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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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澜瞥了他一眼,拉着陆追朝车驿走去:“我们还赶着回村里呢,没银子留宿,要不你管我吃住,我把我表哥借你。”

那人一听这反而要亏空,骂了阮澜两句不上道,摇着脑袋走了。

“怎么不让我去?有文钱拿。”两人走了片刻,陆追突然开口问道。

阮澜笑着说道:“算了吧,刚才就看见你脸色不好,没事儿去什么官衙?不够晦气的呢。缺银子也不差这点。”

别说他一个古代人,就算是现代人也不喜欢天天去什么警察局法院监狱的。

她见陆追不说话,这便停下脚步,拍了下陆追的后背,笑道:“咱们阿追的价值就这么几文钱吗?放心,日后跟着我,有的是银子!”

她就是有这种魔力,可以霎时将灰暗的世界点亮。陆追尚未说什么,就看着阮澜突然停住,转身冲到饭馆里买了两碗饭,提到路边给了两个乞丐。

陆追看她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早就知道她是个心善的。光那两个乞丐身上的味道就迫的人群绕着走,哪里像她这般毫不在意。也正是因为她这般心,自己如今才能稍稍安定。

谁知道阮澜一边盯着这两个乞丐吃饭,一边认真的说道:“我姓阮,单名一个澜字。家住刘家村,记住哦,如果以后要报恩记得来找我。”

陆追:???这是什么操作?

阮澜回头看见陆追一言难尽的表情,解释道:“是这样,我小时候有个大师给我算命,说我以后会与位贵人有一饭之恩。你放心,你现在就是我家人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以后富贵了不会忘记你的!”

陆追:我怀疑你说的那个贵人就是我,但是我可能是在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阮澜:认真寻找以后可以让我咸鱼躺的大贵人!

陆追:你就不看看你边上?

第三十一章

阮澜两人由那瓷器铺子走了没多久, 那掌柜的寻了个人帮着看店,提着阮澜带来的那箱瓷器往留珩巷匆匆赶去。他不敢跑的太快, 生怕和人撞了伤了那箱瓷,待到留珩巷的时候天色都近暗了。

若是阮澜在的话, 便能看出这掌柜来的地方正是以前的阮家大宅。只不过如今门匾上的“阮”字已经换成了“齐”。

掌柜的和门房通报之后便候在檐下, 未过多时便被请了进去。

齐枫铭坐在正厅, 拿着茶碗杯盖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 瓷胎明丽, 敲出的声音叮叮咚咚,宛如泉水一般。见那掌柜的进来,他头也未抬, 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低垂着眉目。

齐枫铭皮相生的温善, 外人看着也觉得慈和,但只有跟着他的人才知道, 齐家这些年的起势和阮家的败落都由这一人引起,真实心性狠辣算计。但也亏了这狠辣这算计,否则齐枫铭连齐家的话事权都拿不到, 更休提之后的事儿了。

这掌柜的瓷器铺子也和齐家有些关系,这才忙不迭的跑了来。

下人送了茶给掌柜的, 他却不敢坐,只垂手站在一旁让人将那套胭脂红釉瓷器递了上去。

齐枫铭展开盒子,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明艳的红色并不刺目, 反而宛如涓涓泉水那般流入眼中。齐枫铭拿起其中的瓷勺,勺柄不够笔直,但比起这规整的瓷色根本算不得瑕疵。

那掌柜的在旁吞了下口水,这才说道:“红釉瓷现在虽仍有流传,但大抵是前朝的旧窑,配方也保密的严格,因做工繁杂一年并产出不了多少。今日店里有人拿了这套来卖,我却拿不准这是新瓷还是旧瓷。”

“这是新瓷,一望颜色便知。”未等他说完,齐枫铭已经将勺子轻轻搁下,抬眼看他:“红釉不多是真,但也并非没有,你收这陶瓷用了多少?”

掌柜的嘿嘿一笑:“五十两。”

齐枫铭点了下头:“值这个价。一会儿你去账房取七十两,这套红釉瓷算我收了,你放在店里也是无人能买。”

“多谢齐大当家!”那掌柜听了这话即刻笑成了一团花儿。

待这掌柜的走了,齐枫铭拿起瓷碗又仔细端详。大舆镇原本造瓷就有齐家和阮家,红釉瓷产地偏远,这套新造的瓷是如何流到此处的呢?

他借着灯火端看瓷胚,恍惚间在这瓷碗的底部看到了一个字——“阮”。这字藏的深,比边上的瓷胚要浅薄些许,只在灯火直照之下才能看出。

是阮家的瓷?!

齐枫铭眉头蹙起,他从未听说阮家还会造红釉瓷,更何况单看这红釉的上色也绝非生手所造。莫非是阮钧?不能,否则阮家不可能只有白瓷。

齐枫铭百思不得其解,唤了小厮到身旁,低声嘱咐道:“去请阮娄来一趟。”

“是。”小厮领命即刻去了。

……………………

女性和男性的充电方式不同。

在大舆镇逛了这么一圈下来,感觉就像在某宝古风店铺浏览了一整天似的,让阮澜心满意足。

没了于衡的“气味攻击”,加上返程的人少些,牛车上倒也轻松。只是到刘家村外驿站的时候要接近深夜,路上也没处休息。

刺目的阳光日渐下落,大片的火烧云在天边吞云吐雾似的,旖旎出一段曼妙的天舞,扬的人心旷神怡。

阮澜拉了拉陆追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困了就靠我肩膀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说着,她还特意撑了下肩膀,做出一副力大无穷的模样。只可惜,这福动作配上她的身形实在是不相融衬,倒有些故作成熟的稚嫩。

陆追挑着眉毛看了她一眼,声音冷清:“不困。”

他几乎是一夜未睡,白天都打起精神陪着阮澜兜兜转转好大一圈,说不困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愿意睡。

他知道阮澜容易睡着,到时候两人之间就没一个人醒着,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亦或是遇到什么人,难以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阮澜抿了下嘴唇——不困就不困吧,看你那眼睛下面都黑成一团了,显得人阴沉沉的。

她抬头看天,月亮已经高高悬挂在半空,此刻显得有些缥缈,像个削的不能再薄了的白玉玉盘,盛了浅浅的一汪水。

风一吹,水面轻摇,婉转宁静,带着整个天地之间都像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虚虚实实,不甚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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