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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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平静的语调,击垮最斗志昂扬的敌人。

舒明悦话音一噎,脸色瞬间涨红。

其实姬不黩和舅舅的容貌很像,尤其是眼睛,一双凤眸深邃,漆黑含光,唯一不同的是,舅舅的眼睛里有热血,姬不黩没有,他眼里的情绪永远波澜不兴,恍若寒冰。

舒明悦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可以做到这般无心,像是没有情绪的木偶人。无论她哭,她怒,她闹,只能换来他冷冰冰的一句,“带嘉仪公主下去。”

而且这个混账东西!动不动就关她禁足,三天五天,十天半月,最长的一次,他整整关了她三个月!

时至今日,舒明悦也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明明很小的时候两人还在同一张榻上滚着玩,甚至还在宣徽殿一起上了六年学。

姬不黩背上书箱,神色淡漠转身离开,舒明悦气不过,忽然抓起桌上的水杯朝他后背狠狠砸去。

茶杯哐当一声落地,霎时间四分五裂,微黄茶水洒了他一身,在月白色的锦袍上蜿蜒出一道狼狈痕迹。舒明悦见状,红唇弯弯,一下子痛快了不少。

姬不黩脚步一顿,回过头冷冷看她。

两人视线不可避免地在半空中相撞。舒明悦唇角刚刚弯起的弧度顿时一僵,心中那点快感也如潮水般退去,脸蛋紧绷起来,涌起一股没由来的烦躁。

上辈子她不得罪他,他都对她那般狠心,若是这辈子她真把他得罪狠了,以后他还不得把她折磨死?

一想到这里,舒明悦就郁闷极了,转过身,没好气地踢了下桌角,发出哐当巨响。

难不成她还真得去讨好他?

舒明悦恼恼地咬了唇,气得直跺脚。

姬不黩凝着不远处的小姑娘,神色莫名其妙,最近……她似乎对他的情绪过于浓烈了。往日遇见,她只会不亲不疏的喊一声三表哥,唇角三分笑犹如石雕,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遇见,她都露出一副想将他咬牙切齿的凶狠神情。

他招惹她了吗?

没有。

恰在此时,内间传来舒思暕不耐烦的吼声,“舒明悦!你一大早在折腾什么?给老子滚进来。”

舒明悦吓了一跳,脚尖连忙一缩,也顾不得姬不黩了,提裙就朝内间跑去,声音甜甜带笑,“哥哥,你醒啦。”

“……”

姬不黩深深看了她背影一眼,转身离开。

一晚上过去,舒思暕脸颊已经恢复了些血色,虽然看起来仍然有些苍白憔悴,但仅听声音,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中气,背上的伤口也不再渗血了。

伸手摸一摸额头,凉凉的。舒思暕盯了她一会儿,拧眉问:“你刚才在和三皇子吵架?”

舒明悦立刻摇头,“没有!”

舒思暕微眯了眼眸,似乎是在确定妹妹有没有说谎,待瞧见她脸蛋上当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情绪,便眉宇一松,直白地冷声道:“离三皇子远点,你要是敢喜欢他,别怪我把你腿打断。”

“……?”她哥哥又在说什么狗话?

打不打断她腿她不知道,反正她知道现在哥哥爬不起来了。不过舒明悦懒得和一个重伤未愈的人计较,瞪他一眼道:“我才不会喜欢他!”

她恨他还来不及呢!

舒思暕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

舒思暕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没有溃烂化脓,但精神一直不济,昏昏沉沉睡着。下午时,太医说伤口应当没大碍了,嘱咐了一些伤口和饮食忌讳,又新开了一副汤药。

皇帝特许乘轿,将舒思暕从皇宫抬回了定国公府,让舒明悦跟兄长一块回去。

舒府空寂,上边没有长辈照应,枕边也没妻子窝心,舒思暕身上的伤还凶险,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能陪着他。

傍晚时,舒思暕醒了,恢复了点精神,吩咐一旁下人道:“去请姑娘过来。”

一听说哥哥找她,舒明悦立刻放下了手中事,一路提裙小跑过去,莹白额头沁出了细细汗珠。

“哥哥,你找我。”舒明悦掀帘走进去,刚刚站稳,便听熟悉的声音道:“替哥哥去裴府打听一番,裴应星喜欢什么。”

嗯?舒明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舒思暕的声音还有点哑,低声解释道:“昨日情况惊险,若非裴兄相救,我差点没了性命,你去打听打听,他喜欢什么,我们也好还礼谢恩。”

金玉之物显俗气,裴家世家大族,不比舒家差,裴应星也不缺那点俗物,只能送个心意。

“裴应星……救了你?”舒明悦艰难开口,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巴掌。

嘶——

好疼。

“是啊。”舒思暕应了声,许是牵扯到了伤口,他吸了一口气,抬眼一看,发现妹妹还站在那里不动,不禁眉毛一挑,“怎么了?”

舒明悦立刻拨浪鼓似地摇头,“没、没什么。”

要是让哥哥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估计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吧?舒明悦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应下。

第20章 舒家祖宅在并州晋阳

彼时的寿康宫。

杜澜心撞到了脑袋,昏迷了两日两夜仍然没有苏醒,宫内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太后跪在佛祖前念经,连午膳也没用。

太后早年与王成贲和离,改嫁当年的老燕侯,做了皇帝继母,这些年日日夜夜,每每想到长女王玢儿,总觉得心痛难捱,愧疚那时自己无力,只能把她留在了王家,叫长女在乱世中颠沛流离,最终丢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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