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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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泽之兴致盎然地对洛婵道:“阿婵,下午咱们摘枇杷去。”

闻言,洛婵点点头,迟长青略一思索,婵儿前阵大病,整日闷在屋子里,若能出去走一走,倒也是很不错的主意,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三人预备午饭过后就去东坡后山摘枇杷。

然而枇杷还没摘成,洛泽之就惹出了一桩事情来。

他原本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没多一会就将这巴掌大的院子给溜达遍了,甚至很快就溜达出去,二公子自小是富贵窝里养大的,哪里近距离地见过这乡下地方?跟瞧新奇似的,左看右看,很快就绕着迟家庄转悠了一圈,眼看时候不早,准备回去的时候,瞧见路边生了几株花,很是好看,红艳艳的,花瓣整整齐齐,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瞧着十分喜气,他想起自家妹妹喜欢些花花草草,便随手摘了一把,带了回去。

等进了院子,他献宝似的把那一捧花送到洛婵跟前,道:“看看二哥给你带了什么?”

洛婵也没见过这样的花,甚是新奇,问他哪里来的?

洛泽之答道:“路边摘的,就那棵杏树旁边。”

迟长青看着那一束红到耀眼的花,忽然觉得有些头痛,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花似乎是人种的……

大将军的预感没错,果然到了午时,外头忽然传来了妇人的尖声叫骂:“丧了良心了哪个杀千刀的东西,一晃眼不见就把我家的天麻都给撅折了!”

他再看看正开开心心往陶瓮里插花的洛氏兄妹二人,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第96章 “想大兄了吗?我带你回……

骂的那个妇人是迟满金媳妇, 很是难缠, 当初他们才回迟家庄的时候, 就被他们夫妇堵着门要钱, 妇人的嗓门极高,叫嚷得洛婵也听见了, 她拿着花, 神色吃惊,显然也是没想到这花是别人家里种的,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洛泽之听不太懂方言,还扭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 疑惑道:“谁这么吵?”

迟长青轻咳一声, 对洛婵使了一个眼色,道:“我先去看看。”

迟满金媳妇找过来, 与其说要个说法,还不如说是要银子,到底是自家小舅子无意间闯下的祸事, 迟长青没说什么, 只是问道:“这事是我们错在先,这样, 婶子觉得要赔多少合适?”

迟满金媳妇眼睛一转, 比了一个手势,迟长青便道:“一百钱?”

迟满金媳妇吊起眉头,道:“一千钱,长青侄子, 这药可金贵哩,城里的药铺都是一百钱收二两,平常人可用不起。”

迟长青皱了一下眉,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材,但是对方很大可能是在狮子大开口,即便是有一千钱一株的药材,也绝不会在这乡下出现的。

但如今是他们理亏,迟长青倒是没说什么,只想先打发她了事,免得叫洛泽之知道了,遂道:“那婶子先等等,我去拿钱。”

迟满金媳妇顿时喜不自胜,高兴道:“那行那行。”

迟长青一边回院子,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同婵儿说这件事情,一千钱是贵了,也不知婵儿会不会答应。

彼时洛婵正在同洛泽之整理那些摘回来的花,见了他进来连忙起身,拉过他的手问:怎么了?是不是满金婶子?

迟长青嗯了一声,将她带到旁边,低声把事情说了,末了才道:“她说要一千钱。”

洛婵霎时间睁大眼睛,写道:什么药材?要一千钱?

迟长青想了想,迟疑道:“她说是什么,天麻?”

洛婵摇摇头,继续写道:从前府里,上好的药材才这么贵。

她说:不能给这么多,欺负人。

迟长青是没想到小哑巴还会因为这事生气的,毕竟平日里是个软脾气,这会儿气鼓鼓的,十分好玩,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洛婵的脸颊,语气宠溺道:“那婵儿觉得给多少合适?”

洛婵想了想,写道:三百钱。

迟长青自是不反对,她取了钱来,迟长青正欲接过,她却摇摇头,写道:我与你同去。

迟满金媳妇还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出来时,面上立刻带了笑,然而等看见那三百钱时,脸上的笑意飞快地冷却下来,换作一副不满的表情,刻薄道:“长青侄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才说好了一千钱么?”

迟长青答道:“婶子,要一千钱不是不可以,若你这药值一千钱,不如把它连根挖出来,咱们一道送去镇子上的药铺里,让掌柜看一看?”

迟满金媳妇一听,顿时就不干了,嚷嚷起来:“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就是欺负人,撅坏了我的药,还不肯赔钱,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嗓门极高,很快就吸引了院子里的洛泽之,他听了一阵,虽然不太清楚这妇人在嚷嚷什么,但是要赔钱这几个字眼倒是听明白了,疑惑地问洛婵道:“阿婵,要赔什么钱?”

洛婵没想到自家二兄出来了,洛泽之那样暴躁的脾气,若叫他得知了原委,怕是不知要怎么个折腾法了,正着急间,那迟满金媳妇一见他出来,顿时来了劲,伸手指着他,十分激动地道:“就是你撅了我种的药材,要是不肯赔钱,我就带你去见官!”

洛泽之听不懂她那一大串连珠炮似的方言,但是赔钱和见官几个字倒是听了个真切,道:“见什么官?你洛二爷就是官,有事直接说,赔的什么钱?”

他说着,看向迟长青,不悦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妇人这样泼辣,你怎么由得她欺负阿婵?”

洛泽之护短护得十分没道理,最后倒怪起迟长青来了,他哭笑不得,只好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在听说要赔一千钱的时候,洛泽之险些破口骂起来:“什么劳什子的药材这么贵?我就折了几朵花,又不是连根给它刨了?还敢来讹人?”

他一贯不是吃亏的脾气,当即与迟满金媳妇吵了起来,洛泽之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官话,迟满金媳妇说的方言俚语,两人简直鸡同鸭讲,也不知对方在嚷嚷什么,吵了半天,迟满金媳妇见他们人多,气势去了大半,最后一拍大腿,往地上一滚,大声哭嚎起来。

洛泽之身为京师一霸,还没想过会碰到这一出,顿时干瞪了眼,洛婵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无奈摇首,最后还是赔了钱了事。

打发了迟满金媳妇,洛泽之越想越憋屈,生气道:“这穷山旮旯的地方,刁民倒是多。”

他哪里肯吃这闷亏?索性提了剑,去把那几株药材砍了个精光,七零八落的枝叶全抛在了迟满金家门口,把夫妇俩气歪了鼻子,站在门口冲着河岸这边骂了半下午。

吃过午饭,迟长青带着洛泽之与洛婵去后山,路上还听见他嘀嘀咕咕对妹妹道:“阿婵,这地方的人实在是不讲道理,穷山恶水出刁民,可见不是说说的,不然咱们还是回京师去吧,省得受这些鸟气。”

洛婵只好写道:很多人还是很好。

迟长青就听着小舅子光明正大地撬自己墙角,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道:“二兄不是说,暂且不回京师么?”

洛泽之却理直气壮地道:“如今我改主意了,你看看今日那妇人泼辣得很,阿婵哪里骂得过她?以后她欺负阿婵怎么办?”

迟长青只好道:“我会护着婵儿的。”

洛泽之斜睨他一眼,凉凉道:“总有你护不住的那一日,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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