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謐笼罩了乾涩的喉间(1 / 2)
「我已无话可说了。」李琴璇的喉间已被某种物质侵蚀殆尽了。她毋庸置疑地爱上了,有着血缘关係的弟弟,正因如此,她的爱慕、依恋、执着,以及思慕都已经无法用言语来阐述了,毕竟最深沉的爱恋是不需用话语传达。
“即便我罪孽深重,却还是对你的央求微微地頷首了。”李琴璇露出了一抹优雅的浅笑。
p.s.李文沁,你仍再仰头细数着那不停跳变的数字吗?
*
「为什么要去医院?」李文沁紧跟在李琴璇身后。最近,李琴璇都在他前去书店的时候,就先行离开了,而每当他向老闆询问她的去处时,得到的都是一个不清楚的回应。
“难不成,你还再跟那男人有所接触?”他们两人之间,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隔阂了,但是为什么李文沁心中,还是残留着一种未知数,甚至还开始產生怀疑,他觉得李琴璇隐瞒着什么不可诉说的秘密。
「爱我,是一句哄骗我的谎言吗?」李文沁低落地攥紧了双手,一面纠结着自己的情感是如此廉价,一面又坚信着李琴璇有着什么无法说出口的难处。当他踏入了医院后,那种如同药剂和漂白水混合在一块的味道,向他的嗅觉席捲而来,这才让他忆起了儿时为数不多的记忆。
他一时间想起了封存已久的记忆,明知如此重要,却因为太过沉重,所以选择遗忘,毕竟有些是痛到想要忘却一切。
李文沁彷彿可以看见自己儿时的模样,穿梭在医院的大庭中,他的两隻小手分别紧勾着父亲与姊姊的手掌心;欢乐的时光总是让人有种感慨,因为已经失去的东西,再回头一望时,会不自觉地產生诧异,毕竟早就忘了自己以往也拥有过这些。
父亲、姊姊,以及他自身,这就是他的家庭,一个完美的三角形,不多也不少的维持着不倾斜的平衡,直到她的侵入与打乱,平凡的日常就这么样的瓦解了。
「跟丢了⋯⋯」一时间的发愣让李文沁察觉了,李琴璇早已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迷失在此空间中了。
「李文沁,你怎么在医院?」曾怡馨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刚好与李文沁对上了眼,她的语调有些惊喜,但也同时带着淡淡的忧心。
「我来探望熟人,但是好像把病房号码忘记了。」曾怡馨的出现,让李文沁又恢復了平时的模样。他傻憨地笑了几声后,想要随意地摆平曾怡馨的问话,毕竟现在第一要紧的事,是李琴璇,其他的人事物完全无法印入他的眼帘。
「太好了,我以为你受伤了,原来是来探视亲属。」曾怡馨松了口气的露出了灿笑。平常不太爱显现出正面表情的曾怡馨,突然间勾起了嘴角,让李文沁意外地睁大了双眼,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因为讶异的情绪只佔了短短的几秒鐘。
「是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不再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李文沁巧妙地将主题转到曾怡馨那去,毕竟他不太喜欢被外人打探太多私事。他左右环视了周围一圈,想着该去询问柜台人员,还是说就这么回家等待。
「陈维新没告诉你吗?」曾怡馨疑惑地问道。
「他怎么了?该不会是上次在体育的后遗症吧?」突然间听闻到,自己好哥们类似在医院的问句,李文沁的双肩紧绷了一会儿,眉头也下意识地紧皱了。他完全不晓得这件事,也不清楚原来陈维新这么严重,但是他这几天查看手机的讯息,根本没有任何有关的通知。
曾怡馨拉了拉斜肩带,乔装镇定的说道:「要我带你去他的病房吗?」
虽然很对不起陈维新的心意,但是曾怡馨果然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喜欢李文沁的心情。光只是与他对视,和他说上一小段话,她的胸口就会剧烈的上下跳动,丝毫不怠惰的告诉自己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有多么喜欢李文沁。
“就让我任性一回吧⋯⋯”曾怡馨没有说出陈维新的病情,明明只要张开口,就能消除李文沁心中的忧虑,毕竟陈维新只是一般的中暑加些微贫血,根本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吞下了真相,因为想要和他在多点独处的时间。
反之,另一个在一旁担忧着陈维新,同时也在忧虑着李琴璇的李文沁,根本无暇去关注身旁面红耳赤的曾怡馨了。平时他也没有去多注意她,直白的说就是他对李琴璇以外的异性无感,再加上她是陈维新喜欢的女孩,光是有这两个理由,就足够让他与她保持正当距离了。
两人搭上了电梯,但似乎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又或者是说李文沁只是不愿开口说话,毕竟多说无益,那还不如合上嘴,不浪费嘴中的唾液。
