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胎(1 / 2)
苏良锦靠着软枕,笑着跟她道:“阿绮啊,你不知道那丫头有多坏!刚刚那丫头问起我打算如何处置那起子不干不净的嫁妆,我说都给劈了当柴烧,可那丫头却给我出了个更好的主意,说不如通通变卖换了银子,然后以我的名义在京郊开个粥厂,赈济百姓,你说她坏不坏?”
“姐姐若是真觉得葭儿坏,又怎么可能一提起她就笑得合不拢嘴?”柳南芸含笑道,一边搅着汤药,一边道,“穆府欺负姐姐这么多年,更是盗用姐姐嫁妆,着实可恶,只是如今和离已定,倒是不好再找他们理论,免得落个得理不饶人的恶名,再者姐姐此举,不合时宜,指不定多少人背后骂姐姐主动和离是大逆不道,虽是不必跟这起子人一般见识,可心里到底憋屈得慌,索性用那些被穆府糟蹋的嫁妆办个粥厂,这样一来,但凡领姐姐情念姐姐恩的,谁不会骂一声穆府不义?倒是能为姐姐出了这口胸中恶气,即便是还有不满姐姐大逆不道的,可是姐姐做善事,他们再不满也得憋着,难不成他们还有本事比着姐姐做善事?”
“还真是,这几日因为穆府这一串子腌臜事儿,我心里一直不痛快,可这会子被那丫头这么一提议,却觉得舒坦了不少,”苏良锦笑着道,脸上都是满足笑容,顿了顿,又缓声道,“我从前一想到他们是……昇儿的子女,心里到底有疙瘩,所幸不见面不亲近得好,可是如今我倒是有些后悔了,不该那么对待他们,这样好又这样贴心的孩子,我哪儿能不疼呢?”
“姐姐也是有苦衷的,所幸现在都过去,姐姐就别再去想从前的事儿了,更何况,姐姐往后跟穆增、穆府都再无关联,之前的事儿,还想着做什么?早该忘了,”柳南芸忙道,“长风跟葭儿对姐姐都是一片孝心,姐姐如今只要踏踏实实安享晚年、舒舒坦坦享天伦之乐,就是了。”
“你说的对,”苏良锦抿唇笑了,伸手抚了抚柳南芸脸,一边柔声道,“有你,有葭儿他们,足矣。”
柳南芸也笑了,侧脸在苏良锦枯瘦的手上落下轻轻一吻,然后将药碗递了过去:“姐姐,喝药了。”
……
穆葭兴冲冲地从后院儿出来,没着急回西跨院儿,而是去东跨院儿找了廖青松出来帮忙,让他跟碧瑶他们几个搭手,将摆在院子里的家具等物都给抬进了前院空置的房中,暂时存着。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买卖这些物件,那可得仔细存放着,这些家具跟首饰可件件都是好东西,都金贵得很,不但怕磕着碰着,还怕日晒雨淋。
待安置并且清点好了这些家具首饰等物件之后,穆葭才回了西跨院儿,想着明儿还得去一趟川香楼,卖东西这事儿她可不在行,想来想去还得找康如松,这事儿由他出面最适合也最放心。
“小姐,让舅老爷去卖……合适吗?”碧瑶一边伺候穆葭梳洗,一边有点儿踟蹰着问,打量着穆葭的神色,又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奴婢瞧见那些物件可件件都是稀罕得紧,能买起的只怕都是非富即贵,舅老爷虽办事稳妥且又是自家人,可毕竟只是个酒楼掌柜……”
碧瑶不好意思往下说,穆葭却听明白了,碧瑶这是担心以康如松的人脉,怕是卖不出去这些物件,又或者是给贱卖了,所以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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