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再没男人如此待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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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卿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留给了旁人多么惊悚的遐想,他只是一味地沉浸在晏凌精心编造的温柔乡中。

因为晏凌给了他三分颜色,他又开始暗戳戳地酝酿今晚也许能得寸进尺地“开染坊”。

熟料,两人刚迈出如意坊的大门,晏凌便毫不眷念地松开了他的手臂,折扇摇开,她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引得路边女子频频回顾。

萧凤卿一怔,手肘处还留着晏凌的余温,他情不自禁抬手在那一处摩挲片刻,回想起晏凌方才的行为,还有坊内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立刻领悟了晏凌的用意。

“呵……”萧凤卿无奈失笑,凝视着晏凌秀挺的背影,语气宠溺:“真调皮。”

出门时细雨绵绵,这时已无风也无雨。

晏凌上了那辆青帷马车,晏瑶还在闷闷不乐,她随随扫了眼晏瑶:“有心上人了?”

“不关你的事。”晏瑶赌气地背对着晏凌:“你不是处处都对萧凤卿言听计从?还管我做什么?用不着你假好心。”

晏凌叹了口气,想了想,温声道:“你如果真喜欢一个人,就不要总闹小孩子脾气。他比你大了那么多,你得像女人那样对待他,而不是经常和他闹矛盾,他是在找妻子,不是在养女儿,知道吗?”

晏瑶注视着车窗外的绚烂灯火,嘟着嘴,别扭道:“我才不听你说教,我自有法子得到我想要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没看到萧凤卿都见异思迁了吗?我听说王府的沈侧妃有孕了,你有时间操心我,还不如担心自己。”

话音刚落,车帘突然被一只手翻起,男人修长的身影扑入了晏凌的视线。

“我跟你姐姐的感情好得很,你一个小孩子该干嘛干嘛,别见缝插针地挑唆,你以为她像你这么幼稚,任凭你三言两语便对我生嫌隙?”

青帷马车空间逼仄狭小,萧凤卿一上来,空间被占据了大半,晏凌就只能挪到晏瑶身边。

萧凤卿不由分说地把晏凌抱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晏凌惊呼:“你做什么?”

“给这小丫头看一看我们究竟有多恩爱。”萧凤卿亲了亲晏凌的耳垂,双手收拢圈住晏凌的腰,得意地晲着晏瑶:“看见没?我们夫妻两情相悦,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少乱来。”

晏凌轻斥,挣扎着要起身,萧凤卿紧箍着她,拇指不露痕迹地在她腰窝里轻压旋转,她一颤,身体顿时像一枝春柳柔软地攀附在萧凤卿胸前。

萧凤卿抬眸瞥向晏瑶,笑道:“看到没有?你姐缠我缠得紧,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他的手指仍捏着晏凌的腰间软肉,不轻不重,漫不经心地抚弄着。

晏凌酥痒难耐,想挣开又无计可施,只能用那双水雾潋滟的凤眼横了他一眼:“不要脸。”

声音娇媚软糯,萧凤卿半身骨头都酥了。

晏瑶看着这一幕同样是脸红心跳,她没想到萧凤卿私底下与晏凌这么……这么缠绵缱绻。

听到晏凌小声骂萧凤卿,晏瑶也红脸跟着啐了口:“厚颜无耻!”

萧凤卿爱惜地抚摸着晏凌黑缎一般的长发,似笑非笑地睇着晏瑶:“这男人啊,十有八九都喜欢有女人味的女子,那些任性娇纵的小姑娘,他们是不感兴趣的。”

“知道什么是女人味吗?瞧瞧你姐就懂了。”萧凤卿忽然勾起晏凌尖俏的下巴,桃花眼藏着细碎的深情:“既能遗世独立又能艳若桃李,既如世外仙姝高不可攀又似掌中美人我见犹怜,让男人既想呵护爱怜又想狠狠弄坏。”

夜明珠的微光投进了萧凤卿眼底,仿佛零碎的星辰浮沉,他昳丽的脸孔半明半暗,别样的勾人心弦,而他唇齿间吐露的话语撩人无比。

晏凌贝齿轻咬朱唇,羞赧地侧过了头,只露出半边绯如红玉的耳朵,隐在柔顺的黑发中。

晏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晏凌,都快看傻了!

鬼使神差的,她忆起了晏凌在如意坊说的那句“我的每一点,萧凤卿都非常喜欢”。

她本来还不以为意,现在倒是深信不疑。

这样的晏凌,连身为女子的她都不禁会怦然心动,更别提见色起意是本能的男人了。

萧凤卿在晏凌额头轻柔落下一吻,漫不经意地瞥着晏瑶:“你不是沈之沛的菜,甭费劲了,他不会看上你的,就算没有离霜,他也不可能喜欢你。”

这不留情面的话犹如一桶冷水把晏瑶浇了个透心凉,她倔强地扭过头:“我才不听你无的放矢,这马车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得同你姐姐一起,要不你坐我那马车去?”

