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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了小池,我一点都不完整。」厄本坚持着。

「没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纪采文从后面的办公桌抽出一张纸递给池咏由,「这是收费表。看在大家交情这么好的份上,就按最下面那条计费吧。」

纪采文站起身,对厄本勾勾手指说,「你跟我进来。」

池咏由看着收费表,最底下的那条,按件计酬一百万。上面的还有以时计费,以分计费,以秒计费。最夸张的还有每秒三十元,换成一小时就要十万八千元。她很好奇有谁会选择这种方案。

她将收费表丢到一旁。就算她可以月入百万,也不能要她一天就花掉一百五十万吧?更何况,她现在还不到那个实力啊。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池咏由不禁担心起来,厄本在里头会不会受到纪采文的欺负呢?那女人很容易让人相信她的专业,却无法令人信服她的操守啊。

脚下踩的是柔软的地毯,四面墙壁都包覆着厚实的软垫,纯白的房间,看起来就像是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这让厄本感到有些不自在。

「别在意那些。等一下你就看不到了。」纪采文似笑非笑地说。

待厄本躺到房间中央的躺椅上面之后,纪采文按下遥控器,四周变成一片漆黑。「这样好点了吗?」

听着纪采文的声音,厄本意外地感到放松,「嗯。好多了。」

「你应该看过寻人啟事吧?既然我们要找人,那么你是不是该对我说说小池长什么样子,个性如何,有什么习惯之类的?还有,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在黑暗之中,纪采文变身成一位令人信赖的姐姐,与看到的外表大相逕庭。

想到这里,厄本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她娓娓地道出和小池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后来的相处。不管是活泼的小池、狡黠的小池还是温柔的小池。这一切歷歷在目,犹如昨天的事一般。

「听你这么说,小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朋友,不管你在想什么,她都能马上理解。」纪采文等厄本说到一个段落之后,为她做了个总结。

「是啊。」厄本完全沉浸在愉快的心情里头,她好喜欢有小池陪伴的日子。即使她留了个没有人能理解的梗,小池都能准确无误地吐槽。那种天衣无缝的契合感,是任何人都无法带给她的。

纪采文拍拍厄本的手,「是不是有点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呢?」

「嗯。」厄本顺从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昏昏睡去。

听到厄本平缓的呼吸,纪采文才站起身走出房外。

坐在外头的池咏由已经等到睡着了。这阵子的精神折磨,早让她体力透支。可惜,出了那间房,纪采文又恢復原来的性格,她老大不客气地踢了池咏由一脚。

「你好粗鲁。」池咏由揉着眼睛抱怨道。

「睡得这么熟。你几天没睡了?有事问你啦。」纪采文坐到池咏由对面的沙发上。

「有点累而已。厄本呢?」池咏由没见到厄本,有些担心。

「被我吃了啦。」纪采文故意舔了下嘴唇,邪恶地笑着。

池咏由瞪了她一眼。

纪采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她放松精神之后,便让她在里面休息了。」

「你要问我什么事?」池咏由坐直了身体,换上严肃的表情。

「你到过厄本的房间吗?」纪采文问。

「问这个做什么?」池咏由反问。

「房间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同时也是检视自我的一个空间。和兄弟姐妹同房的小孩,容易变得自我性格不明显。有些感情好的夫妻通常都有各自的房间,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他们都保有了个别的自我。所以,我想从厄本的房间去看看她的内在。」纪采文难得这么仔细地解释。

「那你想怎么做?」

「如果能实际去她的房间看,是最好的了。但实行起来应该有困难。我记得她们整个团体都住宿舍的对吧?我一个外人突然进去,显得很奇怪。而且,厄本应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小池的真实存在形式。」当时纪采文听到厄本和小池的对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池咏由,正是因为明白厄本的这个心结。

回想起厄本之前的反应,池咏由点头赞同纪采文的话。「我之前在她的房间拍了一些照片,或许有点用处。」

纪采文点点头。「还有,你见过厄本人格转换吗?」

「你是问我有没有见过小池?」见纪采文点头,池咏由继续说,「见过。」

「在小池出现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

池咏由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说,「厄本只要心情不好,就会睡觉。两次见到小池,都是在厄本睡醒之后。」

