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所求(1 / 2)
那星庭判官高举巨剑,当空斩来,剑刃白光星芒,来势迅猛。形骸转动冥虎剑,剑身黑火冥光,守备严密。两人兵刃互击,各自一晃,退开数步,这洞窟隆隆作响,备受冲击,好似地震一般。
费兰曲惊叹道:“这山墓甲竟赐你这般神力?”
形骸心道:“这星庭判官真气之强,似与拜紫玄在伯仲之间。他乃天庭上神,督导天官法度,为何会听费兰曲指使?”
星庭判官使一招“往来紫府”,巨剑疾刺,快得叫人目力难辨,形骸欲招架,但这黑判官忽然又到了形骸身侧,转而抡剑横劈。形骸身子圈转,正是飞鹰剑法的“盘旋”,双方顷刻间交锋数十招,形骸只觉敌人剑刃上内劲大得匪夷所思,不逊于马炽烈,但山墓甲助长形骸气力,倒也能够抵挡。
这黑判官一低头,脸上那团蓝火骤然向形骸烧来。形骸身上有护体罡气,但瞬间被破,蓝火卷上形骸身躯,黑判官再刺一剑,在这一刹那,形骸横剑格挡,嗡地一声,他远远飞出,撞在翡翠矿脉上,又令矿洞巨震,山壁碎裂。
费兰曲叹道:“师弟,你不明不白的送命在此,这又何苦?”
突然间,数十道骨矛钻出地面,刺向黑判官,黑判官甚是惊讶,用那蓝火纷纷烧断。形骸从他背后跃出,剑闪雷霆,重重一剑斩中那判官后背。判官哀嚎,竟被斩出一长条口子,登时鲜血长流。形骸一挥手,将那血转为魂水,随后冥火漫漫烧至,判官浑身被冥火吞没,痛的连连退后。他急转双臂,巨剑如旋风般守护在前,形骸一时无法追击。
费兰曲心道:“他从何处学来这道法?”
但这判官岂同寻常?他凝神运功,一股强横真气流遍全身,将冥火除尽,再度刺向形骸,此时他已使出绝学,剑上蓝火汹汹,每次挥动皆如彗星长尾,延伸丈许,形骸挡了两招,备受炙烤,于是施展雨燕身法躲闪,遥遥以雷震九原功反击,却也伤不得这判官。
费兰曲见他竟能与这判官斗到这般地步,顾不得照看阵法,对准形骸,口中念咒,约莫半柱香功夫,一阵金风吹过,只见星庭判官身上隐隐罩上一层金甲,这金甲上甲胄有如方鼎,厚重庄严,光辉璀璨。判官原本就有一丈高矮,此刻更壮大如象。这一招“神兵天降”可令判官神力剧增,身手更为了得。
这金判官点了点头,朝形骸冲至,挥舞巨剑,此招来势汹涌,蓝火如同海啸一般。形骸不及闪躲,只听一声巨响,火焰将矿洞烧去一边,将这山洞变作了断崖。
费兰曲料定这一招已将形骸烧的灰飞烟灭,稍稍放心,却又深感惋惜,不料却见形骸一伸手,从断崖下爬了上来。他那山墓甲已被这一招破损的破烂不堪,人多处受伤,口中流血,似乎脏器也已受损,却借此保住了性命。
费兰曲笑道:“师弟,这山墓甲已经毁了,到此地步,你还未尝到苦头么?”
形骸见那判官站立不动,皱了皱眉,身子抖动,山墓甲从他身上脱落,他摊开手掌,凝视半晌,道:“谁说山墓甲毁了?”
费兰曲掩嘴笑道:“事到如今,你还非要与我抬杠?那又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形骸双臂朝天张开,只见层层黑骨刺破他皮层,覆盖体表,顷刻间又成了一套甲胄,那甲胄上黑火浮现,光亮如新,竟又重铸了山墓甲。
费兰曲从未见过这等异状,脸上变色,她道:“这又是何道理?”
形骸道:“正如你那星辰日月图一般,山墓甲为古时神器,也有魂魄,那甲的躯壳虽死,可魂魄却被火逼入我体内,借此魂魄,我可造物铸甲,不逊原物。此法叫做‘放浪形骸功’。”
费兰曲娇躯震荡,心道:“以魂塑形,凭空创造,这是何等深奥之法?”她当年为复生情郎,也曾设想过这等法术,却始终未能深入,此刻见到,真是震惊万分,忍不住想问他其中道理。
但她立刻想起这少年乃是大敌,他看似年幼,可定然来历深远,远超她意料之外,她多年图谋已运行至紧要关头,决不能容他中断。想到此,她急道:“判官,速将此人杀了!”
判官点了点头,他身穿金甲,依旧巨力惊人,即使这少年重铸山墓甲,局面与原先又有何不同?他迈开大步,再度斩出巨剑,蓝火滔天,重又攻向敌人。
形骸手在地面一掀,骤然间,洞中那翡翠矿脉仿佛河流,聚在他身前,形骸再一挥手,翡翠凝固成一面蓝色大墙,蓝火一到,只听“乒乓”轰鸣,翡翠将蓝火吸入,竟丝毫无碍。
费兰曲脸上变色,尚不及思索,形骸将那翡翠墙一推,翡翠变作无数碎块,反砸向星庭判官,这碎块急如电光,密如暴雨,燃烧蓝火,猛烈无俦,星庭判官被巨石砸中,厉声惨叫,立时骨头全断,躺倒在地,再也难以动弹。
形骸道:“翡翠乃世间最珍贵的事物,其形态千变万化,五彩缤纷,无可断言。世人只视其为货币宝石,实是愚蠢的可笑。只需稍稍激发,翡翠便能吸收道法,化为己用,这蓝翡翠用以对付这判官的审判蓝火,正是刚好。”
星庭判官仍要挣扎,但形骸冥虎剑划破此人心脏,判官仰天痛呼,就此散去,回归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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