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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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寻夜离欢那两小子对藜儿忠心得很,根本就不可信!”文景帝咬牙切齿的说。

“嗯,也是。”魏王也堪堪觉得文景帝说得有些道理的,紧蹙着眉头,道:“城早先也曾提议给他先行纳个侧妃,结果他告诉城,他今生只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城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也不吝为一件美事,是以便没强求他。况且,他小子自打显出原形后,那功夫真是了得,城是拿他没办法的。”

想着原本只知道招惹是非的孩子,转瞬却变着文武双全的少年,文景帝无奈的低笑道:“这孩子,当真是给了我们太大的意外了,如今他有技艺傍身,再加上那群暗卫,我们两个老东西就不必太担心他的安危了,这是最让朕值得欣慰的地方。不过,唉……”

魏王到底比文景帝看得开些,当下劝解道:“皇兄也不必太过担忧了,藜儿向城保证,说在二十二岁之时,特定给城找个美美的儿媳妇回来。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们权且再等两年吧?”

文景帝一听这话,非但不见高兴,面色反而更加凝重,“这就更让朕放心不下了,藜儿昨夜告诉朕,他那心上人如今十四岁,他在等她长大。现在你说藜儿保证在二十二岁时娶亲,这样算起来,不正是那宁采臣吗?真是的,你说那宁采臣无缘无故又回漠城干什么啊?虽说四年前他殴打日暮皇子,烧了司马府的膳堂让朕觉得很是解气,很是高兴了一番,可是,藜儿摊上那宁采臣准没好事。”

魏王摇了摇头,道:“皇兄,就算那宁采臣不回来,藜儿就能安心纳妃吗?你以为藜儿前面几年在溯原干什么?依城弟猜测,八成也是和那宁采臣在一起的。”

文景帝急道:“王弟,这可不行,咱们得想个什么办法,让藜儿乖乖的纳妃才行。”

魏王想了想,道:“威逼的办法是万万行不通的,说不定到时候反倒把藜儿给逼走了。”

魏王说完,两人皆作沉思状,且面上都非常的苦恼。

半晌,文景帝欣喜的道:“不如咱们给藜儿办个相亲大会,尽力撮合他和那个柴如意,说不定他到时候看中柴如意的美貌,会把那宁采臣给忘了也说不定。”

魏王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是以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不能做得太明显,太过明显指不定会适得其反。”

文景帝站起来,拂着胡须踱着步子,良久才道:“如此就把相亲大会改为才艺比拼,时间就定在中秋佳节,地点嘛,就在琉璃岛。让全城官家的女子都去参加,男儿景从,这样就不会觉得太突兀了。”

“那由谁来主持这档子才艺比拼大会呢?”

文景帝想了想,道:“就让茹妃去吧。如今这后宫中,朕信赖的,也就她而已!正好她又是那柴如意的姑姑,让她去办这事,朕再放心不过了。”

“但是城弟还是有些担心藜儿不愿去参加啊!”燕奉城说出自己的担忧。

“哼哼,由朕这个皇帝伯伯迫他去,他应该会给朕几分薄面的,再不然,捆也把她捆去!”文景帝满眼算计的说。

唉,做皇帝做到须得让别人给他面子的,古往今来,他燕景辳怕是第一人!

哼哼,臭小子,你就等着接招吧!

“阿嚏——”燕藜大大的打了一只喷嚏,不悦的皱眉道:“我有不好的预感,皇帝伯伯今儿召了父王进宫,指不定在商量什么对付我的招儿。”

燕藜和阮伊箬各自悠哉悠哉的摇着折扇,走在前往暗楼的路上,听闻燕藜如是说,当下乐不可支的道:“我只听闻女子有第六感,没想到男子也有预感一说。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嘿嘿,咱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啊。”燕藜侧头看着阮伊箬,谄笑着说。

“呃?!”阮伊箬挑眉斜睨着他,淡淡笑道:“咱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了?快说!”

“这段时间不是在传逍遥王和一男子暧-昧不清吗,怕是早传到皇帝伯伯那儿去了,昨夜派人叫我进宫——”燕藜说到这,见阮伊箬神色如常,才继续道:“皇帝伯伯要给我纳妃,说是司徒公家的那貌美如仙的小女儿。不过宁儿,咱可是一口就回绝了的。”

“原来就这事啊?也没什么嘛。”阮伊箬云淡风轻的说。

她倒是完全能理解那两老头的用意的,任凭大燕朝民风如何开放,也是不能容许两名“男子”在一起的事实,何况燕藜还是颇得皇帝宠爱的王爷?!

看着阮伊箬一脸的无所谓,燕藜不乐意了,收起折扇,噘嘴问道:“宁儿,你怎么都不吃醋的?看来你不甚在乎我。”

不吃醋就代表不在乎吗?

