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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浑身一晃,险些一个趔趄,他堪堪站稳了,不可置信地撑大了沧桑松弛的眼睛,“那……那棺材中的尸体是谁?”震惊过后,又喜出望外,失声问道:“难道我儿没死?”

明长昱冷声道:“令郎的确已经被害,只是尸体尚未寻到而已。”

周平怪异的神色顿时凝住,下一瞬又灰败如死灰,他本就如一棵枯木,此刻却是像被折断似的,彻底枯朽了。

但是他依旧觉得事情蹊跷,难以相信:“侯爷,那尸体是花匠曾花坊里找到的,花匠曾也亲口承认了那就是我儿的尸体,为何……”

明长昱起身,低声道:“那棺材里的人并非令郎,那就没必要设灵堂里,先且让灵堂里的人去休息。”

“这样怕是会让人猜疑,有些……不妥。”周平颤声说道。

明长昱微微挑眉,十分关切地问:“难道周大人想为一个无名死尸办了丧事,还让周家人为他守灵送葬?”

“这当然不行!”周平立刻摇头,这一下心里也动摇了,让周家人为无名死尸守灵送丧,比揭穿死尸有假还严重。他向明长昱拱拱手,转身离去了。

君瑶见门阖上之后,才轻声问明长昱:“他去做什么了?”

“自然是被我说通了,去灵堂将那些人支开了。”

君瑶深信不疑,找了位置自己坐下,端起茶要喝,明长昱说道:“你那盏茶都凉了,喝我这盏。”

“凉的解渴,”君瑶也不管,将凉茶一饮而尽。

周平去了许久方才回来,明长昱与君瑶随之进了灵堂。灵堂内果然已空无一人,香火也一律暂熄,一口棺材陈设在堂中央,棺盖上盖着素裹。

尚未到下葬之时,棺材还未钉死,尚可以开棺,但此时已经没有必要了。

明长昱问周平:“我听周齐云说,周齐越年幼时摔断了手指,所以手指骨节扭曲错位,可有此事?”

“有,”周平说道,“因他是要考取功名的,身体之上有残缺总是不好,下官还想了许多办法,请了名医来为他医治,为他正骨,可惜都没见效果。他左手手指骨节扭曲十分明显,也不用手去摸,就能看见的。”

明长昱说:“在曾家花坊中发现这具尸体时,尸体就被认真查看过,根本没有任何手指骨节扭曲错位的痕迹。”

周平本就信了七。八分,此刻已是完全相信了,他拱手垂头地,怆然说道:“还请侯爷示下,下官该如何做,才能找出杀害我儿的真凶?”

明长昱淡淡说道:“既然丧礼也不急于办了,就将尸体抬到大理寺吧。”

周平苦不堪言,欲言又止。

明长昱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灵堂依旧留着,也不用对外面的人交代些什么,你只需将尸体偷偷带走。大理寺在今日之内就能破案,届时你再将周齐越的尸身带回,便可继续将这丧事办下去。”

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周平一口答应,当即吩咐周齐云着人前来抬尸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是肥肥的。

入v通知:各位亲爱的读者,感谢你们喜欢君瑶和明长昱。本文将在10月24日(周四)入v,届时三更。

希望缘分不断,长长久久,继续与大家分享这个故事!

第97章 以子顶罪

大理寺,春光明媚,柳暗花明。

这注定是此案最后一审,公堂未开,正堂内却已经有了人。明长昱并未将此审公开,却依旧请了御史台与刑部尚书陪审。

阮芷兰被带上来时,裙裾轻垂,步态如莲,举止淡然平静,丝毫不见任何仓皇狼狈,依稀间,她似乎还是那位端庄高雅的年轻少妇。

与她一同被带上来的,还有花匠曾与曾登发父子,花匠曾看见阮芷兰,萧索干枯的脸色一变,还没让衙役押住,就跌跪在地上。曾登发则是一副濒死模样,行尸走肉般自行跪下。

大理寺少卿本应负责审案,可不过短短一天,案情就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他无法揣测明长昱的用意,对案情也是一头雾水,问过明长昱之后,只好将问案一事交给君瑶。

明长昱又道因案情复杂,涉案人较多,所有涉案人都暂且直称名讳。

君瑶未曾迟疑,目光率先落在阮芷兰身上,说道:“今日一早,守灵的周少夫人突然晕倒,侍女将她搀到房中休息,而周少夫人却趁此机会假扮侍女,从周府后门悄然离开,雇了一辆马车出城,与他人相会。”

阮芷兰慢慢看向她,轻声道:“我只是身体不适,雇了马车去看大夫,并不曾与任何人相会。难道大理寺断案,竟是要如此羞辱人不成?”

她语气清冷平淡,斯文动听,乍一听或许还真是无辜的。

可是君瑶怎么会任由她牵扯,她继续说道:“侯爷截住你的马车,让我佯装成你在车内的模样,一路到达你与那人相约的地方。谁知候在那里的人,竟以为马车内的人是你,不但没有与你寒暄,反倒举刀杀人!”

阮芷兰脸色大变,端然维持的从容冷静霎时露出破绽,她僵硬而快速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唐仕雍。只不过她反应极快,不过霎那之间,就已将视线移向君瑶,冷声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君瑶不为所动,依旧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想问少夫人几个问题。”也不管阮芷兰是否会回答,她便问道:“你说你是出府看病,可为何要乔庄成侍女?为何还要特意避开他人?城北之中就有不少医馆,你为何舍近求远雇下马车前往城南。我问过为你赶车的妇人,是她告诉我你交代的地址,这说明你一开始,就不是出门看病,而是出城。”

阮芷兰薄唇紧抿,她身上依旧穿着周府侍女的衣饰,一时无法辩驳,只能沉默。

这样私下出城与人相会的事情,是十分难以启齿的,赵柏文等人也只是静坐旁观,不置一词。

隋程却是不明就里,按捺不住问道:“她为什么要出城?又是要与谁私会?”

君瑶也顾不得周家人愤恨难言的样子,说道:“因为少夫人想一走了之,或者也可说,少夫人是畏罪潜逃。”

隋程大吃一惊:“她……她为什么要畏罪潜逃?她犯了什么罪?”

君瑶说道:“杀夫。”

堂上顿时一静。

阮芷兰忽然冷声一笑:“昨日这正堂之上,侯爷还言之凿凿地说曾登发与花匠曾父子是杀害我亡夫的凶手,今日为何又说是我?难不成大理寺断案就如此轻率,想怎么断就怎么断?”

她已不如初来时那样清淡冷静,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这样一番言论,的确能让大理寺受到非议,君瑶心急正欲解释,明长昱却在她之前缓缓开口了:“这案子错综复杂,凶手狡猾奸诈,我若不先虚晃一招,故意让花匠曾与曾登发如愿的认了罪,又如何能等到你原形毕露?”

他几乎淡漠的眼神不含喜怒,如锥直视阮芷兰,轻声道:“你自以为能脱罪,但法网在本侯手里,想怎么布置,何时布置,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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