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信任回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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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邻的两间卧室里,两个人都失眠了。

阿朵钦的目光和怒气都集中在那张卡上,越看越想越生气,他就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有汤雨蝶这种跟钱有仇的女人。别人是想方设法的要男人的钱啊房子啊首饰这些的,她不要不说,就连收下的,都还折成钱给还回来。如果他是嗜财的人,他会很高兴,但他不是,他认为,那是他对她爱的其中一种方式。她收下了,却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他,就如同拒绝了他的爱一样,他很难受。

气乎乎的走过去,拿起卡就折成两截,用力的在空中一甩,落地之后,又捡了起来甩在她书桌的正中,他要让她清楚看到,他不会要那钱的。

放下卡的那一刻。眼光瞄到了旁边的一个锦盒,不用打开,他就猜到里面很可能是一个玉手镯。

他是爱玉之人,自然对玉有比常人更强烈的亲近感。抓了把纸巾把手擦得干净净的,才将盒子拿起,小心的打开,果然,里面的手镯不负他所望。只是那莹润的白,他已知道是少有的羊脂白玉。再一次擦手之后,才将玉手镯拿起来。

在玉石的鉴定欣赏上,有句话为“灯下不观玉”,就是说灯的光谱、明暗会让人看不清玉的本色,看玉最好在自然光下,再加上昆仑玉特有的絮状纹,在灯光下更容易造成一些假像,形成误断。

但此时,阿朵钦顾不了那么多,他迫不及待的想看。拿到手里,凭着经验去感觉它的细腻圆润,确是好东西。他又就着灯光,他转动着玉,越看越爱不释手,再把最接近太阳光色的护眼灯打开细看。不得不为之感叹,如此成色的老玉,实在难得,就连最初遗憾的那团明显的絮状纹也在细看后意外的发现,那不仅没有破坏整个玉的价值,反而让瑕疵成为神奇,如飞舞蝴蝶的絮状纹正巧完整的包裹于镯身,紧挨着的水线正好充当了蝴蝶的触须,如果在自然光下,相信这蝴蝶与玉的融合更具美感。他感叹着,要不是亲眼见到,他根本不会相信有这么完美的巧合。心想,如果用梁祝的感人故事对之进行包装宣传,这个手镯的价值将无法估计。

把玉手镯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她怎么会有这样极致的手镯?他知道,这样有市无价的极品,在店面里是不可能摆放出售的,而且,能买得起,同时又愿意买和舍得买的人绝对是少数。就是他,也得衡量衡量。

那么,这个手镯,她是怎么得来的?

阿朵钦告诉自己,不要去胡乱猜疑,她不是个爱财的人,她也不是个会拿自己去做交易的人,但眼前这件物品,让他不得不列举出很多个假设。他想一一否定,但每次刚否定掉,他又会想,也许原因正是被自己否定掉的这个假设呢?

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思索,手无意间碰到了她没关严的抽屉,拉开,即是一个很眼熟的首饰盒。那不是华天昊在婚礼上送的首饰吗?打开一看,果然是的。

他很清楚的肯定他亲手还给了华天昊,怎么又到了雨蝶手里?她没有听他的话,与华天昊偷偷见过面的?他再次送给她,她就收下了?

这里面还有她多少的秘密?

这一看,又看到了一套首饰,虽然没有华天昊的那套贵,但也上百万了。看那款式,应该不是她自己买的。是谁送的?

再看,没有了。

汤雨蝶,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说你不收任何人的礼物,这些怎么解释?你是在我面前故意装出的清高吧?是不是我送你的那些东西,你嫌少了,你想放长线钓大鱼?

在隔壁的汤雨蝶心里很难过,但她没有哭,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误解、被人伤害。

她看着女儿的照片,轻声的说:“晴儿,妈妈是不是很失败?根本不配做你的妈妈?我把你生下来,却让你没有爸爸。我也没能好好的照顾你,让你长年跟着外婆。妈妈对不起你。你会怪妈妈吗?你想妈妈了吗?妈妈来接你,然后,妈妈再不离开你了,天天陪着你,就妈妈和你,好吗?晴儿,没有爸爸,妈妈会尽量给你多一份的爱。妈妈要学会真正的独立、自强、自信,你为妈妈加油,好吗?”

照片中的晴儿,调皮的搂着汤雨蝶的脖子趴在她背上,从她肩膀探过头,带着笑噘着嘴吻在她的脸。汤雨蝶感觉得出当时的心暖甜蜜,笑了。女儿,你就是妈妈最大的欣慰,有你,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算算时间,上次回崇市时办的护照应该办好了吧,那现在回去,拿到护照办签证就快了,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去接女儿了。

正好,从那个家带出来的衣物用品没取出来,省得进卧室去吵醒他。

对了,差点儿忘了房子里还有个大活人呐!

要不要告诉他我要走?

还是不直接说了,说的话,肯定免不了又会吵起来。就给他留个字条。他看到后要发脾气什么的随他去,等我回来,什么气都发完了,说什么也能冷静些了。

“阿钦,我离开几天。有些事,我还需要冷静的再想想,你也好好想想吧!如果我是你错误的选择,请你毫不犹豫的丢掉我这个错误。如果你真心想我们在一起生活,就不能再有猜疑和不信任。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看着手上指上的戒指,那是他为她戴上的,她取了下来,继续写道:“结婚戒指,我先放下了,等你想清楚了,由你决定是把它丢掉,还是由你再戴到我的手上。”

轻轻的走到客厅,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全部移开,整个茶几上就只有她摊开平放的留言和取下的结婚戒指,然后轻轻的拉起从那个家带过来的行李箱,轻轻的打开门出去,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虽然,她所有动作都很轻,但还是没能躲过阿朵钦的耳朵。他在她打开她的卧室门时就听到了,他以为她会进他房间跟他说点儿什么,也想着怎样委婉的向她问那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从何而来。

算着时间,从她房间到自己房间往返十次都够了,她怎么还没有进来?之后,在防盗门的轻响声中,他知道了,她出去了。

天未亮,她会去哪儿?那次车祸之后,她对黑暗的恐惧一直都存在的,她害怕在晚上出门的。猛然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春节前和她为女儿文文发生争吵的那天晚上,她也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走出的家门,自己竟然气得什么都忘了,没有出去追她回来。她那天晚上被黑暗包围了多长时间?心里的痛和悔加剧了。

她真的走了吗?

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冲出卧室,来到她的房间,没有人,床上的被子铺得平平整整的,她没有睡过?她的衣服全在他今晚待的那个房间,她没有进去,那么,她什么都没有带就离开了?

来到客厅,只是扫视就看到茶几上显眼的纸和闪着金属光的小圈。将戒指握在手里,没有看留言,心已经纠了起来,他确定她真的走了。

她会去哪儿?

来不及细想,连外套都没有穿,只抓起车钥匙就冲出去了。

一定要追回她,一定要。

凭着习惯,他向机场的方向开去。

但只驶出几公里,像是有突如其来的心灵感应,他觉得,她在火车站。找了个可以调头的缺口猛的一个180度旋转,向另一头的火车站而去。

果然,在售票窗口外看到了拿着车票正转身的汤雨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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