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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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轻驰:说什么?

傅错回:什么都可以啊,比如问问我ctr学院怎么样。

心想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别老这么惜字如金啊……

电梯门“叮”地打开,傅错随着人流走出去,微信也弹了出来。

——那你过得好不好?

他停下来,低头看着这句话,直到后面有轮椅经过,才忙让开。

他没有立刻回病房,提着早餐走到楼道尽头人少的地方,都已经准备好要和隋轻驰讲讲学院的事了,为此他还提前打听过声乐系的情况,结果被问到的却是自己,心头一时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发了一条简单的语音:挺好的,你呢?

其实他更担心隋轻驰,自己虽然离乡背井,但好歹和谭思ak在一起,只要一想到隋轻驰又变回了一个人,他就怕他又活回去,尤其当隋轻驰的话越来越少,或者明显不想多说话的时候。

清晨的住院大楼慢慢忙碌起来,傅错看着搀扶着进出病房的年轻情侣发愣,微信冷不丁一响,他低头打开,屏幕亮起,看见隋轻驰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碗面,上面铺着煮烂的豌豆,还加了一只煎蛋,就在他曾经带隋轻驰去过的那家面馆。

隋轻驰:我刚跑完步,在吃面,吃完再和你说吧。

傅错看着照片笑了,不过是一碗面,还特意摆拍了一下,看来并没有心情不好。

这样他就放心了。

ak在医院只挂了两天水就又活蹦乱跳了,隋轻驰转来的1000块用来付了一部分住院费,还剩下不少,傅错就都存了起来,作为乐队的活动经费。那天从餐吧回来,经过银行门口时看见新增了一台自助发卡机,想着还是把个人账户和西风的账户分开来好,就又办了张银行卡。要设密码的时候,他想起隋轻驰那天喝醉时说过的话,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输入了隋轻驰的生日。

按下两遍密码,再点确认,在24小时银行明亮无人的一角,那种感觉挺奇妙,好像一下就和这个日期锁死了。

等揣着这张新卡回了公寓,才想起来这张卡是给西风用的,密码肯定得告诉谭思和ak,还得告诉隋轻驰,躺在闷热的屋子里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最后只能把自己的银行卡充公,这张以隋轻驰生日为密码的卡就留着自用了。

第二天傅错不用去餐吧兼职,国庆期间ctr音乐学院也有不少活动,礼堂天天都有免费演出,无论是流行乐摇滚乐还是古典乐,有条件的话傅错都想去听听,本来约好和谭思一起,结果早上谭思说要去修贝斯,ak那家伙以大病初愈为由赖在家睡大头觉,他就一个人去了。

这一整天他几乎都泡在礼堂,上午听完室内乐团演奏勃拉姆斯,下午又听爵士乐,只中午吃过饭去图书馆看了会儿书,等演出结束走出礼堂,才发现天都黑了,外面下着老大的雨。

傅错从图书馆借了把雨伞,下车后在车站的餐馆吃了份炒饭,到公寓时都快九点了,在楼下收伞时正巧遇到隔壁屋的学长下楼,两人打了声招呼,傅错提着伞正要上楼,对方突然叫住他:“哦对了,有个小帅哥来找你,坐你门外等你一下午了。”

傅错愣了一下:“找我?”

“对啊,”邻居学长耸耸肩,“除非你不叫傅错。”

傅错一头雾水,打开手机没看到微信里有人联系他,谁会在他门外干坐一下午……

“挺好看一男生,”学长撑伞时说,“就是有点孤僻,这么大雨我让他到我那儿等你他也不理……”

傅错猛地抬起头,心说不会吧,顾不上多问扭头就跑上楼。

站在二楼楼道口,整条走廊只亮着中央一盏不太亮的灯,长长的阳台尽头果然有人蜷着身子埋头靠门坐着,无声无息像一只黑猫,雨水把整条走廊的地板都打湿了,还在不停地往里飘,天气预报说从今天开始降温,果不其然阳台上凉风阵阵。

傅错不敢相信地朝那个身影走过去。

男生穿着一件宽大的银灰白三色t恤,曲起膝盖坐在他门外,头埋在手臂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像睡着了。

都看不见脸,傅错不知道为什么,只看衣领后露出来的一截脖子,和搭在膝盖上的手臂,都认得出这是隋轻驰。

隋轻驰身上的t恤是那种嘻哈风,袖口半长但是阔,傅错想到风直往里漏,都替他冷,把雨伞放一边,蹲下摇醒他:“隋轻驰,醒醒!”

