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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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绯钰跟晏十风等人再芳雪城跟沈牧亭等人分道而行,去往下一座城池,他们的速度一定要比月凛天快,绝不能让这十座城池被孖离北国的人控制。

刚进城沈牧亭等人就听闻了京都来了人,正在州知府中。

先来的探子在晚上跟月烛溟汇合,沈牧亭正喝着雪梨汤。

京都的人进了州知府中,拿着圣旨,要州知府交出府印。

只要州知府交了府印,这方城池就真的落入他人之手了,而且没有正当理由,州知府也不可能就这么交出府印。

回来的探子跟月烛溟说了很久,沈牧亭一直坐在窗边平静地听着,可来人居然不是孖离北国的人倒是让沈牧亭颇为意外。

子时探子离开,伏琴建议他们晚上潜入驿馆,将孖离北国的人暗杀了。

沈牧亭闻言轻笑,伏琴说的不无道理。

正当手段他们的身份现在肯定做不到,暗杀什么的也无可厚非。

此时,州知府中。

谢芒打碎了一地茶盏,简直怒不可遏,他为芳雪城鞠躬尽瘁二十余载,这二十余载芳雪城安居乐业,从未出现过什么差池,就连人命都甚少出,皇帝派来一个宦官说要他交出府印就交出府印,居然还说他失职,谢芒想了很多是不是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参了他莫名其妙的一本。

可就算跟别的官员有些小摩擦,也不至于对他这么狠。

谢芒整个人都愁懵了,然后又想到是不是因为战王的原因,曾经沙场粮草不够时,芳雪城曾为战王集过粮草,会不会是因为这一点?

可战王谋反,时至今日谢芒都是不信的。

而其中内情,谢芒远在芳雪城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所有消息都想是被拦腰斩断了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突然一阵轻响自窗外传来,谢芒立即警惕地望了过去,就见窗前立着一个人,那人身着黑袍,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

第一反应,谢芒是觉得因为自己抗旨没有交付府印要被人杀人灭口。

下一瞬,就见窗前闪过一抹寒光,冰凉的剑光直接朝他刺了过来。

月烛溟跟沈牧亭到知州府的时候,整个府邸安静得出奇,沈牧亭被月烛溟抱在怀里,凝眉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一股浓烈的鲜血气息钻入鼻腔,他抬起眼睫看向月烛溟,月烛溟也发现了,两人的眸忽而一沉。

仇轩率先进去了,不过几个呼吸间又从知州府掠了出来,脸色非常难看,他抿唇道:知州府的人,全死了!

死得一个不剩,包括养在池子里的锦鲤,看门的狗

什么?伏琴最为震惊,他们在探子一离开便过来了,前后加起来顶天半个时辰,州知府几十口人,居然在这半个时辰里全死了。

仇轩眉眼沉得厉害,他手里提着一颗头颅,正是之前来报的探子,仇轩咬紧了后槽牙道:这颗头被挂在正厅门前,已经找不到身躯了。

月烛溟把沈牧亭放下,我去看看,伏琴,你留下。

不用。沈牧亭衣衫单薄,说完他就身形一掠上了围墙。

月烛溟担心里面的场景吓到沈牧亭,等他上去时,沈牧亭就着惨淡的月光看着院中泼洒的漆黑血迹。

里面的人大多死无全尸,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场景可怖到宛若方才冲进来了一帮地狱修罗般,正厅中倒下的女眷各个面色惊恐,死不瞑目,有的头都直接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伏琴面有不忍,抿唇偏过了头,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月凛天的没有人性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止对王爷狠,就连盛宣的官员、百姓,不从的人他再也不会留有表面的仁慈,变得异常残忍恐怖起来。

沈牧亭神色不变地踏入尸地,观察了下尸体的伤口,几乎都是被乱刀砍死的,下手的人狠得不像样。

月烛溟看着一个不过两岁多孩童的尸体,绝望地闭了闭眼,他错了,他应该早点杀了月凛天,而不是期盼着他能真正成为一位仁君。

有人来了。仇轩提醒道,沈牧亭也听见了脚步声,几人身形一动立即藏了起来。

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帮守备军推门而入,知州府顿时变得灯火通明。

为首一人身着铠甲,腰佩大刀,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一地残忍,握着腰间佩刀上的手关节发白。

沈牧亭跟月烛溟就趴在屋顶上,想要看看来人是谁,究竟是月凛天的人还是什么人。

可没想到竟然是芳雪城的守备萧骁。

从萧骁背后走出来一个太监,他掐着嗓子道:下午才有人见了战王进城,晚上谢州知就满门被灭,萧守备,你还觉得,皇上是冤枉了战王爷吗?

我想不通,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萧骁也是曾经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身有功绩,虽然未能进得月烛溟的身,可单是战王那满身风华,他便甘愿为其兵。

这是盛宣啊,生养他们的国土,萧骁感觉自己把自己的一颗忠心捧在月烛溟面前,却被眼前的这一地血腥撕得粉碎。

皇上早已公告天下战王谋逆,是你们这些将领不信,而今事实就摆在眼前,萧守备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守备别忘了,你们是盛宣的将士,面对乱臣贼子,你还想盼着他们有人性?

太监嫌弃地迈过地上堆积的鲜血,伸手微微掩鼻,战王早就不是曾经的战王了,他能对谢州知一家赶尽杀绝,明日,也有可能是对你们萧家动手。

萧骁双眼通红,咬得腮帮子发紧,他一扬手,道:众将士听令,势要将战王等人缉拿归案。

萧骁到底是个热血男儿,虽然不知道战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不论哪一种,他都不能让战王落在这个阉人手里。

他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守备军全都冲了出去,全城搜捕。

沈牧亭跟月烛溟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着。

眼底都出现了一庆幸,萧骁这支守备军,还有救。

直到守备军全部出了知州府,沈牧亭才朝伏琴道:有问题吗?

伏琴立即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没有。那个阉人,该死。

伏琴早就磨好了手里的刀,所有妄想抢他们盛宣国土者,一律格杀。

太监看着守备军全部出去了,站在门口嫌弃地看了一眼知州府这一地血腥,正想开口叫人把尸体处理了,就见面前倏地闪过一抹寒光。

太监立即惊慌后退,随手扯了就近一个小太监挡掉了伏琴砍下的刀,惊慌道:来人啊,有刺客。

伏琴满脸铁血,再也没有见着沈牧亭时那股清朗样,太监们顿时乱成一团。

从府外冲进来一帮人,来人齐齐拔出腰间弯刀,朝着伏琴就攻了过去。

这太监大概怕死得很,身边持有弯刀的人十数个。

仇轩见伏琴被围,月烛溟一个眼神示意,仇轩立即冲了出去。

沈牧亭跟月烛溟立于屋顶,看着下方伏琴跟仇轩跟那些手持弯刀的人动手,就见手持弯刀的人腰间尽数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葫芦,沈牧亭神色一变,就见其中一个弯刀人拔下腰间葫芦的塞子,直接朝伏琴扔了过去。

沈牧亭神色微凝,他随手扯了一块瓦片朝着那人的脖子飞执出去,却不想还有另一块瓦片跟他扔出的瓦片同时抵达,两人的手劲都极大,两块瓦片顿时将那人的脖子削得只剩一块薄皮连接。

血色飞溅,葫芦落在那人脚边,里面顿时掠出一张翠绿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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