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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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瑶狐疑地看着消失的血迹,摇头道:“应该不会,整个过程我们都在场看着,神婆没有机会弄虚作假。”

可是为什么血迹符咒浸了皂角水之后颜色没有变深,反而消失了?君瑶百思不得其解。

长霖宽慰道:“或许还有其他方法,要不然找京城的其他神婆问一问?”

隋程将长霖的话当做圣旨,立刻就让人去找。

虽然不能证实弄出血迹符咒的人一定采用了神婆的方法,但君瑶推测凶手也许用了类似的手法。若是这般,谁才有机会在白清荷身上与徐坤房中绘出血迹符咒?

君瑶原本已有了怀疑的对象,如今徐坤的死,将她原由的猜想基本推翻了。她低着头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往外走,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查下去。

隋程见她有些沮丧,与长霖商议后,说道:“阿楚,不如去吃顿好吃的,吃完后说不定就有头绪了。”

迟钝只是暂时的,君瑶只是感激地看了隋程一眼,复又陷入沉思。

已过午时,君瑶蹭了一顿饭之后,去侯府见了明长昱。离宫之后,他去了大理寺。正好收到吏部传来的消息。

“吏部的人没有发现温云鹤的卷宗。”明长昱说道。

就算温云鹤在朝为官的时间很短,且成为驸马后,就不再做官,但也该在吏部留有脚色才对。如今吏部没有任何记载,只能说明温云鹤的卷宗被人动了手脚。

君瑶也并未太过失望,轻叹一声,将今日在天香绣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徐坤的死,与白清荷的死大有相似之处。而且,他们二人的生活和人际关系都有交集。”君瑶说,“但命案发生在天香绣坊的后院,闲杂人等是无法入内的。是以我想先从绣坊内的人查起。”

从白清荷死亡那一天起,明长昱就让人着手调查天香绣坊的人,如今绣坊之内所有人的卷宗,都整理在了君瑶跟前。连之前怀疑的宫内之人,明长昱也调查了清楚。

“白清荷与冯雪桥二人在宫中时关系最好,但据管她们的掌事透露,她们二人并没有与人结仇,而当时与她们二人共事的人当中,并没有人是丙戌二月壬辰未时生的。且那几年入宫的绣娘,大多已经离宫回乡了,留在京城的也都已嫁人,与白清荷没有多少交集,不太可能来找白清荷寻仇。”明长昱说。

君瑶坐在案旁的软榻上,无力的撑着下颌,眉头微蹙。她略微思索着,问:“那……冯雪桥的字迹呢?”

明长昱从便携的木箱中拿出一张泛黄且柔软的纸,将其与从小珂处得到的单子并放在一处,说:“这的确是同一人的字迹,且都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

君瑶抿了抿唇,一时有些茫然,她暂时想不透其中的关窍,顿了顿轻声说:“徐坤死时,恰好冯雪桥也在场。不过我问了同样在场的人,可以证实冯雪桥并没有接触过徐坤,而且她今日一整天都未与徐坤接触过……”

明长昱翻阅着从天香绣坊带回的口供,说:“是两个小厮将徐坤抬到榻上的?”

“是,”君瑶点头,“那两个小厮是听闻动静之后才入房的,他们只是将徐坤从地上抬到了榻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做小玉的人,她用针扎过徐坤的人中穴。不过这是冯雪桥的建议。”

明长昱从一叠资料中抽出一页薄薄的纸,说道:“这是小玉与天香绣坊签订的契约。契约上写着她的住址和年龄之类,却没有其他多余的资料了。”他的手缓缓下移,指着契约末端的一个名字,轻缓地说:“为她作保的人,是琼宇。”

天香绣坊是公主的产业,非同小可,在公主产业名下做事的人,都要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每一个前来做事的人,都需要可靠的人担保。担保人可以是有些名望的牙人,也可以是其他有身份的人。而小玉的担保人是琼宇,难道他们私下其实有交情?

