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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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念到了嘴边却又是不同的话,“女子总是喜欢在东西上做这些花。”带着半点嘲讽。

因着他这张脸, 原本在陆府的时候倒是时常有些女子送女红缝工给他,帕子、荷包、香囊,上面大多是花,换着花样的花, 烦不胜烦。

阮澜头也没侧,只看着那树说道:“花怎么了?树有树的好看,草有草的好看,花自然也有花的好看。看来阿追原本时常收些小物?”

陆追不语。

阮澜便接着说道:“上面缝绣的那些东西都是一片心意,因花的制式最为复杂,人家这才给你做的,是用了心的。再说了,无花哪有果?是以女子将花自比,半点毛病没有。”

她听了陆追的话就知道,这人定然是平日里颇受少女欢迎。

这也没什么,就凭他那张脸,倘若到了现代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只不过古代流行送自己纹绣的东西,现代能送的花样就太多了。

身为校园风云人物,对收到礼物难免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没办法,毕竟中二嘛。拽的二五八万,正是年轻小姑娘们最喜欢的那种冷酷人设。

尚不知自己的中二性向在阮澜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陆追听她这般说,冷笑了一声:“送东西也要看人愿不愿意收,否则只是自寻难堪。”

阮澜:可以,这个回答很中二很校霸,你生错时代了。

陆追见她不说话,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说过了,便随口转移话题问道:“你呢?若是自比为花,你是什么花?”

阮澜收回目光,转头看他,答道:“我才不要当花。”

“为何?”

阮澜:“要当就当一棵树。”

其实这只是外公的家训,就一个字“树”,写的洋洋洒洒气势万钧挂在老宅进门处。

瓷有胎骨方能立住,千百年的瓷器拿到如今仍是一盏妙物,岁月未曾在它们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釉面上的反铅使其添了更多的光辉和美态。

树也是一样。

小树不足一提,千百年大树方成,树冠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气势恢宏。就那般挺拔的立在天地之间,静看朝代更迭人演变化。

都是越醇越香。

要做便做树,不言静立,稳重妥当。花从此处来,叶从此出来,亘古长青,是岁月的痕迹,是源远流长。

这话原本对阮澜来说只是一个形式,身为家里的后辈从小面耳濡目染的多了,也为怎么放在心里,如今被陆追这么一问却又想了起来。

她穿到此处,也只能做一棵自力更生的树,做不得娇艳软弱的花。

阮澜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是她有大志向,而是还没找到那个因为一碗饭就能让自己咸鱼躺的人啊!不然难道嫁去秦家当填房?想想那些小说里写的内容,到时候先和秦氏斗,斗完了再和其他的妻妾斗,还没斗完还要帮孩子斗,想想她就头皮发麻。

斗谁睡觉睡得久她一定是冠军,宅斗的话……

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不干活就要饿死了,家里的米还能吃多久啊?!

她回答的颇为顺畅,陆追倒是愣住了:“当一棵树?”

树有何好?不能走不能动,拉根绳子便给人晾衣裳,随便来两个人就能在身上划些痕迹,许多年都消不下去。

阮澜点了点头:“你不懂树的好处。”

“有何好处?”

阮澜答道:“只要呆在一个地方,动也不用动,风来享受清凉;日升享受温度;雨来得承甘露;有鸟儿来唱歌,有人在树下讲故事,想睡多久睡多久,没人对你有要求,这还不够好吗?”

陆追:……信了,因为她提到了睡觉。

本以为她有什么雄心壮志,结果却只是懒。也真是难为她了,这么懒的人现在竟然要撑起一个家。

言谈之间阮澜大概构思好了一套釉面,但并不着急做。根据刚才她看的瓷器,基本都是单色的,偶尔有些大幅的笔触,也不怎么成形状,等她回去慢慢试过再说,可以考虑做个梅瓶。

阮澜想着果然要时不时的出来多走走,总是量产定然赚不到多少银子的,刚才那套红釉竟然只卖了十两银子,还是得向“高级定制”和官宦富商人家里去。

她挣了些银子,这便和陆追找了家医馆,定了位大夫去刘家村给阮钧看病。

这么想着,两人走到了城门前。大舆镇和其他的地方无差,城门附近有个木桩子打的告示板,上面贴了几张告示,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个人的画像,下面写着“缉”的字样。

这画像不知道在这里贴了多久,面上都有些泛黄了,也没有几个人看。阮澜倒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这便走了过去仔细打量,陆追跟在她身后,远远的就停住脚步,只由她一人过去。

这画像上的人正是陆追,但毕竟是个粗略的毛笔画,往常只是将人的特征勾勒出来,按图索骥。

陆追因只是陆府庶子,平日里出去抛头露面的次数少,加上他只是长得好看,脸上倒没个痣啊疤啊的,这画上也就失了真,只是突显通缉的这个人年纪不大罢了。

阮澜歪着头看了半天,转身走到陆追身旁,啧啧了两声:“这谁能抓到人啊?这画也太抽象了。随便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就能去官府拿银子了。”

陆追嘴角动了动,方要说些什么,边上便有个人凑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追,压低了声音说道:“官府走一趟?”

陆追听了这话,身体即刻绷紧,警觉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阮澜嗖的一下挡在陆追面前,仰着头问道:“干嘛干嘛?我们又没怎么,为什么要去官府?”

那人一见阮澜和陆追的反应,笑道:“外地人?头回来?”

他啧了一声,解释道:“这不是官府在抓人嘛,听闻这通缉令上的小子是朝廷重犯,只要把差不多的告发,或者带去官府,不管是不是都能领点文钱呢。我这不是想,咱们一起走一趟,然后混点文钱吗?我在官府里有相熟的,走流程快点,前门进后门就能出,怎么样?走不走一趟?白捡银子啊!分我一点就行,三七怎么样?我三你七!”

阮澜冷笑了一声,说道:“去我们也自己去啊,当天出不来,里面还包吃饭呢,省一顿饭钱。谁和你分啊?”

这大舆镇的官衙天天这么被人晃点,迟早得赤字吧。

那人听了这话,仍是不愿罢休,说道:“二八,二八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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