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君瑶的心再次掀起狂澜,她竟想不到明长昱还有这样的安排。
明长昱冷声一笑,对她说道:“这前来相救的人,正是唐仕雍之子唐延!你不是怀疑他还活着吗?如今他人就出现在你眼前了!证据确凿。”
君瑶激动不已,这下可将唐仕雍和唐延都抓住了,明长昱手中的长线果然放得好。
唐仕雍与唐延父子同时被困,父子俩同时陷入水深火热中,彼此牵挂着,都想先救对方。眼看唐延在明长昱侍卫的攻击下节节败退,身上已中了数刀,即将被擒。唐仕雍奋力一跃,竟不顾刀剑无眼,强撑着被杀的风险,冒着刀阵剑雨,疯狂地冲到了唐延身前,堪堪为唐延挡住了一剑!
唐延抱住唐仕雍,惊喊一声:“爹!”
唐仕雍将他挡在身后,愤怒地质问:“你回来做什么?”
唐延双眼赤红,目光越过侍卫和李枫等人,在四处逡巡张望着。
唐仕雍叱喝道:“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唐延既担忧又愧疚地看着他,牢牢地挥剑护着他:“我如果走了,你怎么办?芷兰怎么办?”
这父子两人,俨然已成为明长昱的俘虏,面对重重围困,便是插翅也难以逃脱。
唐延手握利剑,与唐仕雍背靠背,他眼中丝毫没有畏惧,唯有坚定与执念:“爹,我助你冲杀出去!”
唐仕雍似充耳不闻,他那双血腥满布的眼,直勾勾阴森森看向明长昱,那眼神仿佛带血的钩子,似要将明长昱的魂魄血淋淋的钩出来!他勾唇阴冷诡异地笑了笑,齿缝里蹦出沙哑的声音:“逃不掉的。”
唐延欲言又止,面色灰败。
唐仕雍阴鸷地问:“你都已经决定假死逃遁,为什么还要回来?眼看大业未成,你为何如此无能?太让我失望!”
不过片刻间,明长昱就带着君瑶到了包围之外。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竟在此刻发生了——唐仕雍陡然转身,扬起匕首,精准利落地挥向唐延的咽喉!
殷红刺眼的血从唐延颈部喷流而出,唐延只来得及诡异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了唐仕雍一眼,便轰然倒地了!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令人震惊,又让人毛骨悚然。
明长昱面如冰霜,杀意凌然地直视唐仕雍,似笑非笑道:“唐郡守,真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能耐。”
唐仕雍就如一匹凶相毕露的狼,他缓缓转身,怨毒地盯着明长昱,抬手就往自己的脖颈间抹去。
顷刻之间,明长昱已抽出刀精准地打落唐仕雍手上的匕首!他倾身而去,抓住唐仕雍的脖子,轻飘飘睨着对方:“如此一来,令郎的送葬,可是要假戏真做了。只是不知他下了黄泉后会如何,会不会死不瞑目呢?”
唐仕雍铁青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瞬间涌出怨恨与悲痛:“是你害死了我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明长昱一把将他推到在地,擦了擦手心,凌然道:“杀死唐延的人是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下去陪他的。”
这一场风波在明长昱的安排下平息下来,他命人收拾了唐延的尸体,让人押解着唐仕雍回城。
唐延虽死,但唐仕雍却再不能求死,若是能从他身上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也不枉这一番周折。
君瑶无声闭眼,脑海里竟是唐延死时的狰狞模样——与兄长一案有关的人,就这样死了。她颓然站着,压抑着疲惫和失落。
直到明长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她抬眸看着他,见他眼底依旧平静,仿佛是一股宽厚而令人沉静的力量,无声地包裹了她。
是了,前路漫漫,如何能一蹴而就?她已与他一道而行,唯有同他走下去,才可达成所愿。所以眼前的曲折又算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与他一同上了马车,调转回城。
隋程难得碰到这样的事情,极力表现自己,也兴奋地跟随着明长昱。
大半天过去,周府内依旧香火缭绕,白幡交错,不管是府内的人,还是府外来吊唁的人,都哀沉着脸,既压抑又枯寂。这时候刚过正午,大部分人还未离去,灵堂内留下几个小辈看守着,周平与周齐云休息了片刻,就要去正厅去接待前来吊唁的人。
周平在京城为官,儿子又连中两元,所以来的人也不算少,连吴岱与御史台也来了,此刻就在正厅内休息,周平不得不亲自前去以表感谢。
刚要入正厅,就听见有人来禀,定远侯明长昱要与他单独一会。周平虽疑惑不解,却也不得不去见,所以又打起精神,吩咐儿子去正厅,他则让人去请明长昱。
与正厅一墙之隔的花厅里,明长昱安静地坐着。抓捕唐仕雍虽说轻而易举,但这一路从京城郊外赶回来,也有些风尘仆仆。他早已让明昭为他掸去身上的尘土,此时正端着茶水慢慢饮着解渴。
因处于丧期,不能耽于口舌之乐,周府的茶水也不算太好,明长昱见君瑶灌下一盏之后,才勉强喝了一大口。
刚放下茶盏,周平便进来了。
明长昱也不拘繁杂的礼节,直接问道:“周大人,你难道没发觉你府上少了人?”
周平困惑,默了片刻,将府上的人一一暗数了一遍,说道:“侯爷,在下府中除了外出采买的,其余要紧的人,都在为着小儿的丧事忙碌,并没有少什么人……”说到此处,他蓦地一顿,突然想到什么,迟疑道:“难道……”
明长昱乜了他一眼,说道:“有件事巧得很,两个时辰前,我出周府时,见着一个侍女从周府后门离开了,我也并没在意。但那侍女很是古怪,竟自己雇了一辆车出了京城,到那荒山野岭的地方,与男子相会。”
周平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难看至极。他儿子没了,周府上下的人都该是伤心沉重的,即便不是,也该做做样子。可没想到有人竟寡廉鲜耻到这种地步,在丧事期间去私会!
他怒火暗生,却没在明长昱身前发作。唇也只是嗫嚅了几下,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他无地自容地看了眼明长昱,见对方面色冷沉,心头突然一怔。
明长昱堂堂一个侯爷,做什么去管别人府上的人私会的事?难道是想揭露人家的家丑不成?转念想来,又觉得不对,周平压住怒火,狐疑更深,这时候也顾不得脸面了,有些为难地问:“请问侯爷,那人此时在何处?”
明长昱说道:“在大理寺。”
周平心头一震:“不知她所犯何罪?”
明长昱眯了眯眼:“周大人,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她为何偏偏在这时候出城吗?出城也就罢了,还要假扮成侍女。你甚至没有怀疑过,她与令郎的死多少有些关系吗?”
周平震惊不已:“可是……可是杀害我儿的人,不是曾登发与花匠曾吗?”
“那只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引出这案子背后筹划之人。”明长昱淡淡地说道,“还有,灵堂内棺材中的尸体,或许也不是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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