阮伊箬好笑的说:“燕藜,我不吃醋不代表我不在乎你,更是因为我理解你的皇帝伯伯这么做的原因。还有,就是咱相信你呗。何况,你自己告诉他们我是女儿身不就得了?”

“呃,对哦,他们还不知道宁采臣是女儿身呢!嘿嘿。”燕某人这才释怀的笑了。

“猪头!”阮伊箬甩给他一个白眼。

栖霞路,靠近西城门的一条不怎繁华的街道,这一带以民房居多,较之别的街道,人流要少了很多。不过该有的小店一样不少,做什么事、买什么东西都还算方便。

暗楼就处在栖霞路东段的一处普通的宅院里,因为离落霞山也就几里路,是以,两人就这样散着步,朝目的地的后门绕去。

在临近暗楼的后门时,两人都感觉到身后有异样,对望一眼后,继续朝前走着。

“宁儿,你说咱俩怎么老爱长尾巴呢?”

阮伊箬睥睨的道:“还不是你逍遥王太过招摇,尽惹些麻烦事。”

“错,我看他们是看不惯我们俩太过英俊潇洒,抢了他们的风头,所以才处处找咱们麻烦。”

“你就美吧!”阮伊箬想了想,淡淡的说:“我估摸着他们多半是想试探我的实力,才会如此沉不住气的。咱们前段时间放出去的消息,已然让他们猜到是我回来了。目前对他们来说,我还是一个未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了解对手的实力,多多少少会吃些暗亏!我不管了,今儿个咱不想污了袍子,你自个把这些个讨厌的东西解决了吧。还有,发个信号,叫暗处的人不要出来。”

“遵命!”燕藜发好信号,转头一脸讨好的看着阮伊箬问道:“咱是现在动手还是再转一会?”

阮伊箬前后左右看了看,见路上的行人都在望着自己二人,于是指着前面右侧三丈外的一个入口,道:“先穿到前面的小巷子,巷子窄,他们不好群攻。你要当心,血煞盟的人擅长施毒。”

“知道了,咱不是还有韩笑给的解药吗。”燕藜不以为意的说。这些个小喽啰,他还没放在眼里。

“我先折进去躲起来。”阮伊箬说完,当先施了轻功,两下便隐进巷子里,寻了个落脚点,跳到了屋檐上等着。

燕藜兀自摇着扇子,慢悠悠的朝巷子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尾巴寻了三五天,难得逮到阮伊箬出门,却是跟着逍遥王一道。现下不明二人为何会分开,想跟上阮伊箬,可又有燕藜隔在中间,是以也不敢造次。

临近巷子口,燕藜动作迅捷的跑进去,躲在一个门扉里。

这时,跟在身后我七八个人亦迅速的转了进来,现出武器随身长剑,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步子。

阮伊箬在屋顶上看得真切,传音道:“燕藜,一共有八个人,小心应付了。”

“是。”

在敌人接近门扉之时,燕藜突然现身,以手中合拢的折扇当着武器,又快又准的点了一个敌人的要穴,那人当即不能动弹。燕藜再以迅雷之势,夺下他的长剑。

另一个敌人举剑刺来,燕藜漫不经心的将折扇往腰上一插,再以被点穴之人的身子挡在身前,那长剑便刺穿被点穴之人的身体,趁此人拔剑之际,迅速的一剑刺中他的心脏,手中长剑一旋一划拉,再抽了出来。

这一招,是阮伊箬教他的,为的就是减低对方在受伤后存活的几率。中剑之人就算没中毒,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想不死都难!

霎时,两个中剑之人嘴吐黑血,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死了过去。

“呵呵,好厉害的毒药!本王爷亦是愈来愈恨施毒药之人,今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尔等等着受死吧!”燕藜淡笑着说。

敌人见瞬间便死了两个同伙,恼羞成怒的想一窝蜂的涌上来,结果因为巷子不足一丈,只得两个人迎了上来。其中有人喊道:“跃两个过去,从后面包抄,围住他,咱今儿个便要了他逍遥王的命!”

“是!”

两道身影应声而起,想跃上屋顶,绕到燕藜的身后去,结果在半空中,就被阮伊箬以瓦片击了下来,砸中攻击燕藜的二人。燕藜逮住时机,每人补上一剑,此四人便结伴见了阎王。

剩下二人欲逃,燕藜以脚挑起地上一把长剑,稳稳接住。两把长剑一同射出,刺穿二人后背。

阮伊箬跳了下来,打了个响指,叫道:“漂亮!”

燕藜得瑟不已,而后看了看自己白色的衣袍上沾染的一点血迹,道:“袍子脏了,咱回吧。”

“就一点,没事。”

“不要,没法见人!”

