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你们是不是……接过吻了?”隋轻驰在毛巾下忽然问。
傅错以为自己听错了,莫名其妙,面红耳热地问:“你说谁?”
“说你,”隋轻驰抬起头来,神情恹恹的,口吻里却有一股狠劲,“和今天跟你一起走的女生。”心里想着,哪怕你们在交往了,但只要你还没吻过她,那在我这儿就不算数。
傅错被隋轻驰盯着,脑袋放空了半天才想起来,中午去图书馆的时候有个女生找他问路,刚好顺路他就带人过去了,所以那个时候隋轻驰就到学校了吗?
“你什么时候到我学校的?”
隋轻驰眼神顽固,一言不发。
傅错沉了口气:“隋轻驰,我没有和谁交往,那个女生只是找我问路的路人,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屋里一下就安静了,是尴尬的那种安静。隋轻驰松开眉头,脖子不自觉支起来一点,毛巾从头上滑下去,傅错弯腰捡起掉地上的毛巾,拍了拍:“你是不是傻,才一个月,哪个花花公子谈恋爱效率这么高?”
隋轻驰原本头晕脑胀,此刻只觉得绝处逢生,又为自己方才幼稚的言行有点臊:“是吗,我觉得你只要想,就可以……”
“那是你,”傅错说,“我没你那么大的吸引力。”他拿着毛巾转身回洗手间,手腕却突然被隋轻驰抓住。
隋轻驰抬头看着他:“那我吸引到你了吗?”
两个人隔着一米来宽的距离,隋轻驰微微倾身抓着他,长腿有意往他的方向伸了伸。明明身体间还隔着距离,傅错却只觉得仿佛被隋轻驰的强烈气味包围了,口干舌燥,方寸大乱。
隋轻驰注视着傅错,对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就这样仿若被抽离了灵魂般僵立在原地。他生命里头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只是因为想见到这个人,再远的距离也可以跨越,虽然自己除了外表一无是处,但如果他身上还有些什么吸引住了这个人,哪怕只是这副金玉其外的皮囊,他也会暗自欢喜,欣喜若狂。
“傅错,”他抓着对方的手,从椅子上起身,“我吸引到你了吗?”
隋轻驰起身时那张椅子与地板发出低沉的厮磨声,他说话的声音像重低音震动着四肢百骸,傅错浑身如被烧着一样难受,直到隋轻驰抬手按在他脑后,那只手明显还有些抖,就连偏头吻上来的动作都是青涩笨拙的。
傅错第一次与隋轻驰离得这么近,脑子里闪过在公交车上初遇的场景,耳边是《beautiful》的旋律,当那张俊美的脸数倍地放大于眼前,当他的鼻尖碰触到隋轻驰挺俏的鼻梁,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扣下来,看到他一根根分毫毕现的眉毛,即使有再多理智,再多克制,也都在这份极致的美之前溃不成军了……
隋轻驰背后就是开敞的窗户,他们在二楼,经过的人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但隋轻驰毫不畏惧,傅错被来自这个人身上的孤勇震撼到浑身战栗,用力抱住了对方。
远方是夜色中的广厦楼宇,灯海璀璨热烈,在这间简陋的廉价公寓里,傅错拥抱着隋轻驰年轻火热的身体,只觉得这里才是世界的中心,才有一整颗星球的心跳。
第三十章
那天晚上隋轻驰发烧了,傅错半夜起床拉开灯,用被子把他裹严实了,下床烧水找药。
隋轻驰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傅错起床,眯着眼扭头瞧了瞧,说:“你别忙了,我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傅错插好电热水壶,回头看着床上裹着被子的隋轻驰,浑身烫成这样都叫没事儿吗?难道以前发烧都是自己睡一觉?
