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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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妗真觉得自己见识少了,竟然真会有人自降身份,拿自己与个舞姬相比,更稀奇的是秦震居然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面上一派纵容之色,更多的竟是引以为豪。

舞姬低眉顺眼地从台中退下来,秦昭与她四个橙衣婢女昂首挺胸的站立在正中。

一声尖锐的哨声过后,充满异域风情的鼓点声骤起,秦昭随之而舞,一行一动间充满了力量,她手脚上的铃铛接连发出脆响,合着沉闷的鼓点声,莫名相得益彰,引人啧啧称奇。

虞妗这注意力却落在她那四只铃铛上,方才秦昭走动时,那铃铛是半点声音也不曾发出,她还以为这本就是哑铃铛,没想到竟然是会响的。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高阳郡主,不但会舞,还会武,并且一样技艺高超,是个需要防备的对象。

她可没忘记,秦昭那怨毒的眼神。

虞妗对意图不轨的人没什么好脸色,自然对她的舞蹈也无甚兴趣,眼神在周遭胡乱看着。

不得不说,这个高阳郡主一举一动所携带的神秘感,吸引了不少人,起码宴席上大半的文武官,眼珠子都直勾勾地落在她那扭动的腰身上。

只有两个人恍如异类。

秦宴和姜眠秋。

姜眠秋生平两大爱好,一是医术,二是美食,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他眼前,怕是还抵不上一盘肥得流油的卤猪脚。

至于秦宴……

虞妗觉得自己已经免疫了,本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从而无动于衷。

没想到秦宴那狗狗眼当真是让人抵抗不了,换位思考一下,在外高冷生人勿近的大狗狗,却在见到你时摇头摆尾好不快活,你能做何感想?

虞妗已经觉得自己快疯了,秦宴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罪人,抛弃秦宴那个小可怜的罪人。

密切注意秦宴的秦昭,自然不曾错过他二人间的视线交流,几个舞步跨在秦宴的面前,将虞妗挡得严严实实,曼妙的腰肢灵动如蛇,铃铛声声声勾魂,一旁的宋嘉钰都看直了眼,偏偏秦宴没有魂。

秦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眸清冷不见丝毫迷乱,冷声道:“高阳郡主久居封地,怕是忘了自己身为皇家郡主该有的本分,这等下三滥的招数,还是莫要在本王面前使。”

宋嘉钰突然清醒过来,惊觉自己竟是中术了,狼狈的咳了一声,连声道:“是,是啊,郡主是乃皇家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为群臣献舞,实在是不妥,不妥。”

接连两句话,终于把神魂尽失的文武官骤然唤醒,恍若是做了一场梦。

秦昭捂住心口往后退了一步,轻咳一声险些站不稳,几个婢女连忙上来搀扶她,秦震这才面露不豫。

虞妗惊觉,原来秦昭并非会武,而是精通术法,不过短短一支舞,一人一鼓一铃,竟能将满朝文武的心魂均摄了去。

不过看样子,秦宴强破了她的术法,她似乎被反噬了。

虞妗好心问道:“郡主可无碍?要不到后头稍事休息一会儿,若是有何不妥,太医署的一干太医均在殿中,也好及时诊治。”

秦昭对虞妗满腔怨怼,在她看来,这句话便是在嘲讽她,强撑着站直身子,朗声道:“臣女自幼长在高阳,不通礼数,还望皇上,太后娘娘莫要怪罪。”

不等秦寰说话,秦昭又说:“臣女远在高阳也是有耳闻,太后娘娘端敏贤淑,实乃中原女子的典范。”

“也不知娘娘是如何做典范的,也好教导臣女一二。”

虞妗挑眉,已经很久没人敢对她挑衅了。

“世人传唱,不能信以为真。”

秦昭向来在高阳横着走,就没怕过人,这回进京来,自然也不把京中人当回事,她只是怨,怨秦宴对她视而不见,怨虞妗对秦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怨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虞妗唾手可得。

“若只是俗世传言,莫不是文武百官皆受人所蒙蔽了?”

“听闻宫中还有一位齐太后,应是皇上的生母,为何不见她,而是你坐在这儿?”

殿中一片哗然,秦震竟还捋着胡子,笑眯眯的说:“小女娇惯,小女娇惯。”

虞妗粲然一笑,风姿卓绝。

“因为,哀家是你皇婶,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因为哀家在上面坐着,而你,只配在殿前献舞。”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六千会很晚很晚更新,明天再来看吧。

第二十八章

“郡主可还有什么疑问?”

虞妗伸手端起几案上的茶饮, 底下席面上忽的一阵动静,是秦震站了起来。

秦家人长相都是极好的,自然连秦震也不例外, 他与德宗同辈, 秦宴都得叫他一声叔父, 知天命的年纪了,瞧着却不过刚刚四十。

秦震刚要说话,却见虞妗一个冷厉的眼神瞥来, 被这凌厉的气势震得心下一惊, 堪堪止住欲出口的话。

谁知虞妗蓦然转笑, 随手放下茶碗,语气轻快:“高阳王也有话要问哀家?”

秦震惊骇于她一介女流却气势惊人,静默片刻才道:“臣这姑娘自幼娇惯得很, 无意冒犯了太后,还望太后大人有大量, 饶过她这小丫头一回吧!”

虞妗勾唇一笑, 却不做答,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高阳郡主比她还大上一岁。

秦寰却是半点也不给面子, 仗着自己年纪小, 童言无忌, 嘻嘻哈哈的说:“朕记得表姑似是要比母后还年长一岁?怎么她倒成小姑娘了?”

此话惹得百官一阵哄笑, 虞德庸几杯黄汤下肚胆子也大了起来,大着舌头说:“别瞧着娘娘是太后,怎么说她也只才双九罢了。”

誉国公世子夫人白氏临产在即,今次年节大宴并未入宫,是以与虞德庸同来的是侧夫人莺书, 见他竟敢妄议太后,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的捏了块糕饼试图堵住他的嘴。

所幸宴至正酣,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醉意,也无人在意虞德庸说些什么,便是有人在意又如何,虞德庸与虞太后关系再僵硬,人好歹也是虞太后的生父,别人一家子的矛盾,何须旁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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