“呃?!”

恶寒!早知道我自己动手了!

话说第二日用了午膳,燕藜依着自己不好的预感,硬拉了阮伊箬去魏王府见自己的父王。

原本阮伊箬还没做好准备要去见燕藜的父王的,可是拗不过他,再加上自己觉着这见家长是迟早都得见的,只得在小七、小十九的一番梳妆打扮下,盛装前往。

这盛装,当然是着女装了!不过还是一贯的简约风格。

当小成驾着的马车停靠在魏王府门口时,另一辆马车也正好从相反的反向赶到。

燕藜刚搀着阮伊箬下了车,就依着小成的视线看见了这辆豪华马车和马车后跟着的四骑护卫。

不用猜便知道他的父王一早得到寻夜离欢送回来要带女子见他消息时,便遣人去宫中将这一喜讯告之了文景帝。

燕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阮伊箬道:“宁儿,不好意思,那老东西动作太快,把皇帝伯伯也给叫来了。”

阮伊箬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微笑道:“见一个也是见,见两个也是见,还真不如一块儿见了。何况咱还没见过皇帝是什么样子呢,今儿有幸一见,倒是我这一介平民的福气。”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豪华马车里传来,“我倒要瞧瞧是怎样的‘平民’将咱的藜儿迷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哦?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阮伊箬看着燕藜,眼中盛满感动。

随侍公公撩开车帘,文景帝在李德海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待视线捕捉到阮伊箬的小脸时,那眼中满是欣喜。

绝色的容颜,简单的装扮,婉约的气质,大方的举止……样样比之那号称大燕第一美人的太子妃有过之而无不及,藜儿真是好眼光!难怪藜儿这小子不爱江山爱美人呢!只是不知道可有内涵?

阮伊箬见着眼前的男子约莫四十岁年纪,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以一只玉冠束之,剑眉之下,目光深邃,英挺的鼻梁之下,薄唇微微上翘,打理得顺溜的美须在微风之下招展着,一身玄黑常服将他本就挺拔的身躯拉得更显修长,天生的王者之气让人不能忽视。

阮伊箬只微微躬了躬身,算是行了礼。接着便淡笑着与文景帝对视着。

看着阮伊箬落落大方,毫无一丝忸怩之态,文景帝心中对她的喜爱不由多了几分。

文景帝有意试她一试,走到二人跟前,打量着阮伊箬,不怒而威。

原本想着以自己的气势试探她面对自己时是否还能一般淡然的文景帝,见着眼前的女子年纪不大,却依旧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下好感更甚。

呵呵,真是没想到自己身上连七尺男儿见了都发颤的气势,在这女娃跟前却不管用。不错,不错,担得起我天家的媳妇人选,配得起朕的藜儿!文景帝如是想着,不由装着愠怒道:“大胆平民,见了朕何以不下跪?”

燕藜不明白文景帝为何突然翻脸,正欲说话,阮伊箬悄悄扯了他的袍袖一把,看着文景帝的眼睛,依然淡笑着,不卑不亢的道:“魏宁并不是不懂礼节之人,魏宁只是见伯伯一身常服,且以‘我’自称,想必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是以也不下跪。如果皇上非要让魏宁跪,魏宁跪了便是。不过魏宁斗胆猜想,相较于跪君之礼,皇帝伯伯更愿意魏宁以跪长辈的礼仪待之!”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咱藜儿看中的媳妇,我是一万个满意,相信城比我更满意!”文景帝大笑着,那深邃的目光中,写满了赞赏。

燕藜见文景帝如此开心,那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文景帝好心情的一手牵过阮伊箬,一手牵过燕藜,大踏步朝内院走去。

魏王府的大殿之上,魏王一身崭新的玄黑袍子,头发胡子皆好好的打理了一番,只见他表情严肃,背脊挺得笔直,双手安放于膝上,正正襟危坐于那大厅上座之上。

寻夜离欢二人双手环胸,立在殿门的两侧,看着魏王的样子,一脸的好笑。

“人说媳妇见公婆才会紧张,只怕你这公公比你那未来的儿媳妇还紧张。”离欢戏谑的道。

“臭小子,咱这不是第一次见藜儿带回来的女子吗?不紧张才怪呢!”魏王没好气的说,转而好奇的问:“寻夜离欢,这个魏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寻夜嗤道:“都到大门口了,你待会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不说是吧?”魏王睨着二人,恨恨的道:“哼,臭小子!一对臭小子!你们三个臭小子!瞒得老子好辛苦!害得老子以为那小子好男风!哼哼,看老子见了媳妇后怎么收拾你们!”

“不是吧,王爷,这可不关我和离欢的事,是爷不让咱告诉你的,要收拾你该收拾爷去。”寻夜非常不厚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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