隋轻驰一摇就醒了,皱眉抬起头,看见他,又松开眉头,叹息一般地出声:“回来了?”

那一声带着倦意的“回来了”让傅错的心情矛盾得难以形容,不知是该感动于他不远万里出现在这里,还是气他一意孤行的疯狂举动。

“你怎么来了?”他问,“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隋轻驰往旁边撑了一下站起来,口吻淡淡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傅错也站起来,无奈地说:“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吓吧……”

“是吗,本来真的是惊喜的……”隋轻驰的眼睫低垂着,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看见傅错靠在门边的雨伞,就顺手拿起,罩在宽大t恤下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带我进去吧,我有点冷。”

傅错开了门,按开了门边的灯,电压不太稳的吸顶灯闪了两下才亮起,隋轻驰跟在他后面进了屋,把雨伞靠边放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这间不大的一居室。隋轻驰已经和傅错一样高了,但是显得更手长腿长,这间房子虽然有二十八平米,一个人住算宽敞了,但是空间不够高,傅错总觉得隋轻驰往里一站就显得这里更矮了。

他拉开衣柜取了自己的衣服拿给隋轻驰:“你先去洗个澡吧。”

隋轻驰低头看了眼傅错递来的衣服,抬手拿了过来,头也不抬地低声问:“我用你的毛巾吗?”

傅错点点头,隋轻驰便转身进了浴室,傅错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隋轻驰的情绪好像很低落。

隋轻驰进浴室好一阵傅错都没听见水声,正纳闷,就听见隋轻驰在门后说:“好像没水……”

他才想起来,早上走的时候看见楼下贴了停水通知,说是要到凌晨一点才来水。

“我忘了要停水到凌晨了,”傅错说,“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吧。”

浴室里窸窸窣窣了一会儿,隋轻驰拉开门走出来,穿着他的长袖t恤和牛仔裤,两个人身高相仿,倒是很合身,隋轻驰提着自己换下来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回头打量了一下:“这儿好像没有洗衣机?”

傅错上前把他手里的衣服接过来,放回了浴室:“明天带去洗衣房洗。”又想起来,“你兜里有东西吗?”手伸进隋轻驰牛仔裤的裤兜,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有些皱的车票,傅错惊诧地看到上面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四十五,那他岂不是很早就到了?

“这儿经常停水吗?”隋轻驰在外面问。

傅错扔了那张车票走出来:“偶尔会。”

隋轻驰走到他的电脑前,拉开椅子坐下,向后靠在椅背上,手轻轻抚摸过椅子扶手,大约因为淋过雨,一头黑发纠缠在额前,显得神色有些黯然。

傅错见他头发都湿了,就去洗手间拿了条干毛巾给他,隋轻驰看了一眼,说干嘛?傅错说擦擦头发,隋轻驰无精打采地接了过来,往头上随便抹了两下就还给他了,傅错没辙地看着他,隋轻驰也举着毛巾抬头看着他,一脸不解,傅错接过毛巾,张开来就把他的脑袋裹了进去,边擦边说:“我这儿没吹风,你将就一下。”

那一裹让隋轻驰冷不丁贴近了傅错的胸口,雨水让傅错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凸显出来,隋轻驰低垂着头,喉结滚了滚,隔着毛巾,听到傅错让他低一下头。他从善如流,求之不得地低了下去。

傅错擦头发的手渐渐停顿了,不知不觉间隋轻驰的头一直低到了抵在他胸口。

他扶着隋轻驰的头,感觉压在胸口的重量比ak的大脑袋还沉:“……怎么了?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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