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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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离欢附和着,“爷只顾自己坐拥美人,我等看一眼都会遭他呵斥,王爷你真该好好收拾收拾他。”

“哦?真有你们说的这么美吗?”魏王不置可否的问。

“比那太子妃还美上好几分,且能力非凡,大楚夺嫡的事儿全靠她,才能得以完满解决的。”离欢毫不夸张的说。

“是吗?大楚的事不是那宁采臣协助解决的吗?藜儿不会是喜欢宁采臣,故意找了个女子来糊弄我的吧?”魏王说着自己的疑惑。

“宁采臣便是魏宁,魏宁便是宁采臣!”离欢坏笑着道:“王爷要是不相信,可以试她一试!”

“哦,如此甚好。”魏王点了点头。

这会,见着一黑一白一紫三道身影转了进来,寻夜离欢赶忙跪下见了礼。

魏王见了那抹紫色的身影,眼睛亦是随之一亮。只是他心中打定主意要试试阮伊箬会不会功夫,下一瞬,便端起桌上的茶杯,直朝阮伊箬的面门大力的扔了过去。

阮伊箬见着那射过来的白色物体,心下已是了然。

在茶杯临近自己鼻梁不足三寸时,当即迅速且稳当的伸出左手,使出四两拨千斤之势,轻巧的以拇指和食指扭住杯体,但见那几近满杯的茶水不曾溢出一滴。

“好!”除了燕藜一脸菜色,魏王、文景帝、寻夜离欢见了阮伊箬这一手,无不是拍手叫着好!

“老东西,你要让你未来的儿媳妇破相不是?”燕藜火大的接过阮伊箬手中的茶杯,朝魏王回扔过去。

魏王接是接住了,可是那茶水带着茶末,溅了自个一脸一身。

魏王狼狈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看了看自己被浸湿的新袍子,再看着燕藜,抹了把脸,抖了抖身上的茶叶末,怒道:“臭小子,老子不是看着你在旁边吗?她要是接不住,你不是可以出手的嘛?!你存心在儿媳妇面前丢你老子的脸不是?”

“老东西,那万一我和宁儿都没接住呢?”燕藜撂着袖子走到魏王跟前,大有要干一场的架势。

文景帝似是司空见惯,并不以为意。

阮伊箬正欲上前阻止,文景帝对她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便坐到一旁,悠哉的享受着丫鬟送来的香茗。

阮伊箬以眼神问道:没事吗?

没事!文景帝点了点头。

阮伊箬看了看寻夜离欢,再看看旁边的丫头仆人,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是以也放下心来。

“她要是没接住就证明你是随便找了个女子来糊弄你老子和你皇帝伯伯的。”魏王狡辩道,那气势,早被燕藜打压了下去。

“老东西,你去随便找个宁儿这样的女子来我看看?”燕藜怒瞪着双眼,逼视着魏王。

呵呵,真是一对活宝父子!阮伊箬也加入了观戏的行列。不过他们虽是怒骂着,却不难看出其中浓浓的父子情。撇去王室的外衣,倒像是一个寻常的人家父子之间的笑闹,这样的家庭,是自己向往的。

魏王小退了一步,谄笑道:“嘿嘿,不关我的事,都是离欢那小子从中挑唆的。”

众人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他两兄弟的影子?

“你这老东西,当真是老了,人家挑唆你,你就这样做了?没脑子!”燕藜挥舞着拳头,差点碰到魏王的鼻尖,怒不可遏的道:“你下次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当心我的拳头不认你这老东西!”

魏王气得吹胡子瞪眼,颤着手指着燕藜,却看向文景帝和阮伊箬,指控道:“真是没天理啊,有了媳妇忘了爹!皇兄,儿媳妇,你们看看,这臭小子仗着功夫比他老子好了,竟要打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爹了。”

“哈哈哈哈,好了,王弟,今儿个是开心的日子,快过来瞧瞧这儿媳妇,你可是满意?”文景帝招手让魏王过去。

魏王走到阮伊箬另一侧的位置坐下,喜笑颜开的道:“满意,满意,王弟我是一万个满意。瞧这外相、这身段、这气质,哪一样不是人中龙凤?还有身手,也堪称一流的,呃,就是太瘦了。”说着转向燕藜,呵斥道:“臭小子,你是怎么喂的?看把我儿媳妇瘦成什么样了?不行,我得留她在我魏王府,着陈妈好好的给她补补。”

汗啊!阮伊箬直觉得满头黑线。喂?!难不成把我当猪了?

