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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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未樊慌乱地抬起眼,黝黑清澈的眼眸对上皇上定定的眼神。

皇上拂了下她凌乱的碎发,解开身上湿淋淋的外衣,给她套上,她刚被皇上从水里救上来,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少女初步发育的美妙身姿一览无余。

他喉咙滚动,闷声道:“我们先脱离困境再说。”

“公子!公子!”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焦灼的呼喊声。

柴未樊猛地一震,一把推开皇上,下意识侧过身,背对那边,揽住自身。

这时候,她才发现,他们居然飘在一块巨大的断裂木板上,估计是某个船断裂破开,侥幸被皇上扒到,然后就将她拖了上去。

不过片刻功夫,那边便寻了过来,卫元洲看见他们,十分着急,“快去救公子和小姐。”

柴未樊他们被救上船,两个宫女迅速拿件干净大髦将她包住,然后搀着她进了船舱,临走前,听见卫元洲跟皇上禀报情况,“刺客俱已伏诛,本想留下一个活口,只是那活口见状不对,提前咬舌自尽了……”

她恍恍惚惚被带进船舱,模模糊糊被宫女伺候着擦干身上的水,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最后将她埋入厚棉被里,然后给她端来杯热乎乎的茶。

“姑娘,您先委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柴未樊接过暖茶,喝下两口,热腾腾的茶水滚下喉咙,润入心肺,胸腔率先热起来,紧接着,热流流入四肢,四肢也暖和起来,不再那么潮湿冷硬。

她的脑袋也开始转圈,率先想到的便是刚刚表哥的表白。

短暂的惊愕过后,便是无尽的欢喜,只觉浑身轻飘飘的,恍如飘在半空中,又涨涨的,仿佛心间被塞入一盒子甜软糕点,又涨又酥。

她慢慢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庞,发烧了似的烫得灼手。

柴未樊嘴角慢慢晕开一抹笑意。

只是,这抹笑意未达到眼中便立即被她收起来,她猛地坐起身,着急问道:“盛盏,我的宫女怎么样?还有二公主,我貌似听到她落水了,她们都怎么样?”

宫女急忙拉住她的手,宽慰她,“姑娘不要着急,盛盏姑娘没事,二公主她们也都没事。”

“盛盏她在哪里?”

不论怎样,柴未樊最担心的是盛盏,她们主仆二人情分不同常人,她落水后,盛盏紧跟着她跳了下来,后来大家都赶着去救她和二公主,盛盏只是一介宫女,自然没多少人在意。

如果盛盏没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只是现在她都躺上床了,盛盏也不见人影,柴未樊不免心急若焚。

宫女耐心回道:“盛盏姑娘呛水比较多,但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在昏迷中。”

闻言,柴未樊松了口气,人没大碍就好。

宫女重新将她压下去,给她盖好,“姑娘,您快躺好,刚刚落水,若是着凉生病就不好了。”

柴未樊依言躺好,又担忧问道:“长公主,二公主和建安郡王府小姐都没事吧?”

“都无事,只二公主落了水,长公主正在那里照看二公主,建安郡王府小姐貌似在照看郦世子。”

“那就好。”柴未樊放下了心。

宁静了会,转而又想起皇上的话,她心脏漏跳一拍,转过身,面向窗户,又想起今晚的刺杀,到底是谁,这么想要表哥的命?当初在猎场便是,幸好表哥人大命大,一直都转危为安,想起这些,心里一时纷乱。

经过此次危险,众人也不敢在外面停留,飞速回了宫。

惠太妃抱住脸色苍白的柴未樊,痛哭失声,“我儿,你怎么总是命途多舛。”

柴未樊虽然还有些后怕,但这次不必猎场那次,她无甚大碍,便笑着安慰惠太妃。

“我没事,姑母,你应该换个角度想,我虽然每次都倒霉遇险,但每次都能大难不死,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樊儿的后福都在后面呢。”

这么说一通,惠太妃心里安慰极了,转而想起悉儿,怒道:“这次这件事一定不能就此轻拿轻放,京城境地,天子脚下,却悄无息地冒出此等违逆之事。”

尤其两次都涉及到她最在乎的两个人,想到这,惠太妃恨不得将背后黑手食其肉啖其骨。

柴未樊也很生气后怕,但她想不出满朝文武,江湖天下,有谁会恨表哥到这种境地,而且还能拥有这种能力。

最起码,必须是熟知表哥动向的人,表哥这次出来逛七夕,宫里只有几个主子和贴身大宫女大太监知道,其他人都以为表哥还待在紫宸殿中处理朝政呢。

最大可能是宗室之人,柴未樊眼神微微一眯。

上次皇上受刺,太皇太后震怒,满朝文武震荡不安,此次,后宫却蓦然平静下来,却比上次滔天骇浪还要让人更加不安,仿佛随时都可能翻起一场血风暴雨。

柴未樊足月出生,身子一直康健,这次落水,虽然在水里飘了会,但也没生病,倒是二公主,此次落水回来就发烧了,幸好不重,喝了两贴药就好了。

再一个就是皇上,之前皇上说他是早产,之前身子其实不大好,她还不信,此次落水后,皇上发起了高烧,甚至一度陷入昏厥,前两天才辗转醒来。

柴未樊想起表哥跟她说的话,焦灼担心又坐立不安,直想冲到紫宸殿看看表哥的现状,只是太皇太后下令无事不得烦扰皇上休养生息。

如此平静几日,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日,太皇太后突然将文和皇后召进了寿安宫。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太皇太后跟皇后说了什么,只知道皇后出来时面色青白麻木,身子摇摇欲坠,回去便病了。

三日后,文和皇后毙。

至于文和皇后娘家施府,一月后被皇上寻了个缘由抄家,降为庶民,五代之内不得入仕。

柴未樊怔怔地听着这个消息,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突然想起当年见到皇后时,那时她还是一个不惹人眼的小孤女,和姑母住在保春殿,透明度日,某日和宫女出去闲逛,见到了雍容华贵,大方高贵的皇后和她的嫡亲妹妹,施幼蕙像逗个玩物似的随口逗她,至于皇后,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地上的尘埃,根本不堪入她的眼。

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痛恨?酸胀?迷茫?

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先皇去世又不是表哥动手,她为什么这么恨表哥?她手里又怎么会这么大一股势力?

她以为,宁王的可能性较大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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