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端横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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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其中一个小姑娘似乎不大高兴,一直皱着眉,另一人便问:“月月,你怎么了,教主来了不开心吗?”

唤作“月月”的小姑娘一脸纳闷地望着坐在马上的红衣女子的背影,咕哝道:“教主和阿舒姐姐每次来都会下马先抱我们的,这回怎么有点凶巴巴的……”

诚然方才有一瞬间,她瞧见了教主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却没来由的感到背后发凉。

“教主是不是生气了呀……”她不解地望了一会儿,回过头见紧随其后的红影教弟子也个个面色冰冷。

“教主这次带的人挺多啊,还都是生面孔,新来的弟子吗?”大牛茫然地挠了挠头。

二牛也不大明白:“一会儿让李婶多煮些饭吧。”

一行人齐整地步入了琼山寨,吊桥渐渐收起,里正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此时,青青已经跑到了村头,嚷嚷着教主和阿舒姐姐来了的消息,村民们登时面露喜色,合计着多做几个菜。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卫岑耳中,兰舟和孟思凉也恰好回来了。

“教主已经回来了?”

“是啊,还有阿舒姐姐,带了好多红影教的哥哥叔叔们!村长说,要多做些好吃的!”青青答道。

“阿舒也来了?”孟思凉眉头一皱。

“季姑娘不是在阎罗殿养伤吗?”卫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闻言,兰舟也皱起了眉。

阿昭虽未言明去了哪儿,但去的方向,显然不是阎罗殿,即便回来也不会带上尚在养伤的阿舒才是,更不必说调动红影教弟子同往。

他略一沉吟,俯身问:“青青,你可有看清教主骑的是什么样的马?”

青青回想了一番,道:“好像是……跟爹爹今天穿的衣裳一样!”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他们望见李婶的儿子李柱,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红棕色的衣裳。

卫岑顿时一惊。

黑翎马如其名,通身如墨,连一根红毛都不曾长过,青青瞧见的那个“顾教主”,骑的定然不是黑翎!

“公子,此事不对!”孟思凉心头一紧。

兰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当机立断:“卫岑,你带着村民去后山避一避,孟先生,你与我一同去看看里正和大牛二牛!”

“是!”卫岑当即领命,下令所有村民放下手中的活,跟着他往后山走。

兰舟与孟思凉则朝着寨门飞奔而去。

寨前的吊桥刚刚收起,大牛二牛上前与那些红影教弟子勾肩搭背,熟络地以兄弟相称,见这兄弟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们初来乍到,还没习惯,便笑道:“在这不必见外,当自家一样就好,教主和季坛主时常来这,大伙儿都不见外的!哈哈哈……”

笑声未止,忽然感到一阵剧痛,大牛低头一看,却见一柄钢刀捅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血汩汩地流着,他甚至都缓不过这个神,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红影教弟子”。

“哥!”二牛大惊失色,慌忙扶住他,“你作甚!……”

还没等问出个所以然,后腰也挨了一刀!

血溅五步,受了惊吓的孩子们纷纷尖叫去起来,里正望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大牛二牛,错愕地望向身后的女子。

“顾教主,季坛主,这是为何……”

“顾如许”坐在马背上,拔出了的并非他见了许多回的那把红影剑,而是一柄他从未见过的三尺长刀。

她的眼神漠然如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却不是顾如许的声音。

“我等奉命,剿灭私藏朝廷钦犯的乱党,交出钦犯,可饶尔等一命。”

“你……你不是顾教主!……”里正吃惊地瞪着她,而她并未否认,一旁的“季望舒”缓缓撕下了脸上的人皮,竟是个男子!

“憋了这一路,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进来了。”他勾起唇角,望着里正,“不想吃苦头的话,便把人交出来,私藏逃犯,按大周律例,同罪论处……”

“什,什么逃犯……这里没有逃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除了四年前遭遇的那帮山匪,里正便再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了,这群人若是求财还好些,眼下看来,或许比当年的贼寇更为可怕。

“哦,嘴硬?无妨,你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我见多了。”他举起长剑,眼皮都没眨一下,便捅传了二牛的心口,可怜二牛连挣扎都来不及,便断了气。

孩子们吓得瑟瑟发抖,哭嚎不止,里正亦是浑身僵硬,哆嗦着求饶:“诸位好汉,这只是座寻常的寨子,怎么会跟逃犯有关,请诸位行行好,信小老儿一回,放过我们吧!小老儿在这给诸位磕头了!”

说着,他跪在了马前,一下一下地磕着,祈求这些人大发慈悲。

他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敢假扮顾教主和季坛主,骗他们打开了吊桥,也怪他没有早些察觉,安逸日子过久了,竟忘了居安思危一说,实在糊涂!

马上的女子许久没有开口,正当他以为能侥幸逃过这一劫时,那女子突然手起刀落,一刀劈下了他的脑袋!

血淋淋的头颅滚在一旁,佝偻的身躯却还保持着跪地不起的姿态,可惜他如此诚心诚意地哀求,也没能换来一丝怜悯。

孩子们惊慌四散,哭叫着跑回村里。

“堂堂羽林卫参将,处决过那么多乱党,竟不忍心对几个孩子下手吗?”那男子好奇地望着她。

女子摘下了脸上的人皮,丢在一旁,冷冷地看向他:“一个江湖杀手,有何资格对吾等指手画脚,不过几个孩童,能逃多远?待找到逃犯,再杀不迟。”

“你方才可还告诉这老头子,交出逃犯,可以活命。”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眼中仿佛暗藏利刃,只轻轻瞥来一眼,便令人由衷胆寒。

“只是审讯的一种手段罢了,我所奉之命,是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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