“去去,你要有心,就把陈妈送予宁儿好了。”燕藜说着在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真是贪心!莫非文伯被你讨去,亦是送给了儿媳妇了?”魏王虽是问着燕藜,眼睛却是看着阮伊箬。

阮伊箬被他一口一个“儿媳妇”叫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这才道:“文伯确实在我怡宁山庄,他是个很好的老人,伯伯请放心,宁儿绝对会善待他老人家的。”

“伯伯?”魏王不悦的道:“宁儿,老东西我‘儿媳妇’都叫了好几声了,这声‘父王’你就叫不出口吗?”

“呃?”

也太快了吧?现在就要叫“父王”?阮伊箬求救的看着燕藜。

燕藜接到讯号,咧开嘴笑得释然。起身走过去,拉着阮伊箬的手,先在文景帝跟前敛袍跪了下来,嘴里念念道:“藜儿携未来的逍遥王妃魏宁,见过皇帝伯伯。”

“魏宁见过皇帝伯伯。”

接着二人向着文景帝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好好好!”文景帝一连赞了三个好。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对精雕细琢、通透莹润的龙凤玉佩,分别递给二人,那眼中,是寻常百姓见儿媳妇的感动。

魏王见了这对玉佩,侧头看着文景帝,眼中满是惊讶,不由嗫嚅着叫道:“皇兄……”

文景帝看了魏王一眼,道:“无妨。”

这对龙凤玉佩属于同一块玉材,是燕家的始祖所雕刻的。它本是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圆形整玉,中间随意的切割开来,分别雕琢了“腾龙跃海”和“凤凰于飞”的造型,合在一起,又凑成一块寓意“龙凤呈祥”图案的圆形玉石。此对玉佩,是燕氏帝王代代相传之物,严格说来,这应该是属于太子燕欣的物件。

阮伊箬传音燕藜,道:“燕藜,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燕藜回道:“没事,皇帝伯伯的宝贝多着呢。”

“呃。”

阮伊箬点点头,与燕藜一道谢过文景帝,将玉佩小心翼翼的纳入怀中,再起身在魏王跟前跪了下来。

“燕藜携媳妇见过父王。”

“魏宁见过父王。”

说完亦是毕恭毕敬的磕了一个头。

魏王高兴的将阮伊箬扶了起来,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长形锦盒,打开来,递给阮伊箬道:“这是藜儿他母妃临终时,嘱托老东西送给未来儿媳妇的一支玉簪,相信她若在世,见了宁儿,也会如我等这般喜欢你的。”

此玉簪亦不是凡物,整支玉簪长约半尺,与那玉佩一般,都是上等的玉石打磨而成。簪身上镂刻着繁复发花纹,簪头镂空,里面是一个浑圆的玉珠,就这一道工序,便能看出雕琢此簪的难度,这样的技艺,并不是每个玉雕师傅都在行的。

阮伊箬恭敬的接过,呐呐的道:“宁儿谢过父王母妃。”

阮伊箬收好锦盒,随着燕藜在对面坐了下来。

“宁儿,你当真是宁采臣?”魏王看着阮伊箬,此刻才得空问出憋在心里的话。

文景帝望着她,亦是满脸的好奇。

阮伊箬淡笑着答道:“宁儿便是如假包换的宁采臣!”

“你殴打日暮皇子那会,不过才十岁年纪吧?”文景帝问道。

“是的。”

“你可知道,那时候我和你父王可是恨你得紧。”文景帝直言不讳的说。

“宁儿了解。”阮伊箬望了眼燕藜,转头依旧淡若春风的说:“那时候因为我的鲁莽,差点陷燕藜于危险之境,宁儿那会亦是自责得很,不过还好,燕藜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用。”

“哈哈哈。”文景帝开怀的笑道:“是啊,我和王弟都被这小子蒙蔽了十多年,一心想护他,没想到他却轻松抓住对方的弱点,化解了劫难。”

“嘿嘿。”燕藜挠着头,傻笑着。

“那杀死阮文渊家百十个护院,烧毁他家膳堂,可是你所为?”魏王大而化之的问道。

阮伊箬没想到魏王会问出这事来,也不知他此问是何用意,当下望着燕藜,不知作何回答。

燕藜伸手握住阮伊箬放在高几上的手,轻轻点头,鼓励她道:“宁儿,无妨,全数告诉父王和皇帝伯伯吧。”

