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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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守着我吗?」

二更。

玄麟在意识矇矓间听到延煌的呼唤,很轻很柔,细小到还以为是做梦呢,起身想为延煌盖被,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那微笑。

为了能即时照料延煌,玄麟命人拿来了最亮的油灯,所以他觉不会看错延煌的微笑。

眼眶霎时间泛红,反射动作就是扑倒在延煌床头,抓紧被单啜泣。

要是延煌就此不醒他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怎么哭啦?」延煌满头雾水,本以为眼前的美人儿见他甦醒应该喜极而泣,扑进他怀里让他好好怜惜一番,没想到赫然埋头猛哭,像他辜负人家似的。

这样哭,延煌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别哭,乖。」延煌摸摸身侧的小脑勺。

是不是该把人揽进怀里好好疼惜一下,先解解委屈,然后一不做二不休……

噢,不好,大病初醒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口,太过风流容易早死,先王的教诲他不能忘……是说,父王也没遵守就是。

不过父王在小的时候也给过他教诲,情爱这事只要错过一次,就会后悔一辈子,上次就应证了这事,好在上天还给他这次机会……

唔,这么说来不好好把握可不行哪。

延煌没有惊扰玄麟,只是不断抚摸、安慰,直到玄麟抬起头为止。

「别哭。」他安慰。

「我……我好怕……」那人哽咽,可见自责。

「不怕。」摩娑鬓角,以指尖拭去眼前可人儿的泪,给玄麟一个大微笑。

怎么反而是他这个受害者安慰起人家来?

不过这么做很有效果,那人抿起嘴,遏止自己继续哽咽,莫约过了一刻鐘才完全恢復原状。

见玄麟稳定下来,延煌揉了揉那人的头,而后者定定的看着延煌,一看就知道有话要说。

「我……是我没管好我的人,对不起……」玄麟低下头,懊悔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没关係。」就算不说对不起,他也会原谅玄麟。

「那个……伤口还会觉得疼吗?如果还疼,我请大夫再给延煌重点的药方。」玄麟记得洛大夫有开止痛的药方,能让伤者安稳休息。

「不疼。」

「大家可以在这里住到满意为止,这里我做主,不用担心。」

「我记得这里是……玄天阁,直接喊你玄麟不介意吧?」

「……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我、我、我只是……」玄麟摇头,如果是真正的朋友,就不应该隐瞒身分,不过越想解释反而越无法解释,所以越说越无声。

「这个我懂。」延煌摇头低笑。他懂,而且深能体会。

「对不起……」

「不要在自责了,我不是原谅你了吗?」

「可是……」玄麟好难原谅自己。

「不说了,夜深了,你也累了吧?早点回去歇息。」延煌知道,玄麟无法原谅的是自己,所以不管怎么安慰都不会有效果,止住话题才是最好的方法。

「不,我要在这里。」玄麟坚持。

延煌叹气。

看这情形玄麟应该是片刻不离守地待在他身边,先前中的淫毒应该是解了,不过心肺已伤,入牢的这几天都不见玄麟的人,又见玄凤这种怒头……应该是病卧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匆匆地到牢房来救人,又照顾他到现在。中毒的伤不应该好的这么快,显然是硬撑来的,现下没事,但搞不好到了明晨……

「你会累坏的,换我的人吧。」鸯儿应该在外头,他年纪虽小,照顾起人来也算面面俱到。

「你的人也受伤了。」让伤患来照顾伤患?玄麟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

「那换你的人?」

「小梅他们为了我忙乱好几日,反倒是我,这几天睡都睡饱了……」

延煌再次叹气。后面那句话让美人儿这样为他劳心劳力还真不是男人。

「你要是累倒了,小梅她们肯定又会忙疯。不然来一起睡吧?这床被还算够。」……嗯?邀请美人儿同床仅共眠,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玄麟低下头,有点犹豫。

说不累铁定是骗人的,胸口的闷胀一直都没停过,只有呼吸比先前较不吃力。如果睡在床上,他一定会一觉到天亮,延煌如果急需人协助,他一定会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上来吧。」见玄麟未有动静,延煌直接侧身,以肘撑起身,展开被毯等着玄麟入窝。

延煌的举动让玄麟愣了。

那动作对伤口绝对不好,极其容易裂开。玄麟反射性地爬上了床,不假思索地鑽入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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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鸯安被胤荷拉离北厢房,并未待在玄家园阁内,为了不干扰主上、又不惊动旋家的护卫,两人偷偷跑到外头溜搭。

「胤荷!告诉我怎么回事!?」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是怎么回事!?

「就你看到的。」

「不可能!」除非他瞎了,不然他决不相信!

「认了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除非他瞎了又傻了,不然他决不相信!

「何必和事实过不去,否则主上怎会为他解淫毒?」

「那是迫于无奈!主子的对象应该温柔恭俭让的后妃才对!不是那个假惺惺家主!」

「挺温柔恭俭让的,如果他成为王后的话。」对玄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而言,然后比对韶燕的贡献和影响,用温柔恭俭让来描述玄家家主的确挺贴切的。

「你说什么!?」

「而且主上早已有心要了他。」那个决定就在几天前。

「你的工作不就是即时扶正主上吗!?」除了保护主子之外,还要一肩扛起思想导师的职责,即时纠正主上错误的观念!

「每次都挺即时的……」仔细回想,的确没有一次不即时,他都很尽责地完成导正的任务。对扶正主上这事,其实胤荷也反覆省思了很久,为什么先王在临终前特别吩咐主上需要贴身携带一名思想导师?为什么呢?和主上这么多年来,他终于懂了。如果是正常的思想、正常的观念,只需要适时引导,就像在平顺的河流中飘进一样,如果先天脑带有问题,就像一道河流充满漩涡暗流,如果要顺利抵达目的地只能不断摆弄船桨,避免翻船或越偏越远。偏偏主上一旦决定了之后,不管怎么他旁敲侧击、怎么述说真理,主上完全不当作一回事,总是独断独行,说到做到。

「那为什么还这样!?」

「需要扶正就代表先天是歪乱的。」歪七扭八的舟遇上四处暗流的河……这种惨酷大概才足以形容他的们主上。至今国家还能顺利发展,可真是谢天谢地祖宗保佑。

「什么歪乱的……?」鸯儿脸部扭曲了一下。

喔……?鸯儿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了才会一脸彆扭的问出这种话。大概是受太多鸳儿和武汉的教诲,天天耳濡目染导致,不如来玩玩他。

「可惜主上硬得很,不容易软下。」

「你到底再说什么!?」

「……主上的思路常常歪离正轨,可是个性硬不容易说动,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没什么,请继续。」鸯儿脸抽了一下。

「所以主上不容易软下。」

「……」

鸯儿沉默了,胤荷得意着。

「包含那里。」

「哪里?」鸯儿错愕。

胤荷露出诡异的微笑,留下鸯儿扬长而去。

「……………………胤荷你这个混帐!!」

鸯儿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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