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云未晏微微笑道:“白家主,我和小师妹同出一师,家主此话,可是暗指我也武艺稚嫩,不能当高位,不可驱使你了?”
白无疆脸色巨变,又红又白,窒然噤声。
白鹿鸣登时五内如绞,双眸通红,提气落台,从武器加上拿起了自己的姽婳双剑。
这一战,端得是精彩万分,酣畅淋漓。
白鹿鸣使一对儿姽婳双剑,剑落如雨,矫若银蛇,剑影碎玉乱纷呈,剑光匝地满霜华。
花隐娘舞一把伞,也是出神入化,倩影翩跹。她身着一身银红色华服,一招手,舞袖翩翩,恍若一只巨大的银红彩蝶,在白鹿鸣的双剑之中穿行。
就在二者斗得难舍难分之时,白鹿鸣清叱一声,两剑合一,刺向花隐娘百蝶穿花的华丽舞袖。
“嗤”的一身,那半幅袍袖,裂开了一大道口子。剑尖一挑,那舞袖顿时碎裂散落,百蝶纷飞,惹得台下看众争抢。花隐娘霎时眉头一皱,面色雪白,比她自己受了伤还要凄楚几分。
受此影响,花隐娘步伐微乱,一会儿分神小心护着自己的袖子,又是分神护着自己的头发。
白鹿鸣看准这点,偏偏就刺她的衣裳和头发,令她应接不暇,最终落败。
见此情景,聂元慎一拍大腿,可惜道:“花娘们恁的想不通,赢了五十两黄金,多少新衣裳穿不完!”
楼明月唉声叹气,幽幽一拉胡琴,喑哑一声吱吱呀呀作了为花隐娘的叹调:“可惜了,太初楼接连两局都派了些年轻人来,明摆着要让我们。隐娘还不争气,白白浪费了第二个鱼符。”
楼明月又扬声对前方苏缨道:“苏统领,我给您谢罪,原先瞧您不起。没想到您这么大能耐,能引得云大统领倾心,看来我清歌楼今日是必胜不可了。”
苏缨严肃的盯着武试场,一言不发。
台上锣鸣,第二个鱼符交到了白鹿鸣的手里。
激战已罢,白鹿鸣胸脯起伏,俏面艳若桃花,将姽婳双剑收入袖,俏生生的站在武斗台中央,一双妙目向上,一动也不动的凝在云未晏洁白的衣袂上。
只敢看他的衣裳,不敢看他那双幽深的、似能洞悉一切的黑眸。
白鹿鸣没有收黄门递上来的鱼符,不顾众人在侧,扬声对云未晏道:“统领,我有话问你。”
云未晏眼眸低垂,静静望着白鹿鸣。
“你说。”
白鹿鸣道:“我这一战赢了清歌楼,你是欢喜,还是不欢喜?”
云未晏淡淡道:“你为太初楼争光,我自然欢喜,归来罢。”
白鹿鸣眼眶蓦的一红:“你不欢喜,你定嫌我碍着你娶新妇了。”
竟是一派小女儿姿态。
四下里,嘘声一片——
众人纷纷议论,今日这一出天泽武试,当真比戏文里演的还要精彩。不知是不是奉常司看的日子,和哪路桃花神撞上了,应接不暇的,竟都是男女轶事。
尤其是平素脑子清明,以铁面无情声名远播的云未晏,在武会上,就跟个色令智昏的庸碌之主一样。
太初楼一向高傲管了,众人指指点点,皆指着他们的统领,个个面上都不怎么好看。
云未晏脸色一黑,冷冷叱道:“你回来。”
白鹿鸣只不理他,转头看向高坐台上的苏缨。
当巧,苏缨也正低着头观察她。
目光相撞的瞬间,苏缨似乎在白鹿鸣目中看到了烈烈的火花,滋滋直响。
“你敢不敢,下来和我一决高下?”
苏缨歪着头,静静打量她。
不发一言。
“你不敢吗?”白鹿鸣问。
苏缨真诚道:“我怕伤着你。”
白鹿鸣似听到了什么滑稽万分的话,笑着横剑在前:“竖子敢尔!你不过就是商贾之家出身,花银子买来的楼主,整个白玉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有何颜面觍居高位?”
这话,虽然众人心中都心知肚明。然而叫这白鹿鸣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又是在天泽武会这等场合,不啻于当头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扇在清歌楼的面上。
苏缨还未说什么,她背后的偃师师轻笑出声,对白鹿鸣道:“我们统领可是要最后对战你们云统领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出来叫阵。你如此叫嚣,必是家中没有教好,就让我替你爹娘来收拾收拾你。”
偃师师一跃而下,落在高台。
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根阴沉木棍。
第三局,太初楼依旧是白鹿鸣。
清歌楼是偃师师。
开局不久,方才黑衣怪客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殿堂之中。
数个随从,替他铺排引路。
他玄衣如铁,箬笠低垂,一个如潇湘夜雨中洗出来的萧肃身影,与身畔恭敬相护的甲衣卫士极不相衬,加之来的晚,阵仗却大,甫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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