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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的东西都摊开放在自己面前,想求一个和解,不,是原谅。

我不是什么Omega。

我是祁城医科大学S班的学生,跟你同级。

我是KB3.0抑制剂的受试者,同时也是它的研究员。

我叫季秋,是个Alpha,他扬起脸,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梁言。

第33章 互相冷静

梁言愣在原地。

你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3.0的研究员?

季秋点头:我入学的时候钻了个空子, 第二性别的报告是用哥哥的交上去的,我

他苦笑:说来可笑, 为了成为受试者我做了Omega,没想到做研究员时,却因为这个第二性别被KB嫌弃, 还是秋彤拉了我一把, 这才进的实验室。

梁言思索一阵,想起了KB极度慕强严格意义上说是慕Alpha的优良传统。

季秋知道泄露实验内容是十分没有契约精神的做法,但梁言的种种反应让他忍不住心惊,就算更换了靶器官也总有例外,而例外

KB太想抢占市场了, 以至于总会忽略掉那概率极低的意外。

季秋眼中闪过一丝愧色,看向面前的意外,像是下了决心。

梁言是受害者, 自己总不能一直瞒下去。

3.0已经快要面世,自己Omega的身份不知还能捂多久等有了合适机会, 无论是3.0的细节,还是别的什么, 都一并告诉他吧。

季秋在快要凝固的空气中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好像不太行。

两人刚从休息室走出来时,梁言的腿还是软的。

季秋细致地观察到了这一点, 刚想伸手扶一下他, 却见梁言皱了皱眉, 往边上一躲:没事,我自己能走。

他怎么还好意思让季秋来搀着自己。

梁言从来没抱怨过自己Omega的体质,可只有现在,心里对自己的厌恶还在不断攀升。

尤其是季秋说出那句很高兴认识你时,这样的情绪瞬间到达了顶峰。

缠着他上了床,短暂地解决了发情期,难道自己还要食髓知味的装一装柔弱,继续让季秋不情不愿地照顾自己吗?

季秋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是他错了,无论如何自己的的确确受了对方的诱惑,除了没标记没成结,AO之间该做的他几乎都做了。

季秋甚至有些不敢看梁言,生怕自己又会联想到此前的种种画面。

他总不能因为自己跟他的信息素匹配度高,就蛮横地标记他,拥有他。

对他太不公平。

至少不是现在。

而季秋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就空了一瞬,好像想通这个事实,就莫名地难过起来。

因此他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休息室与梁言做完一切时,心里是愧疚的,却又是愧疚而欣喜的。

季秋正欲收回半空中的手,却觉得手上一凉,身旁的Omega握了上来。

梁言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事,手还是绵软无力的,指节莹白,指尖微微发冷,动作上却没有犹豫,松松地握着季秋的手。

刚才忘了回你。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像是努力调整过情绪,梁言,Omega,临床A班。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梁言抬眼看着他。

缓了缓,犹豫着说了:刚才的事对不起。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忘掉。

这个要求其实很过分,但梁言还是开了口。

季秋沉默片刻,重新笑起来:嗯。

互相给一个台阶,也挺好。

总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一小时前那段堪称荒唐的事故,炸到人头皮发麻的信息素交融、所有开不了口的情欲,尽数化作了两人之间一个简单的嗯。

大家似乎都刻意地把它当做本能使然,不可言说。

尽管梁言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季秋将自己推在门上时,要一个劲儿地问自己,他是谁。

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

从KB回到学校时,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过话。

梁言像是忽然对外面不断变换的事物充满了兴趣,一直靠着窗,目光没有在季秋身上停留。

平日里总闲不住的季秋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玩手机,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梁言有一瞬的恍惚,回想起那次的雨夜。

当时也是从KB回来,他撑着伞,心里对季秋是个Alpha的事又惊又怒。

可还没开口,对方就过于紧张而伤了手。

等陪他一起从校医院出来,事情居然也算解决了大半。

当时的季秋也说,标记的事,他会负责。

好像这次也是这样。

发生了多么荒谬的事情,而最后,两人也只是并肩走回宿舍楼下。

言梁言。季秋习惯性地想叫他的叠字,但很快又把话收了回来,堪称礼貌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谦逊有余,却少了几分此前的熟悉感。

梁言其实并不在意季秋怎么称呼自己,毕竟无理要求是自己提出在先,又哪有别的想法。

季秋脚步顿了一下,没立刻上楼去,而是转过身,回头说道:那我这段时间就不来你们班蹭课啦。

梁言垂下眼:嗯。

他想说没关系,一起上课也没什么,没有必要这样刻意疏远。

但他素来不擅长解释什么,干脆点头应下。

叫尹同光不用给我留位置哦,秋彤的话无所谓,要是他还愿意占就让他占。

嗯。

你不难受了吧。

梁言身子一僵,要是完全没事肯定是假话,但休息一阵后确确实实好了太多,他心中第一次震撼于Omega的生理特性,一边点头:没事。

两人的交流疏离又客套,一个是闻名全校的绿茶O,此时却带着一反常态的小心翼翼,像是害怕说错了什么。

而那朵高岭之花,院长的儿子,待人从来都极为冷淡的Omega,居然也在认真耐心地听着对方说话。

哦,对了,季秋刚想上楼,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身上的深灰色毛绒外套脱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发情期肯定不会这么好熬过去,我不能标记你,接下来两天你如果还是难受你披上去,应该能勉强缓缓。

梁言起先有些惊诧,但还是接了过来。

衣服质量很好,摸上去软软的,还带了点对方的体温。

大抵是身体潜意识里已经记住了对方的信息素,梁言指尖刚触到外套,熟悉的感觉便涌了上来,而下午发生的一幕幕,又骤然闪过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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