「换句话说,睡觉是她和小池切换的开关。」纪采文说。

「对了。催眠不就是你的专长吗?你可以用催眠,把小池叫出来啊。」池咏由兴奋地说着,却发现纪采文的表情有些僵住。

「你以为叫小狗啊?」纪采文白了池咏由一眼,「还有,我不想用那些老把戏了。不要再跟我提催眠的事。」

被纪采文抢白一顿,池咏由訕訕地笑了笑,「我回去找照片,厄本就交给你了。」

临走之前,池咏由回头看到纪采文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这让她突然生出一股想把那一年的事情弄清楚的念头。

回到住处,池咏由找出所有在厄本房间拍的照片,有各种角度,几乎涵盖了所有的部份,看着上头的厄本和队友们笑得那么开心,很难与心理疾病患者联想到一块。

乍听到厄本的自白,池咏由不能说不震惊,只是她很快地就反应过来,不管厄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爱她。大概也是因为和纪采文一起混久了,对心理疾病的接受度很强。所以,即使厄本有数十种人格,她也会去包容……只要这些人格别都像小池一样,成为她的情敌就好。

除了厄本的事之外,纪采文的反应也让池咏由有些在意。她拿起手机拨给纪圣文。当初她会认识纪采文,纪圣文是最重要的媒介,她相信纪圣文绝对旁观了不少事。

「你跑去哪了?喝个咖啡跑到天涯海角去吗?厄本不见了,你快来帮忙找人。现在她们的经纪人正在向我要人。」一接通电话,纪圣文就像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池咏由将手机拿得老远,直到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为止,「厄本在纪采文那里。」

「什么?」纪圣文的声音像狮吼一般,「她怎么会在那里?」

「我带她去的。」池咏由的话才刚说完,就听到纪圣文和旁边的人说话,听起来应该是对骆佳珣说。

接着手机那头便换了人,「厄本现在怎么样?」

骆佳珣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池咏由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怎样说才能保住厄本的隐私,又能不让骆佳珣担心。

「她很好。我们已经和好了。」池咏由因为心虚只能如此不着边际地说,却不知道这两句话,在一直以为厄本这阵子的反常是因为失恋的人耳中,是最好的安定剂。

「是吗?那就好。只是,为什么要带她去找纪大摄影师的姐姐呢?」

「纪采文是塔罗牌占卜师,因为厄本对我还有点没安全感,我带她去玩玩占卜,让她知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因为骆佳珣的反应大好,让池咏由松了口气,编起故事也更驾轻就熟,一说就是一整套。

「好吧。」算命占卜之类的,是女生最爱的事物之一,骆佳珣完全可以理解那种心态,所以也不再追问,「她这几天都没有工作,你就好好的陪她吧。」

电话交回到纪圣文的手上,「你听到了?好好陪陪人家吧。」

听着纪圣文曖昧的语气,让池咏由很想衝到他面前海扁他一顿。「记得我手上还有五个案子吧?就交给你囉。我这几天要好好陪陪厄本。」

池咏由还特别强调「好好陪陪」这四个字。

「知道了啦。谁让厄本是隻当红炸子鸡呢?你现在就像巴结上富家千金的穷小子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了。」纪圣文的语气依然很欠扁。

「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有事问你。」池咏由话锋一转,打断纪圣文继续八婆下去的兴致,「纪采文为什么不当心理医生?」

「你自己去问她。」纪圣文四两拨千斤地说。

「如果她会告诉我,我还用得着问你?」池咏由没好气地说。

「要是被她知道我跟你说这个,她会杀了我。」纪圣文求饶着。

不肯放过纪圣文,池咏由进一步威胁着,「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过去杀了你。」

「你不要逼我。」

听起来,亮刀子都没用,池咏由只好迂回前进。「那好,我们各退一步。你总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不再使用催眠?」

纪圣文沉默许久,终于松口,「因为有一次催眠的时候出了意外,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心。」

「什么意外?」

「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纪圣文强调地说。

「和我有关吗?」

电话那头的讯号戛然停止。纪圣文这举动无异于不打自招。

池咏由从书柜里拿出一本册子,那是她得奖比赛的摄影集。第一次拍人像照就得奖,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技术好,还是模特儿的功劳。照片里的纪采文有种神祕的气质,和现实中的嚣张跋扈完全不一样。

她想不起来,纪采文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勾引她的习惯。每回她都想对纪采文说,如果她只认识照片上的纪采文,或许她会爱上她也不一定。就另一方面而言,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不管纪采文如何勾引她,她就是没反应。

看来还是直接去问本人比较快。池咏由将摄影集一併放进背包里,准备回纪采文的办公室。她可不想让厄本和纪采文单独相处太久,万一厄本被那个蛇蝎美人吃得尸骨无存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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