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飞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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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才开不久。可不是我吹牛,我家的菜比这个强上百倍,到时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算是给你赔罪。”

许清菡哦了一声,看起来并未对什么菜不菜的有过多兴趣,也对赔不赔罪的不感兴趣,反而对酒楼起了兴趣。

“文州城的酒楼我也是去过几家的,你那酒楼开在哪里呢?”

“东鸣街啊。”

东鸣街?

这三个字让许清菡联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且这个回忆很近,就在昨夜。

她的车队才刚到城门,便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挥着刀冲了过来,当时她吓了一跳,还想着怎么在城门口也遇到劫道的了?

随后进了城,东鸣街上的火以及那遍地的尸体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尸体啊……想到那些尸体,她心头泛出恶心,便再也吃不下去了,于是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陈辰好奇道。

“没怎么。”许清菡嘟着嘴。

“就是想到昨晚的东鸣街……那些尸体很可怕很恶心,就不想吃了。”

尸体?陈辰眨了眨眼,随后挠挠头,讪讪笑了起来。

又是因他而起……

见陈辰神色古怪,许清菡心生奇怪,不过终究不会联想到其实那事与他也有关,且是始作俑者。

“东鸣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为啥要把酒楼开在那等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呢?”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陈辰拿着筷子虚点了两下,斟酌着回道:“将来你总会知道的。”

将来?又在卖关子!许清菡想了想后,正色道:“他来了。”

“谁?”

“他,你的大仇家沈淼。”

“啊?”陈辰震惊抬起头。

许清菡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来的事他也知道,所以想来这会他也应该到文州了。”

陈辰眨着眼,长长呼了口气。

他本来打算下午把许清菡送回文州的,毕竟时间太久不好,而且有了她在其中转还,绑架这个事应该已经不算事了吧?

可沈淼那王八蛋来了……

到时还不得活吞了自己?

终究是“做贼心虚”。

想了想后,他试探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许清菡紧紧看着他,笑了笑,说道:“被他知晓这些终归不是好事,到时闹将起来,你我都落不得好。”

“我先前想过,若是不行,就再避一避?”

陈辰皱着眉头。“可这一避,不是把你哥也避了么?时间一长可就说不清了。”

“我可以先写封信请个人送去文州,送给我那侄儿,如此哥哥那里便不会有事。”

陈辰再次斟酌了一番。

“但我昨晚是去赴宴的,你消失我也一起消失,沈淼一打听之下,可能会怀疑到我头上,到时或许会找到曲里。以他的权势,说不定真能找到我们,毕竟曲里就这么点大。”

许清菡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你……可还有别的隐秘些的、让他找不到的落脚之处?”

陈辰想了想后为难的道:“有倒是有,便是大山那边的孙家村。不过路途有些远,而且那边条件简陋了些,我怕你适应不了。”

许清菡白了他一眼。

路途远些?那岂不是更好,这样沈淼才找不到啊。

到了此时她也有些心虚,尽管开始厌恶沈淼,但毕竟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这般光景被人活捉总是无法面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只能先避着、等沈淼走了再说,否则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轩然大波!

至于条件简陋……这算个啥事儿?她虽出身高贵,但从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这种情况还计较啥条件?

“那就……宜早不宜迟、尽快起程?”陈辰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许清菡点头,露出“我也正有此意”的神情。

陈辰立刻放下碗筷,将桌子上收拾一番,然后找来笔墨纸砚,让她写了封信,随后如旋风一样跑了出去。

最终,他笑眯眯的回到了酒坊,开始收拾上路。

……

未过多久,两人已经骑到马上。

与来时相比,此时两人已经换了个位置。

之前是许清菡在前,陈辰在后揽着她的腰稳着她。不过此时已不一样,陈辰坐在前面,而许清菡坐到了他的身后。

虽未明言,但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不约而同的如此选择。

接下来,黑电便撒开了蹄子。

酒坊旁的那位姓李的老头儿恰巧再次出门,看到从眼前经过的二人一骑,顿时皱起了眉,一脸狐疑。

“看那身形,倒确实有些像那死去的姓陈的后生。”

“难道是眼花了?”李老头儿揉了揉眼睛,可再次看去时,二人一骑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他便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

出了城,陈辰一声大喝,早已与他心意相通的黑电心领神会,撒着蹄儿风驰电掣起来。

可这样一来,许清菡就叫苦不迭了。

在城里时,人多路况复杂,马儿根本跑不起来,她还能稳住。可这会开始狂奔,起伏巨大,她又坐在后面,顿时便感觉稳不住身形,有要摔下马的倾向。

于是在一次险些摔下马之后,吓得花容失色的她不得不紧紧抱住陈辰的腰,一刻也不愿松开。

“骑过马吗?”

“没没……没骑过,一直不敢骑来着。算上昨晚,这是第二次。”她回应着。

陈辰哈哈大笑。

听到这有些挪揄的笑声,许清菡有些羞又有些恼,生出了想要狠狠咬他一口撒气的冲动。

因为陈辰在嘲笑她。

先前人家下意识的扶着她的腰都引起她的抗拒,这会反倒主动搂着人家……

可又能怎么办嘛,不抱着难道还能任由自己摔下去?到时可就残废了。

记得当初逃命时,她曾对他说过“奴家这只既残废又蠢的猪”,可别真一语成谶。

自己抱着他总好过他抱着自己嘛。

事急从权,她再一次拿出这个理由安慰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的将脸贴到他的背上。

因为呼啸而来的风很冷,这样很暖和啊。

当然,那咬他一口撒气的想法也永远只是想法而已,不可能真咬下去。

至少目前不会。

衣袂飘荡,发丝飞舞,这样的两人一骑,很是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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