隋轻驰睡了不知多久,浑浑噩噩中听到了钥匙开门声,身后有人靠过来叫醒他:“隋轻驰?隋轻驰?起来吃了药再睡。”
他有些费力地扭头睁开眼,见傅错坐在床边,手上拿着水杯和药,这样一幕猝不及防让他眼睛发了酸,虽然是在这样简陋的出租屋里,却觉得简直像偶像剧里的场景,太过美好而不真实。好在自己在发烧,眼圈有点红也不会被看出来。该怎么说,明明还发烧难受着,但这一刻心里只有疯狂的心动和喜欢,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男生拿着水杯和药的样子着迷,可是这样的傅错,真的让他受不了,觉得足够他再爱一百年。
本来烧得一点不想动,还是努力撑起来,接过水,吞了药。
睡下去后才发现傅错穿着外出的衣服:“你怎么换衣服了?”
“哦,”傅错低头看了看外套,把水杯放桌上,说,“家里没感冒药了,我去谭思ak那儿拿了药。”
隋轻驰听愣了:“这么晚?”
“不是很远。”傅错边脱外套边说,“咱们睡吧。”
隋轻驰躺被子里笑了笑:“……真污。”
隋轻驰的声音有些沙哑,傅错按灭了灯半躺下来,才后知后觉隋轻驰说了什么,被一个虚弱的病人调侃到面红耳赤。
这一觉对傅错来说睡得并不好,他一开始担心隋轻驰发烧难受,没怎么睡着,后来隋轻驰退烧了,以为自己可以眯一会儿,但是隋轻驰退烧后就翻身压着他,腿也搭在他腿上,这睡相也是够中二的。他半边身子都被隋轻驰压着,又不好推开他,毕竟退了烧应该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好弄醒他,于是就这么被压着睡了大半夜。
早上隋轻驰又睡到了床边,傅错见外面天都亮了,就轻手轻脚起了床,简单地刷了牙洗了脸,下楼去买早餐。
要走到街口才有一家卖早餐的摊点,经过昨天一夜,气温一下降了不少,傅错不自觉裹了裹衣服。平时为了节约,早上他就只吃一只茶叶蛋,等排在前面的人买完离开后,他看着摊点上的油条豆浆馒头稀饭,一时都不知道该买点啥,摊点的伙计语速飞快地问:“要什么啊?”
他在凉风中耸着肩膀,看着热腾腾冒烟的大锅,想病人还是得吃点热的清淡的,就要了一碗粥,半笼酱肉包,两个茶叶蛋。
伙计说包子还没蒸好,得等一会儿,傅错点了点头。
等包子的时候他坐一旁低头打开微信,很早谭思就发来了信息,问他:隋轻驰还好吧?
他回道:没事,早上已经退烧了。
昨天半夜去拿药的时候,给他开门的是谭思,ak还在睡大头觉,并不知道隋轻驰来了。
谭思发来一条语音:“待会儿ak起来了中午咱们聚一聚吧。”
傅错回了声“好”,看包子快蒸好了,就站起来,先扫码付了钱。伙计把茶叶蛋,稀饭,包子提给他,傅错一只手揣好手机,一只手拎过茶叶蛋和包子,还没接过那碗粥,就被旁边的人提过去了,他回头,看见穿着他外套的隋轻驰,惊诧极了:“你怎么出来了?”
隋轻驰接过那碗粥,问:“就一份吗?”
傅错说:“我吃过了。”
隋轻驰看了看他,见桌子那边有人离开,就提着那碗粥放过去,对伙计说:“再来一碗粥,一笼包子,多少钱?”
傅错见隋轻驰站那儿付了钱,走过来坐下,什么也没说,放下手机就开始低头吃饭。很早就发现了,隋轻驰吃东西连规矩都没有,碗都不会扶,就右手拿着筷子或勺子,另一只手揣兜里或者按膝盖上,闷头吃,但吃起来效率还挺高。
傅错也在对面坐下,见隋轻驰穿着他的外套咬包子,禁不住笑了笑。
隋轻驰抬头瞄他,手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发现没沾着东西,纳闷地问:“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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