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的日子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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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什么需要我的么?”

“没有了……不对,有的,帮我把蜡烛吹了。”

陈辰依言吹熄了蜡烛,屋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那我走了,我就睡在外面。你若夜里有什么事,喊一声我便能听见。”

“好啦,知道了。”

“晚安。”

“晚安。”

陈辰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出了门,躺到先前铺好的桌铺上,然后无声笑了起来。

笑容有些感伤,也有些落寞。

终究是别人的老婆啊。

等回到文州城,怕是她就要走了。到时一别,再见的机会就很渺茫。而且就算日后能够再见,也是不如不见。

所以,这两天……让她开心些,也让自己开心些吧。不仅是给自己的鲁莽赎罪,也权当是给他那段未开始而且看起来也永无可能开始的感情、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

他在感伤,屋里的许清菡在确认他已经走了后,终于把脑袋探了出来,

她是和衣睡的,所以此时得把外衣脱了。不过在脱衣服时她才意识到,原来那手表还戴在她的腕上。

她将手表取下来握在手中,看着眼前的黑暗怔怔想了好一会。

这手表……要不要收下来呢?

收下来、还给他、还给他、收下来……

最终,她握着手表睡着了。

……

……

阴了一个白天带半夜后,终于在子夜时下起了雨。雨并不大,但一直不紧不慢淅淅沥沥,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天亮了,雨仍在下着。

天亮了,陈辰仍在睡梦中。

夜里下雨时他曾起身看过一次,当时心道明天可以美美睡个懒觉了。

他已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睡得懒觉,如今有这个无所事事的机会,自然得要“温习”一番。

可惜如此“朴素”的愿望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嗳,来帮我打水啊。”

打水?陈辰坐了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站在门口喊着他的许清菡。

此时在门口,正放着一只木盆。

木盆里有衣裳。

于是他明白了,原来她是要洗衣裳呢。

原本是可以到河边洗的,可惜天在下雨,不仅去不了河边,就连院子里也不行,只能在门口屋内,再把水从井里打过来。

他起了床,从院子里的井中拎着水。

然后看着笨手笨脚且行动很不方便的许清菡,关切问道:“要我帮你洗吗?”

许清菡摇了摇头。

于是处于待命状态的陈辰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倚在墙上,无所事事托着腮,一会看着她洗衣裳,一会看着雨,一会又将目光投向远方。

正是做早饭的时候,不远方和远方都是炊烟袅袅。

看着眼着的烟雨,他下意识轻轻哼唱起来。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哼唱声虽轻,但终究落到了许清菡的耳中,不过听得很模糊并不真切。于是她抬起头,用腕背轻轻拂了拂垂下来的青丝,怔怔看了一眼陈辰的侧脸,然后咬着唇默默低下了头。

……

接着陈辰又打了几次水让她清着衣服,完事后看着她一瘸一拐地拎着衣服回了房间晾了起来。

片刻后,许清菡一手扶着房门,朝着他嗫嚅道:“你……出去。”

脸色有些红,神情有些羞。

这是咋了?陈辰站了起来,哦了一声后道:“那我去做早饭去,等你忙完就差不多了。”

听他此言,许清菡的神情却现出了几些犹豫,片刻后嚷着。“你……别走。”

嗯?

本已准备离开的陈辰不得不转过身,莫名其妙看着她。

又叫我出去,又叫我别走,这是闹哪样?

许是觉得自己太过自相矛盾,许清菡蹙着眉想了想,道:“你先把盆里打满水,然后站在门口,不许回头看,一眼都不许。”

陈辰愣愣眨着眼,随后一拍脑袋,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她是要打算洗贴身的内衣了……

怪不得要他出去又不让他走,最后觉得表达不清,就霸道强令不许回头看。

他的笑声惹来了一个有些嗔怪的眼神。

……

当然,虽然接到不许看的霸道命令,虽然许清菡也在遮遮掩掩。但陈辰要负责拎水倒水,哪能真一点都看不到?

有意无意间,最终仍是瞄到了几眼。

当然,这肯定得是在许清菡未注意到的情况下,否则……嗯,会吃人的。

不过他并不知道许清菡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但无奈之下不得不装作不知道。

嘿嘿……

陈辰觉得这种笑声很能反映当时他的心情。

……

洗完衣裳吃完早饭,两个“避难”之人便彻底陷入到无所事事的无聊状态。

“避难”的生活是无聊且枯燥的,毕竟外面下着雨出不了门,而且昨儿晚上陈辰吩咐过村里的人无事不要上门、免得万一沈淼追到这里露了馅。

但好在是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而且陈辰还有保留节目,那便是……揉脚。

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独处且无人打扰的场景里,一边说着话一边替她揉着脚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日子,哪里会与无聊枯燥沾得上边?

理由很冠冕堂皇,便是替她舒筋活血尽快恢复。

不过到底是真存的帮她尽快恢复的心思、还是找这借口以满足自己不能为人所知的龌龊小心思就不得而知了,包括昨晚上也是一样。

很快,在许清菡目瞪口呆花容失色的神情下,她的那只伤脚又落到了陈辰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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