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2 / 2)
那个时候,年仅七岁的沈绎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坐在副驾驶之中。
母亲的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手臂里,他麻木地听着他们无尽的争执,像是感觉不到疼。
具体的细节沈绎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那天的山雾很浓,母亲在半路将他扔下。
抢过车钥匙,然后开车带着父亲头也不回地冲下悬崖。
在此之前,沈绎已经听过无数遍,母亲抱着他,哭着诉说她与那个男人结婚并生下孩子的悔意。
沈绎是知道的,他的出生是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纵然沈绎的身上的的确确留着沈家的血液,沈老爷子也不曾对他施舍半分温情。
外公有多痛恨那个带着他的女儿一同死去的那个男人,沈绎心里比谁都清楚。
所以后来他搬出沈家老宅一个人生活,无人陪伴左右,倒是也轻松不少。
至少比在沈家那个人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的牢笼里要好。
画面从那个雾气朦胧的山谷突然跳转,停留在某个雪花纷扬的夜晚。
他在人潮涌动的广场上遇见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的女生。她穿着单薄宽松的衣裙,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沈绎那时脑海里没什么别的念头,只是想尽他所能,把所有的温暖倾泻给她。
所以他在她面前蹲下,替她戴上他的手套,手法笨拙,却藏着数不尽的温柔。
那张三年前的脸和今天晚上的重叠。
她站在他面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了你很久呀?”
怎么会不知道。
那个雪夜江窈抬起眼,看向他的那一瞬间。
沈绎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握着她的手,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心脏重重跳动的影子。
他由此为她圈刻温柔牢笼。所以后来江窈对他有多少无法宣之于口的病态依赖,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沈绎没什么悬念的,以725的高分轻而易举拿到理科省状元的头衔,成为临启中学的活招牌。
a大招生组在成绩公布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到了学校和沈绎敲定报考志愿等一系列事宜。
一切都在江窈的意料之中,却又激起她心里那么一点茫然无措的情绪。
他那么优秀,那她呢?
江窈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恰巧是周末,她和沈绎坐在咖啡厅里,午后的阳光静谧安和,圆木桌上摆的是她最爱吃的纽约芝士。
沈绎坐在她的身旁,正在给她讲解练习册上她的错题。
沈绎讲完了一个选项,偏过头来问她听懂没有,却发现江窈明显在走神。
他稍微靠近了点,长睫覆下来,问:“怎么了?”
江窈反应过来,平静下来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讲吧。”
沈绎不太放心,但看得出来江窈不太想告诉他。他没多问什么,又拿出百分之两百的耐心讲起刚刚那个选项。
江窈看着他的侧脸细细观赏,阳光下,他的皮肤有种很冷感的白净。
江窈伸出不安分的爪子,想去捏他的脸颊。
刚触碰到脸上的皮肤,沈绎就稳稳地抓住她的手,把她的计划阻断在半途。
江窈愣了一下。
沈绎头也没抬,没给她反应时间,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下,“c点,水电离出的氢离子等于十的负七次方,但是有一部分会被氢氧根结合……”
两人的侧脸挨得很近。
江窈的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小鹿乱撞。
她的手被沈绎握在手心里,听着他在她耳边沉静的声线,心里突然就释怀了。
只要他是她的,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高中的期末考试在一星期后的七月初进行,完成后的那天晚上,学校里除高二外其他年级都有一个散学典礼。
高二处在一个即将跨入高三门槛的水深火热尴尬境地之中,那天晚上都留在教学楼听老师评讲试卷。
纵然江窈没太多心思听这张没什么难度的试卷的讲评,她也尽力让自己心绪集中,认认真真地做好笔记。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江窈和夏晨飞快地溜到礼堂里,正好看到沈绎站在舞台中央进行演讲。
他身姿笔挺,穿着简单休闲的浅白色卫衣,和江窈身上的那件出自同一家品牌。
江窈笑意可人,笑眯眯地捧着沈绎给她带来的奶茶,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看他。
底下无数师生听得无比认真。
他明明收获了那么多艳羡的目光,有着足够骄傲的资本,却一直都是温驯谦和的模样。
舞台上有一束聚光灯,聚集在沈绎的身上。
那一刻,江窈才突然意识到。
原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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