阮伊箬了然的牵起一抹笑,望着对面的二人道:“我本名叫做阮伊箬,是阮文渊的小女儿。”

此话一出,文景帝与魏王惊得瞪大双眼望着阮伊箬,又望望燕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燕藜不理会二人的神色,示意阮伊箬继续,阮伊箬点点头,将自己的成长纪事,与燕藜结识,与阮文渊结仇、复仇等事娓娓道来,当然,她隐瞒了自己穿过来的事实。

文景帝二人听了阮伊箬的经历,不由一阵唏嘘。

末了,阮伊箬非常不厚道的道:“杀光阮家护院的是燕藜的燕卫,烧阮家膳堂的也是他。”

“烧得好!不愧是本王的儿子!”魏王说着一拳砸在身侧的高几上,怒道:“撇开那阮文渊狼子野心不说,老东西我活了四十来岁,没见过这样恶毒的父亲!那阮文渊当真是该死!”

阮伊箬淡笑道:“呵呵,父王别气,他迟早会得到该有的报应。”

“难怪阮文渊把杀他护院、烧毁膳堂的事推到宁采臣身上,却不敢说出你的真实身份,那时候要是有风声传出殴打日暮皇子的是他的小女儿,我便能以此治他个破坏两国关系之罪。”文景帝语气中有淡淡的惋惜。

“是啊,这阮文渊平日里做事小心谨慎,很难逮到他的把柄。”魏王也觉得很是可惜,“就拿他私造武器一事来说,我们明明已经胜券在握,结果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他既然有谋逆的心思,自然还会再露出马脚的。”燕藜不以为意的说。

“不过还真是解恨!”文景帝语气中满是兴奋的色彩:“你不知道,那日暮王子被打成猪头、阮文渊在朝堂之上对我哭诉,看得我心里爽到极致。”

“皇帝伯伯,这算什么?!”燕藜插话道:“在大楚,宁儿只身取珠,烧了暮千雨的粮船,破他的相,摧毁渚郁的夺嫡之梦,更是破坏了暮千雨大军压境的危机,护我大燕边境安宁,将溯原打造成一片和乐清明的乐土,这些个事实,哪一样不是值得男儿尊崇的?”

文景帝与魏王对视一眼,他们那会只得燕藜消息,说明了大楚当时所遇的危机,要他们做好防御工作,多遣兵将驻守溯原和幽州,却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许多因由在。那看向阮伊箬的眼神,更是无尽的赞赏。文景帝当即称道:“当真是不让须眉啊!”

“伯伯过奖了。”阮伊箬真诚的道:“大燕是燕藜的家,亦是宁儿的家,宁儿怎能容忍旁人将它破坏?”

阮伊箬说着与燕藜对视着,那眼中的柔情,足可以将对方融化。

“咳咳。”文景帝打断二人的眉目传情,朗声道:“宁儿,你有此等志气,真是可惜了女儿身,如若生为男儿,我必将封你一个大将军王,为我大燕保驾护航。”

“伯伯,此话差矣!”阮伊箬抽回燕藜握着的手,正色道:“伯伯这话对女子存有偏见!”

“哦?”文景帝与魏王对望一眼,眼中扫过一抹欣喜,转而问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对女子存有偏见了?”

“如此,宁儿斗胆了,还望伯伯与父王别见笑才是!”阮伊箬微微颔首,继续道:“在宁儿看来,只要有心,女子也能扛起半边天;只要有能力,女子同样也可以像男儿一般抛头颅洒热血,誓死保家卫国。就拿我手下的一众姐妹来说,她们个个以一当十,胆识过人,不让须眉。”

接着,阮伊箬绘声绘色的为他们讲了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直听得三人瞠目结舌。

末了概述道:“是以,女子也一样可以上阵杀敌。如若他朝日暮来犯,我魏宁必定首当其冲,率我手下三千余人,全数投入到战争中去。只有国家安宁,百姓才能安宁,只有国家强盛,百姓才能更好的生活。只要是为了和平而战,我魏宁绝不会吝惜生命!”

文景帝和魏王没想到这样的一番话居然能从一个十四岁的女子口中说出,不由的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燕藜的心中亦是多了一份欣喜和感动,这是他不曾知晓的宁儿的另一面。

四人谈战争、谈血煞盟、谈文韬武略、谈目前的局势、谈阮文渊的野心……竟是忘了时间,一直快到掌灯时分,还不甚尽兴。

“糟了,皇兄。”魏王突然想起什么,大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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