晏瑶哼了一声,侧身看着车窗外的繁忙夜景。

灯火晃动不息,将她的眸色映得漆黑深浓。

山不就她她就就山。

萧凤卿径自靠在车壁上,垂眸注视着晏凌。

大抵是在晏瑶面前丢了脸,晏凌干脆装睡了,萧凤卿顿觉有趣,食指蘸了点茶水在她眉心写下一个无形的“猪”字。

晏凌睫毛一闪,咬唇往萧凤卿怀中一躲,双颊鼓起,娇惯又不满,嘟囔:“你给我滚蛋。”

萧凤卿笑笑,也不再闹晏凌了。

半柱香后,马车停在卫国公府门口。

晏瑶的心情收拾得很快,车子一停,她就蹦蹦跳跳地跃下车辕,小脑袋在门前张望一会儿,确定慕容妤夫妻还没回来,她一溜烟钻进了府里。

晏凌和萧凤卿都没下马车,她透过一线车帘看到晏瑶顽皮的样子,忍俊不禁。

“走吧,时辰还早,我们逛一逛。”萧凤卿叩响车壁,吩咐车夫:“去北城。”

晏凌狐疑地看着萧凤卿:“好端端的,又去逛什么?”

萧凤卿曲指刮了下晏凌的鼻子:“我马上就要去潭州,中途还得跑趟胶州,这也不晓得何时才能回京,咱们只剩两天的相处了,就不做点有意义的事?我们成亲这么久,也仅把臂同游过一次,不觉得遗憾吗?”

晏凌撇撇嘴,想到那次跟赤鹄游玩骊京却觉无趣的经历,终究没回绝萧凤卿。

……

夜幕星河,商铺林立,街面人潮人海。

十里长街的灯火将热闹繁华的北城辉耀得亮如白昼,夜市星罗棋布地摆开了一排排小摊,或卖衣饰布料或卖美酒小吃,还有些在售卖做得精巧讨喜的小玩意儿。

晏凌置身其中,闻着扑面而来的烘烘热气与香味,一颗心犹如出笼的雀鸟,满身重担都在顷刻间卸下,眼底的光彩比平日愈加晶亮。

“阿凌,”萧凤卿的手里也有一把白玉折扇,他慢悠悠地打开折扇,含笑凝着晏凌秀美的侧脸:“你和我出来一起玩,是不是特别开心?”

晏凌眼波流转,街边华灯粲然的光辉落在她眸底,宛若星光变幻,她刻意压着唇角弧度,故作不在意:“我好歹在骊京也待了几个月,什么地方没去过?上次赤鹄还领着我去听戏了,所以你少臭美。”

萧凤卿温柔的眸光倏然转为锐利,别有深意地审视着晏凌,晏凌被他看的不自在,警惕道:“看我作甚?”

“阿凌,你撒谎的时候一点也不可爱。”萧凤卿毫不客气地掐住晏凌的腮肉拧了拧,触手的肌肤吹弹可破,他不舍得太用力,做做样子便罢了手。

举目四望,夜市这一条长街望不到尽头,周遭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声笑语如影随形。

萧凤卿牵着晏凌在拥挤的人流中缓慢地往前走:“我听五城兵马司的同僚说,这月的北城来了几个胡人,他们表演的戏法非常好看。”

晏凌垂眼,眸子在萧凤卿的左手腕微微顿住,发现他依旧戴着自己做的那串绿松石手链,抿抿唇,心底漾开了一丝淡淡的甜。

大楚的民风相当开放,女子只要戴上帷帽也可以在夜间外出游玩,触目所及,街上有不少头戴帷帽的贵妇、小姐,甜腻的脂粉香在空气里漂浮弥散。

两人都着男装,相貌气度鹤立鸡群,一人秀逸脱俗,一人昳丽无双,惹得数颗芳心悄然倾慕。

迎面,一对身形窈窕的姐妹花携手走来,她们看到并肩同行的萧凤卿与晏凌,白纱下的水眸俱是目露惊艳,有志一同地走了过去。

萧凤卿虽牵住了晏凌的手,可他的袖口宽大,兼人群拥挤,隔得远了,根本看不清他们交缠的双手。

姐妹花互视一眼,各自掏出一块手帕,羞答答地递给他们,黄衣少女柔声道:“我姐妹二人对两位公子一见倾心,不知二位是何许人也,可有婚配?”

