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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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盛奕抿唇一点头,摸着下巴思索:那我们的婚姻就慢慢破裂。我得安排一个感情破裂进度表两个月你觉得快吗?

有点?荣裕眼底藏着笑意,打量着盛奕认真的神色。

三个月?盛奕试探地问,见荣裕不吭声,继续往后推:五个月?半年?一年?

盛奕见荣裕这个态度,突然猜到了一个可能,他怀疑荣裕想让他帮忙挡一辈子桃花。

顿了顿,盛奕诧异问:小裕,你是不婚主义?

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对一个已婚男人问这种问题,荣裕有点想笑,提议:到你完全恢复记忆,怎么样?

盛奕愣了下,心说这可就没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记忆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

如果他一辈子不能恢复记忆,那他们岂不是要一辈子形婚?

盛奕皱了皱眉,心说荣裕是不是真的对婚姻有什么阴影?所以才不想找一个真正的伴侣结婚?

这是心理问题啊,他可不能成为荣裕用来拖延治疗的挡箭牌。

盛奕正想要拒绝,听见荣裕继续说:作为替我圆谎的报答,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就当做是室友同居,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直接物质帮助,我会资助你继续完成学业。

上大学?盛奕有点心动,我还能参加高考吗?

可以。荣裕点头,你是美术生,成绩一直很好,之前已经通过了B大美术学院的招生联考。你遗失的记忆不包括知识体系,再试一次成功录取的概率很大。

可以继续完成学业,盛奕眼睛都亮了,可他很快又犹豫地瞥下眼,可是我已经欠你太多了,这次帮你本来就是在报答你,怎么能再厚脸皮接受你的报答

荣裕皱了皱眉:盛奕,你觉得我会为一个无所谓的人做这些?

盛奕心里莫名揪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和荣裕对上视线。

是啊。

虽然盛奕还是看不太透荣裕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但他也能看出来,荣裕不是对谁都像对他这样掏心掏肺,不会为一个普通关系的朋友付出这么多。

他们曾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是荣裕生病,失忆,他也会反过来这样对荣裕,为他安排好一切,成为他最可靠的支柱。

他忘记了他们十几年的羁绊,可是荣裕没有忘。

盛奕恍然明白了什么,看向荣裕的目光微微闪烁起来。

小裕,对不起。盛奕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荣裕的目光柔和下来,回了他一个更耀眼的微笑,庭院里的明媚花色都成了暗淡的陪衬。

男人的眼尾撩人地细细弯起,乖。

已经是十月中旬,荣裕在房子里给盛奕准备了一间画室,盛奕开始全力准备十一月的美术联考。

荣裕之前因为一直在医院照顾盛奕,积累了很多学校的事,也恢复正常的医学研究生日常。

盛奕了解了一些关于荣裕的事。

虽然荣裕没能去哈佛大学念书,但他在国内就读了最好的大学。

荣裕在B大医学院就读精神医学专业,荣裕原本可以用两年时间就修完本科的学分,因为照顾他耽误了学习的时间,用了三年才读完本科,今年九月开始研一的课程。

盛奕决定和荣裕报考同一所大学,虽然B大的美术学院考取难度非常大,但他觉得既然他之前能考上一次,一定能考上第二次。

订婚宴两天后,唐芸跟荣裕联系了一次,想要来找他们谈一谈。

荣裕告诉唐芸盛奕在备考,最近不方便分心,唐芸就没有来打扰。

拿起画笔坐在画板前,盛奕发现荣裕说得是对的,这些绘画技能他已经深刻于灵魂深处。

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熟悉这项活动,空白的画纸就像他具象化的思维宫殿,所有想法都能在画纸上用线条和色彩来呈现。

在一个充斥了陌生的世界里找回了熟悉的东西,盛奕感到前所有为的安心。

他几乎住在了画室,经常在画板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专注时连荣裕走到身边给他披上衣服没有察觉。

盛奕没有察觉的,还有他日渐严重的健忘症。

荣裕每天都会给盛奕准备好早餐再去学校,中午也会回家给他做好午餐再出去,经常回家时发现,他准备的餐食完好地放在微波炉里。

盛奕每次热完饭就会忘记拿出来,等到饿狠了就穿着睡衣去翻冰箱,什么最近拿什么,经常叼着根香蕉就回画室了。

于是盛奕发现,家里的便利贴不知不觉已经到贴得处都是。

起床觉得冷懒得找衣服时,看见床边的衣柜上:【在家不要只穿睡衣,多穿件外套】

找不到拖鞋想要光脚时,看见卧室的门上:【找不到拖鞋不要光脚,玄关的鞋柜里有拖鞋】

饿了想对付一口,看见冰箱门上:【微波炉里有热完的饭】

然后看见微波炉上:【饭后记得吃维生素,在餐桌上的定时药盒里】

回到画室看见画板上:【画三个小时休息二十分钟】

还有每天数次的电话用餐提醒。

荣裕开始进B大附属医院跟着教授临床实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但他再晚结束工作都会回家,从不在外过夜。

盛奕经常一整天都不记得他看见过荣裕,但他总觉得荣裕无处不在。

程文歌通过楚思雅要到荣裕的联系方式,几次发信息向他要盛奕的手机号。

信息发了四五条,荣裕那边像是屏蔽了他的消息,发出去信息一直石沉大海。

程文歌忍无可忍,找去了荣裕实习的医院。

他最近在备考,尽量不要打扰他。荣裕把盛奕的手机号给程文歌发过去,神情有点冷淡。

从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荣裕对盛奕和别人从来都是双标脸色,程文歌都习惯了。

他要重新考大学?程文歌笑道:知道了,等他不忙我再找他出来。

荣裕的眼前覆着一层薄薄的冷光镜片,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地插兜站在医院走廊里,没什么语气说: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找他。

荣裕。程文歌从手机上抬眼,笑意敛了些,抱起手臂似笑非笑和他对视:盛奕消失这三年,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荣裕面色沉静,眸光微凉。

程文歌蹙眉打量他:我不知道盛奕家里出事后他又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哄好,又把他骗去结婚的。

骗?荣裕稍挑眉梢,似乎觉得他的话有趣。

盛奕难道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结婚?别开玩笑了,你知道盛奕喜欢女生。程文歌盯着荣裕深不可测的漆黑双眸,目光复杂起来,你不能用这种方法满足你的控制欲,也不能阻止盛奕和除了你以外的人来往。

盛奕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从来都不是你的个人所有物。

见荣裕还是那副让人看不透的表情,程文歌眯起眼说:我承认,你的确是盛奕最在乎的朋友。但你记住,你也只是朋友。

程文歌把盛奕的号码存进通讯录,手机揣进大衣口袋里。该说的也都说了,他转身要走。

迈出两步,平静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是最在乎的,不就行了。

程文歌脚步一顿,慢了半拍才回头看去。

白如仙霜的医生搀扶着一位残疾的老人,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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