瞧过来了,她赶紧又收了,没瞧见宫嬷嬷也是笑意满面的。

霍榷想了一会,又道:“还有一事,如今京城中有些不安分,你莫要听信了旁人的话出了府去,那可不得了了。”

闻言,袁瑶怔了怔,眼看就是年了,西北又开战了,京城若不得安定可是国之大难,“可是因着太后和皇上斗得过了?”这是袁瑶唯一能想到的,能引起动荡的原因。

霍榷却只抿了抿嘴,摇头,没再说什么。

袁瑶知道霍榷如今少有事瞒她的,他不说只能说明这事是极机密的,袁瑶道:“你也小心些,纵然圣命难违,也要保重自己,别忘了家中还有妻儿等你。”

霍榷捏捏袁瑶的手郑重地答应了,袁瑶才放他走。

出了西院,霍榷抄了近道往寿春堂去,少君伯父子果然就在。

田嬷嬷口中的杋二爷,正是少君伯嫡出的次子霍杋,长子霍权亦是嫡出,只是不幸英年早逝。

而少君伯的爵位到霍杋这一代也算是完了,故而霍杋也未得世子封,只在朝中挂了个虚职。

少君伯和霍老太君又说了一会子话,见霍榷、霍杙、霍榛皆到,捧回恩赏便要告辞。

说是恩赏,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上头绣有“皇恩永赐”四字的黄绸口袋,里头装的不过是折现的白银而已。

祯武帝每年春祭皆有恩赏,久了便成了一例。

虽说恩赏也不过是二三百两银子的事儿,得的人家不多,这份殊荣却比旁人用上万两银子在祖宗跟前供着都体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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