晏凌不由得愣住了。

粉衣少女亦含情脉脉地看着晏凌,将手帕朝前送了送,娇声道:“这位公子,小女……”

她到底没有黄衣少女的直爽,话还没说完就羞怯得满面通红。

晏凌哭笑不得,正想开口解释,眼前猛然阴影一黯,她只来得及看到萧凤卿蕴着笑意的眉眼,紧跟着,微启的唇瓣一暖,松柏清香随风拂面,带给她排山倒海的眩晕感。

众目睽睽之下,萧凤卿吻了她。

然而,没人觉得浪漫,反而纷纷投来了鄙夷的目光,盖因旁人眼中的他们皆是男子。

姐妹花盯着萧凤卿亲吻晏凌的画面,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摇摇欲坠,她们做梦都没想到,姿仪如此出众的两个男人,竟然是断袖!

身怀断袖之癖不藏着掖着就罢了,还公然在街上做出伤风败俗的事,简直是斯文败类!

半晌,萧凤卿放开晏凌,转身对姐妹花洒然一笑:“抱歉,正如二位姑娘所见,在下已心有所属,是以,我们只好辜负你们的一番美意了,还望两位姑娘莫要怪罪则个。”

粉衣少女立时掩面而逃,黄衣少女脸色不虞地训斥道:“看你们人模人样的,想不到居然还有分桃的癖好,真是有辱斯文!”

“姑娘,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萧凤卿一本正经地反驳:“真爱从不分性别,更不该被歧视,小可原还认为姑娘出尘绝俗,没成想竟也是俗不可耐。”

“神经病!”黄衣少女拂袖而去。

晏凌拿萧凤卿没有办法,一直憋着笑,此时无奈又好笑地嗔他:“你无不无聊?”

萧凤卿看着晏凌,戳戳她眉心,自己先朗声大笑起来:“我这剪烂桃花的方法是不是还挺清奇?”

晏凌没忍住,也“噗嗤”笑了出来,她凤眼弯成月牙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学到了。”

萧凤卿注视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中温软,索性俯身又在她泛开潮红的眼尾印上一吻。

晏凌窘迫地推开他,低声提醒:“别玩了,别人都在窃窃私语呢。”

萧凤卿环顾四周,果不其然,有不少轻蔑鄙视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笼罩着他们。

“怕什么,我们逛我们的。”萧凤卿全然不在意那些人异样的打量,拉着晏凌继续向前走。

路边有卖糖人的,金灿灿的糖汁浇淋在形状各异的模子上,待高热的糖汁冷却之后,取下的糖人好看又好吃,甜津津的。

萧凤卿瞅瞅晏凌,脚步一转,兀自去了那家卖糖人的摊位前。

晏凌跟着他,看他要买糖,遂揶揄道:“哟,你还爱吃糖?”

萧凤卿勾唇,幽深的眸光在晏凌身上定了一瞬,唇边漫开餍足的笑,意味深长道:“不,最甜的、最好的糖,我已经吃过了。”

不知怎的,对上萧凤卿别有深意的视线,晏凌忽然觉得脸好烫,她尴尬地撇开眼不再看他。

萧凤卿买了两只生肖糖人,晏凌同他各一只。

“阿凌比我小三岁,属羊的。”萧凤卿好整以暇地转动着自己那只老虎糖人,意有所指:“我们是不是缘分天注定?你瞧,咱两的生肖恰好能组成成语羊入虎口。”

他暧昧地冲晏凌眨眨眼:“入了好几次。”

晏凌立刻领会了萧凤卿的潜台词,她也不接话,趁萧凤卿不注意,抬起脚猛力地碾过他的脚尖,然后拿着糖人飞快地扎进人堆跑远了。

萧凤卿痛得趔趄,糖人掉到了地上。

“嗐,你这不讲理的小毒妇!”萧凤卿指着晏凌动如脱兔的身影大喊:“吃我的糖人还家暴我,你是要上天了吗?”

行人来来往往,他们望着怨夫上身的萧凤卿一脸莫名其妙,萧凤卿对其中一个挑着扁担卖香梨的老伯大吐苦水:“遵从父母之命娶了妻,想不到内子竟是泼妇一枚,气煞我也。”

他没有镜子,所以,看不到他在提起晏凌时,尽管语气埋怨,可自己的眼神有多柔软眷念。

老伯笑咧咧的,从篮子内挑出了两个最大的香梨递给萧凤卿,用不怎么地道的大楚官话道:“送你们小两口的,这梨子特别甜,公子消消火,吃了它,你们的日子肯定甜如蜜。”

也不晓得是哪句话触动了萧凤卿,他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憧憬的涟漪。

接过梨子,他随手朝果篮抛了一块银锭:“不用找了。”

老伯连声道不用,但等他自篮子里找出那块银锭,再抬头,萧凤卿的人影已寻不见了。

……

萧凤卿没费多大劲儿便找到了晏凌。

她通过萧凤卿的描述,径自去了胡人卖艺的地方,戏法的确特别精彩。可因为晏凌去的晚,前排的位置都被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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