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 2)

加入书签

唐玉树转回头来,望着客人的脸:我来。

你来?那客人冷哼一声。

只见身侧一个打手几步走上前来,手中拿着刀比划在唐玉树的脸旁,轻蔑地拍了几下:我们当家的说了让他捞就他捞,你再废话信不信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唐玉树一手扭住那人的胳膊,腕部施力一掰,伸脚再向那人膝盖处重重一踢(卧槽儿子好争气替爸爸省反派的台词)。只见那人向后跌退了好几步,而刀已然落在了唐玉树的脚下,却又被唐玉树踢了回去,以示自己没有夺刃开打的意思。

然后抬起头来继续望着客人的脸:我说:我来。

那客人眼见了这一幕,倒是笑了出来,扬了扬手示意打手们放下刀:好,那就你来。

唐玉树见对方已经放下敌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跑到旁边的泔水桶前,蹲下来卷起袖子在里面抓了好久才将那扳指抓出来,就着水井清洗干净,交还回那客人手里:还给你,两不相欠了。

那客人接过扳指带回手上,从怀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来,敲在桌上:赏你的。

谢了。

你跟我走我给你砸千两万两供你开馆子用。赚钱了,三七分我三你七,做吗?

不做。唐玉树拒绝得果断。

我二你八?

不做。唐玉树还是丝毫不动心:他比你有钱多了他家可是金陵城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哦?那客人笑道:金陵城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在这里开店?

我们小本起步,及时止损!学着林瑯平日里的口吻,唐玉树几乎把肚子搜刮一空才说出来这几个字。

有见地。那客人点了点头:看来这位掌柜有大野心啊。

那当然,他还走过丝路呢!唐玉树像是炫耀自己一般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脯。

行了。我只奉劝你最后再考虑一下。那客人整了整衣襟:狼狈为奸听说过吗?狼就是狼,是该睥睨天下的,何必要背着个累赘走呢?

唐玉树听不明白那成语,只模模糊糊地觉得那人在骂林瑯,便将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不做不做!没什么事了就走吧。今天的事我们道歉,以后两不相欠了!

行,有义气。那客人的眼神越过唐玉树的肩头,看向林瑯:还挺有本事。

说罢,转身走掉了。

终于打发走了这一伙人,唐玉树把门反锁后又检查好几遍,念叨着不晓得这伙子人是不是山贼向林瑯站脚的方向走了过去。

却见林瑯像是生气了一样,转回身去,摔摔打打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本以为是他受了委屈情绪不高,所以迟钝的唐玉树并没有多想。

只眼瞅着林瑯把自己关回屋子里后,唐玉树就回了后厨继续收拾完剩下的碗筷,忙到丑时将近才了结了所有琐碎,然后就打着哈欠回自己厢房里睡去了。

翌日大早是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

从被窝里爬出来,唐玉树揉着眼睛将窗户开了一道缝,随声往外看去:只见林瑯正一个人笨拙地试图推起那辆木牛车,看来是打算出门去采买今天的食材。

怎么没来喊起我?唐玉树私心揣度:他那小身板儿,哪能做得了这种力气活儿?

那辆木牛车是点绛唇开业前几日,两人从西市上花五十文淘来的买回来时推手断了一大截,车轴也有点问题。被唐玉树洗刷干净了,敲敲打打了好一番;现在早上去买菜时推着,能省不少力气。

把衣服潦草地套在身上时,唐玉树突然把脸一红:会不会是觉得我太忙了所以想让我多睡会儿?

自以为被关怀于是怀揣着一腔窝心的暖,忍不住一脸乐意走出到院子里来。唐玉树一边系着头巾一边上前到:我来吧!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林瑯一记冷冷的白眼和一句冷冷的我来!。

这种冷冷的反应着实打消了唐玉树心口莫名萌生的温暖,吓得唐玉树打了一个冷颤。

只见林瑯埋下头去,跟一动不动的木牛车较着劲儿。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得罪了林瑯,可是在这个关头毫不犹豫地替林瑯分担应该才是正确方式;于是唐玉树眼疾手快地伸去胳膊准备拿住推手。

却在还没碰到木牛车之前,被林瑯啪一声拍了开来。

黝黑的胳膊上出现了五道更黝黑的印记。

再抬头林瑯憋着一股劲儿,那白皙的脸蛋儿此刻涨得通红,喉头间发出一阵一阵闷声,牙关咬得紧紧,几乎要把全身力气都使在车子上。

唐玉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总觉得似乎再碰林瑯一下,那咬紧的牙关就会猛然张开,咆哮着咬向自己。

而木牛车比一头真实的牛都执拗冥顽,纹丝不动,似乎是在和林瑯过招。

唐玉树低头看去,才发现这木牛车推不动的原因原是闸棍还卡在后轮子里没抽出来。正胆怯着思索要不要提醒林瑯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叽,紧紧攥着推手的林瑯,与推手一起重重向前扑倒了,而木牛车依旧纹丝不动

赶忙上前扶林瑯起来时又被推开,唐玉树才回神过来:

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应该是

可是为什么生我的气?

一面修理着木牛车,唐玉树一面反复拷问着自己这三个问题。

可始终都没想明白答案。

中午的生意还不错,两人忙到申时过半。

按前几日的经验来看,酉时基本就会陆陆续续前来夜食的客人;于是收拾午食客人留下的碗碟和筹备夜食的食材,就被压缩在短短半个时辰内。

平日这个时候,本来是林瑯算账自己洗碗;同样按前几日的经验来看,今天林瑯也本应该兴致勃勃地要求唐玉树讲一些打仗的故事,然后在闲聊笑语之间不知不觉地做完手中的活计。

可林瑯今天并没有。

林瑯所在的方向温度极底,吓得唐玉树连洗碗的动静都不敢过大,于是束手束脚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好在如此安静得可怕的场面不消片刻,院子里就响起阿辞的呼喊声来:玉树哥!还要酒吗?

点绛唇馆子里的酒水都是由阿辞供应。唐玉树正感激阿辞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诡异的气氛,赶紧用抹布擦干净手准备起身出去招呼阿辞时,却见林瑯大步流星地先行去到院子里:我来!

你?玉树哥呢?阿辞并不想搭理林瑯。

林瑯却继续坚持:我来!

阿辞失语半晌,将视线绕过林瑯,对上唐玉树那张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咋了的表情,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写满偏执的林瑯的脸上:那好,那你要几坛?

林瑯态度坚决地给出答案:随便!

阿辞皱起了眉头,再度将视线绕过林瑯,只见唐玉树在其后悄悄比了个五。

好的,五坛。阿辞冲唐玉树点了点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