「李文沁,你还好吧?」曾怡馨试图关心李文沁,她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的心思,不过她似乎尚未发觉自己是位局外者。
「没事。」是一种虚偽的笑容,当人们对他人產生无趣和烦闷时,就会显示出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过一般人很难察觉。当电梯门一敞开后,李文沁立马走出了密闭式的空间,不愿再与她有所接触了,因为他现在完全没有间暇之馀去扮演偽善者。
「他的房间是几号?」李文沁一走出电梯门后,连头也不回地直接开始行走,避免与曾怡馨有太多的接触。和平时在学校的他不一样,不是笑脸迎人的模样,而是在自周围设下了厚实的岩壁,彷彿直接性地张开双唇,诉说着给我私人空间似的。
“他心情不好⋯⋯,不是往常的模样。”曾怡馨咬了唇瓣心想着。妄想自己能与李文沁拉近距离,可以获得某种特别待遇,不奢求与他成为恋人,只是想要友人一般的位置,仅仅只是这样就够了,但是似乎进展得不如预期。
不妄想,不期望,仅仅只是想要,让他看待自己再稍微加重一些。当李文沁关心陈维新的视线,还有随之急迫的腔调,都让她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令他如此着急。即便只是短暂的一秒鐘,也能满足她这酸涩、痴情的单恋,克制住自己逐渐迈向失恋的忧愁。
「五零二号,就在前面的转角处。」
李文沁没有任何回应,直接奔向了病房。
「大声说出口,能行吗⋯⋯,既然难以掩藏,还不如一吐为快吗?」知道他的视线里,根本没有属于她的位置,毕竟她只是他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一位不敢向他表达自己心意的单恋者。如此懦弱的她,怎么可能有资格去奢求一个特别的定义,光是与他谈话就该心满意足了。
「喜⋯⋯欢到完全无法移开视线。」永远只有望着背影的权利。不管是在午后,轻盈奔向地平线的李文沁,还是此时焦急到,隐藏不住心中烦躁的步伐,两者都让曾怡馨捨弃不了,也无法轻易地断去此情愫。
把身后的曾怡馨留置在走廊,李文沁不敲门地直接拉开了病房门,透过视觉导入神经后,传进大脑的影像是陈维新傻愣的憨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人在医院!」李文沁捲起了左右手的衣袖,气势强大的迈向陈维新卧躺的病床,严肃的顏面直逼着陈维新的警觉。这是他重要的友人,也许这辈子能如此了解他的人,就是陈维新了,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该如何是好。而现在,他却进了医院,甚至将他蒙在谷底,什么也没有告知。
「啊⋯⋯我只是中暑跟些微贫血,没有什么大碍⋯⋯」陈维新两眼飘移地寻找回避点,避免与李文沁的视线对上,毕竟眼前这位生起气来,可不是一般的等级。陈维新拼命地展现出自己的反应能力,上下左右地挥动着手臂,就和平时一样,丝毫没有怠慢,似乎想藉此平息李文沁的怒火。
「本想说再多练习一会儿,谁知道就好死不死的中暑了!」陈维新搔了搔后脑勺。
「没事就好⋯⋯,但是下一次记得通知我啊!我可担心死了!」李文沁举起了右手,一拳轻撞了陈维新的胸膛,心中的忧心至少减去了一半。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地放松了,紧绷的双肩也微微地下垂了,这都是因为他的知心好友平安无事的缘故。
「曾怡馨,你怎么站在门外啊?」陈维新注意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巧妙地隐匿在门缝后。
「是说,你们两终于有进展了吗?」李文沁恢復了平时的笑容,用手肘推了推陈维新的手臂,小声地在他的耳边问道。毕竟,都已经到了会来探视的地步,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你说什么啦!」陈维新彷彿是单纯的细胞生物,一听见了李文沁的悄悄话后,脸颊上瞬间刷红了。他和曾怡馨之间是有发生一些事,但是完全不像好的发展,反倒有些偏离了轨道,处在一种道路维修中的窘境。
「那,我去投币一下,突然想要喝绿茶!」看气氛可是一种常识,李文沁二话不说地把曾怡馨拉进了病房内,而后拋出了这句话后,就留给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了。
「啊⋯⋯今天是第二次了啊⋯⋯哈哈」虽然说很开心能和曾怡馨有独处的空间,但是陈维新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更何况曾怡馨刚刚不是说要回家,怎么突然间又来到他的病房里了?
「和他在大庭巧遇,所以又回来了。」看见陈维新一脸疑惑的样子,曾怡馨就直接解释了。
「原来如此」陈维新尚未说完话,就被曾怡馨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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