君瑶将契约上的地址记于心中,将从徐坤房中发现的唯一可能是线索之物——月饼拿了出来。月饼盒子是用金纸封口的,盒子也是上好的薄木,绘着青云捧月图纹,边缘用红漆点缀着柿子和花生,寓意吉祥。

“徐坤回绣坊后,吃了其中一块月饼,可是这月饼老宋也查过了,没有毒。”君瑶说。

明长昱从月饼盒中拿出月饼碎屑,用手指轻轻一捻,放到鼻尖闻了闻,说:“月饼碎屑的香味和那块完整的月饼不同。”

“或许是这一个盒子里放着两种月饼。”君瑶眨了眨眼,说。

明长昱轻笑:“是或不是,只有公主府的人最清楚。”

看来还需要再去一趟公主府。君瑶将月饼盒子盖上,说道:“月饼放不了多久,还是让懂的人来看看。”

明长昱擦干净手,说:“我带些碎屑回去让侯府的人看看。”

说话间,明昭走了进来,拱手行礼说道:“侯爷,人带过来了。”

明长昱颔首:“带进来吧。”

被带上来的人,是徐坤的义子徐兴。徐坤早年入宫侍奉公主,早就净过身的。熬了这么些年,终于熬到出宫,年纪也不小了,手里有了不菲的钱财,却不能有子嗣,这是他心头的哀痛块垒。好在徐坤有个兄弟,这么些年一直受徐坤帮助扶持,这兄弟有几个儿子,便过继给了徐坤。有了儿子防老养老,徐坤当然喜不自胜,将儿子徐兴视如己出,抛出自己满腔肺腑相待。

徐兴得知父亲死讯,痛哭了一场,此刻耷拉着肩,向明长昱与君瑶行过礼后,便静默哀痛地站着。

明长昱静默地盯着他,直盯得徐兴有些僵硬,才缓缓问:“你何时过继到徐坤名下的?”

徐兴乌青的眼皮颤了颤,低声说:“回大人,我……小民五岁时就过继给父亲了。”

那时徐坤尚在宫中,徐兴也不在他身边,是以他和徐坤相处的时间十分短暂,满打满算也不到三年。

徐兴老老实实地交代,说:“父亲得了公主恩典回家养老,我便与父亲住在一起了。他平日里除了帮公主看看那些铺子,就呆在家中把玩他收藏的东西。”

徐坤没什么追求喜好,唯独爱财。他自己收藏了不少值钱的物件儿,堆在库房里,没事的时候就去摸摸看看打发时间。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消没他心中的空虚和不安。

“他平时可有与人来往?”君瑶问。

徐兴说:“很少。”见明长昱与君瑶沉默,他心头发虚,连忙低声道:“他……他那样的人,除了在宫里认识几个人,还有谁会与他往来呢?连左邻右舍都不怎么接触。”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突然一顿,似想到什么,抬头说:“前些日子,倒是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来找过他,还带了礼。父亲对他很恭敬,对他送的礼也十分满意。只不过,那人走之后,父亲发了好一顿脾气,甚至怒砸了几个杯盏。”

“是什么样的男子?”君瑶追问。

只因平日里,的确没什么人来父亲安置的宅子,是以徐兴对那日来的男人印象很深。那男子看起来也十分年轻,文质彬彬的模样,笑容如沐春风。他与父亲单独在房中闲谈,原本也是谈笑风生,可后来气氛就渐渐变得压抑了。

待他走之后,徐坤将那人送的礼和帖子扔到一边,砸了杯盏怒骂道:“不过是公主身边的走狗!连个面首都谈不上的东西,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靠姿色容貌侍人的卑贱货色,也敢跟我抢东西!”

徐兴当时闷不吭声,只怕徐坤会迁怒自己,便畏手畏脚地把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正好看清了那人带来的拜帖,那拜帖上的名字叫做“琼宇”。

君瑶与明长昱对视一眼,问:“琼宇要抢走什么东西?”

徐兴说:“是一幅绣品。那是父亲耗费了不少精力和财力得来的东西,听闻价值不菲。那些日子,他经常给我说那绣品的好处和来历,但他总是将绣品牢牢地锁在柜子里不准我乱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费尽心力弄到那幅绣品,是为了送给永宁公主。他说,若得了公主欢心,舍去一幅绣品算什么,今后金山银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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