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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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想要对一个人,不是散散漫漫地做些表面功夫,哄得人心花怒放。

他甚至是选了最笨拙的方式,老老实实在厨房里搁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好了一盒饭的饭菜,就直接给人送了过来。

结果得了人一句,没必要那么迁就。

那瞬间秦恒简直想要穿越回前段时间,对着介绍陈栖给秦邵的自己就是一榔头。

早知道之后会发生这些事,打死他也要将秦邵跟陈栖隔得十万八千米远,巴不得这辈子也不要在见面。

见了面也是以弟妹的身份。

想到这,秦恒就掐了烟,神情懊恼。

不过好在陈栖现在对秦邵的感情还是压抑的,只当作崇敬,青涩得厉害,没有察觉其中的喜欢。

但恰恰这种青涩着压抑的喜欢的崇敬,总是能够触到秦恒心里那根最紧绷的弦,让他战栗,恨不得陈栖的目光是落在他身上。

也恨不得陈栖的喜欢,是落在他头上。

秦恒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想了好一会,才发现一同搁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在不断弹出消息。

秦恒伸手拿过手机,看到满屏幕都是不同的人在找他聊天。

基本上都是以前他喜欢的那一款,他百般无赖地看着消息一直源源不断地弹出,觉得索然无味。

准备关上手机时,一通电话弹出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名字,接了起来。

秦邵嗓音在那话那头淡淡道:在哪?

秦恒懒懒道:医院,刚给陈栖送完饭。

秦邵沉默一下,然后道:过几天回秦家一趟,一起吃个饭。

那头又顿了顿道:妈说的。

秦恒垂下眼,没吭声,好一会才笑着道:行啊。

他眉眼敛下笑意,淡淡道:你跟他们说,不用再给我找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我秦恒用不着。

说罢,他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到了一旁,闭上眼,面上神色发冷。

第二日清晨,陈栖坐在车内,悠悠地将头搁在了车椅背上。

今早上陈栖不仅在病房内没有看见坐着轮椅的燕寰,直到现在上车了,他也没有见到燕寰。

直到到了校园,下了车,燕寰依旧也没有出现。

估计是跟周禄纠纠缠缠去了。

陈栖身心舒畅。

这才对嘛。

陈栖在校门口一下车,就看到季业铵骑着杨康的小电炉等着他,还老老实实带着杨康的小绵羊头盔。

看见他,本来想酷酷地抬个下颚,叫他上车,谁知道带着小绵羊头盔扬起下颚的动作看起来呆钝呆钝的。

陈栖笑了笑,走了过去,坐上了车。

小电车载着人从梧桐大道上驶过,清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桠,落下点点光斑。

陈栖坐在车后,看着电车一路向前,清晨的风凉爽掀起额发,路上学生脚步匆匆,嘻嘻闹闹地往教学区赶去。

陈栖心底蓦然闪过几丝莫名的熟悉感,他抬起头,看着教学楼越来越近,心里头那几丝一闪而过感觉很快就消逝了。

季业铵将车停好,一路上都在叨叨絮絮不动声色地说着秦恒的桃色新闻,绘声绘色,深情并茂,陈栖听了一路。

终于,他看着拿着杨康钥匙的季业铵,忍俊不禁,弯着眸子道:季哥。

季业铵叨叨絮絮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过头镇定地望着他道:怎么了?

陈栖笑出声来道:你现在好像杨康哦。

叨叨絮絮,恨不得搬着板凳在他面前说上几个小时。

也像秦邵。

不过这话陈栖没敢说出口,只能一边笑着一边撞了撞季业铵道:真的好像哦。

我给你学学看。

说罢,陈栖一边走着,一边学着季业铵神情,冷着张,却又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还带着点忧心忡忡道:我告诉你,秦恒一个月甩了不止四个人啊

学得惟妙惟肖。

季业铵耳朵都冒着热气,红着耳垂,头一次咬牙切齿叫着面前的人的名字:陈栖!

陈栖一边笑着,一边应着他道:在呢在呢,扬、哦不季哥。

穿着黑色T恤的季业铵背着斜挎包,恼羞成怒地看着面前的陈栖一边笑着,一边抬脚走进教室。

他无奈地揉了揉鼻子,纠结道:怎么就像杨康了。

但是看着青年笑着撞着他胳膊,同他开玩笑的模样,又心痒痒,不舍得说一个重字。

以前陈栖不会同他开玩笑的,只会礼貌地跟他相处成舍友或者同学。

就连杨康,都是坚持不懈地黏糊在陈栖身边好一段时间,乐此不疲地在陈栖身边叨叨絮絮了好一段时间,才在这个宿舍同他关系不错。

季业铵扬起嘴角,弹了弹杨康的头盔,心情看起来不错嘟囔道:像杨康就像杨康吧。

总比跟他礼貌疏离得好。

背着斜挎包的黑色T恤男生走进了教室,挤进了杨康跟陈栖中间的位置,从前他都是坐在边上的,看着杨康下课就将脑袋搁在陈栖肩膀上,哀嚎着困死了。

那时候他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恨不得直接将杨康丢出来。

这会他倒是镇定且光明正大地挤进了两人里,坐在了中间。

杨康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季业铵,二丈摸不着头脑,就听到陈栖笑着道:你两在宿舍也这么黏糊?

杨康听着黏糊这个词,面带惊恐地望着斜斜瞥了他一眼的季业铵,慎重地摇了摇头蹦出一连串声道:不,我惜命。

陈栖笑出声来,季业铵掌心摁住陈栖的脑袋,往下压了一点,手上力道却轻飘飘,像是警告,嗓音里却又带着浓浓笑意道:别乱说啊。

掌心下的脑袋黑发柔软,摸起来软软的,像是能上瘾一样。

陈栖配合地将脑袋低了低,笑了笑道:好的。

杨康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两个人,纠结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两更加黏糊呢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极白的青年神色憔悴,唇瓣干裂,眼眶里全是红血丝,双手软趴趴的垂在身侧。

他蜷缩坐在一张狭窄的椅子上,宛如底下水沟的老鼠,目光带着怨毒,地上散落着一堆馊掉的饭和菜。

他看到铁栏面前坐着轮椅的男人,猛然狂扑了过去,软趴趴的双手撑不住地,只能抬着头留着泪用膝盖挪了过去。

周禄哀求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嘶哑嗓音颤抖着哽咽道:阿寰我知道错了

从在仓库里,男人面无表情走向他时,周禄就心下一紧,心颤了起来,直到他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夺了枪半跪在那个叫陈栖的青年面前时,他便目龇欲裂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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