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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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神医脾气暴戾,这次回药王谷就是因为有人要逼他出来,不料他出现后却给那人威胁了一番,好生回了平南王府制作这个药丸又诸事不顺。

含了“三秋碎”的血没有,最主要的是他用了近五年的药人就这么留着条子离开了。

连带着孙曲安对这华容瑨也没有几分好眼色。

华容瑨既然能孤身一人走到如今,手上也是不干净的。

自己中的毒要用自家的妹妹的血作药引,至少可惜华容舟那丫头,根骨奇佳,体质也好,试了那么多药也没见缺胳膊少腿。

将博古架上的典籍随手放在一边,他此番回到药王谷所遇的事情不算小,药王谷一向无人敢招惹,但没想到打破这沉寂的居然是那人。

说的理所当然,他从博古架上翻阅了好几本医书古籍。

这几册他前几年就看过好几遍,还都是那个小丫头带过来的,明明没什么大用处,带来的时候还傻乎乎的高兴,自以为能救得了她大哥。

贵门多是无情,最恨也便是多情。

多情之人,多少个傻子……

这是华容舟自打搬出平南王府之后头一回回来。

王府之中好似没有什么变化,石板路干净得很,鹅卵石光滑无比,仿佛被前些日子的雨水冲刷了个干净,一切通透着新鲜泥土的气息,两道花枝璀璨,一直伴着三人通往正厅。

华容琅早就吩咐了人准备的茶点,晚膳还早就先备了些点心;华容舟颇为讲礼数,等到华容琅和顾罹尘坐下以后,这方才腰杆挺直落座,只是看一眼玲珑小碟中的甜软点心,华容舟眼前像是开了花,忙不迭地净了手吃起来。

那句训斥溢上唇边还没说出口,华容琅见华容舟吃的开心的模样,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是捧起了茶盏微抿一口,眼神倒是直直的瞧向华容舟。

顾罹尘今日不是无事就登三宝殿,既然来了,有些立场还是会表明的。

一路上华容琅都在想镇远侯会说些什么,为何无缘无故和华容舟攀了关系,况且那句我不为平南王府而只为华容舟让华容琅心间冒起了不舒坦。

华容舟做什么平南王府都是她的靠山,哪怕华容舟对外名声那么差劲,也容不得外人替华容舟出头。

顾罹尘面前茶点丝毫未用,他和华容琅一样分了几分视线在华容舟身上。

许是今日午间没用什么,华容舟食欲极好,一碟儿软糕四块很快就下了肚。

小腮鼓起,像是享用什么极致美味一般还微微眯着眼,一时间憨态四起

顾罹尘忍不住嘴角勾起一分笑,华容琅一直看着华容舟吃;这么安静吃东西的模样,华容琅想起华璇清带着太子回门那次,华容舟也差不多,只是那宴上华容舟最后落荒而逃,期间也不过吃了几个软黄包。

华容琅恍然记起,华容舟说她也喜欢甜口,那日除了软黄包意外的点心全是咸口。

难怪和容渝会在桌上因得一盘软黄包起了争执。

还未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华容琅就将手中那一碟软糕递到华容舟身边,言辞淡淡:“喜欢的话这盘也给你,记得你和容渝一样喜欢吃甜食。”

记忆里惨白浓烈的日光,华容琅挥过来的一巴掌,华璇清头间滑落的碧玉簪子,像是提醒华容舟两世脸边的巴掌印一般。

这话却像是触碰了华容舟的逆鳞,华容舟慌得身形一颤,捧着雪松茶盏的手颤抖险些握不住,滚烫的褐色茶汁泼到了手背一片细腻雪白的肌肤。

蒲扇一般的睫毛抖动不停,华容舟尽量克制心间突如其来的惶恐,将烫红了的手背到腰后。

步瑶叮铃铃作响,华容舟歪头,努力展开几分笑意:“二哥记错了……”

华容琅见惯了华容舟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何时自己如此面目可憎,就连靠近一步也让华容舟恨不得立马逃开,好比自己是洪水猛兽沾染不得。

那双明眸是直勾勾看着他的,可是眼尾都在轻轻地颤着。

明明是滚烫的茶水烫红了手背,却依旧要把手背在后走,不让他瞧上一眼,即便如此还借口,说什么不爱甜食。

荒谬绝伦。

华容琅端着碗碟的手僵直不动,兄妹二人打侧面看去,面貌有五分相似。

顾罹尘此刻再没有看华容琅如何做派,在华容舟将手背过身后的那一瞬间便立刻起身上前:“二公子还是快让下人送些冰过来!”

华容舟的手背白皙细腻,看上去娇软无比,但就在这只手上出现了一大片红肿。

华容舟却一声不吭。

华容琅回过神来:“宋叔,快去取些冰,再让王大夫过来一趟!”

一旁的宋管家早就差遣了小厮去取些冰也去找了府上的大夫。

华容琅这会儿也在看清华容舟左手手背这烫伤,手背红了一大片,甚至都快起了泡。

可华容舟偏生还闹着让顾罹尘松手,好在冰很快送来了。

华容舟弯弯手腕想将手抽回,但此刻手腕紧紧被顾罹尘握在掌心之中,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干燥且滚热,华容舟突然就有几分不自意,有些不习惯别人这般靠近:“我有药,我自己可以处理。”

察觉烫了手的姑娘还有些躁动,顾罹尘手上力气不减,面容严肃:“别闹……你那药治不了烫伤。”

顾罹尘知晓华容舟会带着药,但烫伤的药怎会有。

为处理华容舟手背的伤痕,顾罹尘将华容舟左臂的袖纱微微上扬,以免衣袖碰了伤口。

可未料衣袖上扬不过三寸,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伤痕斑驳的手臂,尤其是那手腕处,还有一道新伤,结着厚厚的一道疤。

华容舟忽觉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力气更大了,看向顾罹尘一时之间有几分慌乱,更是急着将手抽回。

顾罹尘也只是顿了一瞬,许是想起华容舟那番爱美的言论,很快又将袖纱放下,只是沉沉的男声裹挟着几分风雨欲来的气势,荡在华容舟耳边:“这就是你原先所说看不见的伤?”

玄衣男子一直沉着脸给华容舟处理伤口,随行而来的府上大夫翻开药箱一时之间不该如何,这位公子手法很是熟练,每一步都无错。

王大夫无事可做便伫立一旁,见那四小姐手上的伤痕惊讶万分,他是平南王府的老大夫了,可他却从未给四小姐看个病痛,更何况这明显就是利器所伤。

华容琅却好似痴傻了一般,呆呆的靠在桌案前,两眼仿佛失去了焦点,好半晌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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