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那根发簪(2 / 2)
难不成万岁爷从来不用发簪?太后也是一样?
穆葭不信,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太后和万岁爷这是故意刁难封予山,而且还是十二岁、根本谈不上任何威胁的封予山。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穆葭想不明白,封予山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他多年,因此他难过委屈悲愤过,不管是那支耗费他大半年心力的发簪,还是那十几张没送出去的虎皮,都似是扎在他心里的硬刺,每当想起来,总是悲痛难抑。
可是后来,他兵败负伤,他成了废人,他灰了心,那些难过和委屈倒是不复存在了,到如今,他都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穆葭说起这些过往了。
“大概是他们觉得我晦气吧,”封予山淡淡道,语气很平静,“我出生后没多久,母妃就撒手人寰,当时宝华寺的师父说,是我命格太硬,克死生母,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太后和父皇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后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父皇允了我挂帅出征,说是我命硬,适合上战场杀戮克敌。”
“荒谬!这起子乱七八糟的话也能信?!”穆葭简直是怒发冲冠,一把掀开白纱,咬着牙跟封予山道,“我跟你说,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儿!之前佟淑清跟佟绣春就使过这招,她们买通了卧龙寺的法亮,想借法亮的手给我定个被狐妖附身的的恶名!不是我危言耸听,什么命格太硬?什么克死生母?一准儿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你千万不要信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封予山看着她这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听着她着“突突突”一通说,一颗心满满的都是感动和温暖,他习惯了保护别人,习惯了站在人前,却不成想,还有被别人护着的时候,还是这么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这种感觉……特别好。
穆葭叽里呱啦地说完,这才发现封予山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登时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蓦地就红了,然后就抓起白纱就要放下来,却被封予山抢先了一步,直接摘下了她的纱帽。
“你……你干嘛又摘我帽子?快还给我!”穆葭又急又气,过来就要抢封予山手里的纱帽。
“不戴,明明闷得难受,”封予山将纱帽放在身后,一把抓住了穆葭的手,柔声道,“乖,不难看的,我不嫌弃,真的。”
这话一出,穆葭的脸“蹭”的就点着了似的,一时间是又羞又恼,一边推着封予山的手,一边气急败坏地道:“我……我又不是因为这个!封予山,你……你少自以为是!多大脸啊!”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戴帽子了,要不然岂不是被我说中了?”封予山忍着不笑,好说歹说将气鼓鼓的小青蛙又摁回了座位,一边仔仔细细打量着穆葭的脸,一边有些担心地道,“真的不打算停药吗?芳贵妃跟四皇子往后怕是烦不着你了,你也用不着一日三遍地喝汤药了,到底是药三分毒。”
穆葭闻言倒是精神一振,忙不迭询问:“芳贵妃跟四皇子这是遇着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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