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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歌回过神,不可理喻地笑了一声。

这个疯子。

第6章 老公

临近联考,盛奕觉得他的手感找得差不多了,这天晚上早了一些放下画笔。

伸着懒腰从画室出来,他看了眼餐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喱和鸡翅。

他完全不知道荣裕是什么时候回家做的饭,明明每天都那么忙。

走到餐桌边,他捏了一块咖喱里的土豆放进嘴里,很甜,加了番茄酱,是他喜欢的口味。

盛奕觉得很神奇,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口味的食物,荣裕却像跟他的胃深度交流过,对他的喜好一清二楚。

虽然他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有人帮他记得。

撑着餐桌垂眼出神片刻,盛奕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给荣裕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荣裕很少接到盛奕的电话,以为他自己在家出了什么事。

没怎么,问问老婆几点回家。盛奕懒散笑道,惯常调戏:我今晚是要独守空房吗?

荣裕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计算,给了他确切的时间:十一点二十分。

等你回来我们出去吃宵夜吧?盛奕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我都快一个月没出过门了,人要憋疯了,只有烧烤才能治愈我。

好。听筒里传出好听的低沉轻笑,像伸出一根羽毛一样,撩得盛奕耳尖都发麻,晚上冷,多穿点衣服,在家等我。

挂断电话盛奕振臂欢呼,蹦蹦跶跶跑回楼上卧室。

穿好衣服已经是十一点十分,盛奕在玄关门口无聊地靠着墙踮脚尖,想着羊肉串直咽口水。

有点等不及,盛奕干脆提前出了门,打算下楼去接荣裕的车。

别墅区的路很安静,对面的别墅院子里一家人正在烧烤,焦肉的香味阵阵被夜风吹来。

盛奕戴着卫衣帽子缩在羽绒服里,晚上没吃饭,被那香味撩得胃里直抽。

等了两分钟,盛奕左右看着别墅门前的车路。摸摸兜想给荣裕打个电话,问他还有几分钟到,手机不知道忘在哪里了,没带出来。

小伙子,你住对面这栋?以前没见过啊。邻居大叔举着一把外焦里嫩的羊肉串,笑呵呵隔着院门叫他,过来一起吃点儿?

那多不好意思。盛奕腼腆地笑笑。

荣裕开车停到家门口,在车里给盛奕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荣裕拧起眉头,又拨了几次,还是没有人接。

他下车甩上车门,快步回了家。把房子找遍也没有看见盛奕人,最后在餐桌上找到了盛奕的手机,鞋柜里的运动鞋也少了一双。

荣裕在门口怔愣了几秒,跑出去时羊绒大衣掀一阵风。

开车绕着整个别墅区找了几圈,荣裕的唇色渐渐发白,想起什么,又把车开回家门前,问正在烧烤聚餐的邻居。

那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小伙儿?邻居大叔见面前的青年脸色很差,诧异说:他十分钟前来我这儿吃了点儿东西,又走了。

请问您看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青年嗓音发哑。

邻居大叔向家人问了几句,指着右边的方向:好像往那边去了。你别急,这么大个人,又不能走丢

谢谢。

话音未落,青年已经攥着手里的围巾跑出了院门。

盛奕!

冬夜的星空清透璀璨,荣裕沿着路跑在凛冽的冷风中,呼出白色的雾气。

盛奕!

航航

航航是谁啊?

荣裕的脚步猛地顿住,转头看过去。

路灯照不见的黑暗中,男生坐在长椅上,带笑看着他。

平复着不稳的气息,荣裕闭上眼静了静,大步走进暗处,落下晦暗不明的眸光。

荣裕的语气听上去还算平静,只是声音极哑:在这里做什么?

我出来散步。盛奕抬起头看他,在家憋太久了,出来透透气。

盛奕没好意思说他迷路了,太丢人了。

从邻居家出来后他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以为自己是出来散步的。这个别墅区有点大,他对这个地方不熟,走了没多远就发现周围看起来都差不多,完全找不到回家的路。

荣裕的脸隐没在覆雪松枝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过了许久,冰凉的手抚上盛奕的脸颊,低声问:不是要吃烧烤?

啊,对。盛奕终于想起他和荣裕的约定,恍然说:我是来接你的,等你的时候还蹭了邻居家的烧烤,大叔烤得羊肉串真绝了。

嗯。荣裕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疲惫,把手里的围巾给盛奕围上,牵他起来,下次不要提前出门,在家等我。

盛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乖乖点头:知道了。

回到车上,有了灯光,盛奕才看见荣裕的脸色白得有点不正常,担心地问:小裕,你没事吧?不舒服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荣裕靠在驾驶座,疲惫地闭着眼:我没事。

察觉到荣裕还未散去的紧张,盛奕觉得应该是被他走丢吓的。

盛奕自责地皱起眉头,把手搓热,探身捂到荣裕冻白的脸上,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

跑了。

剩下的声音隐没在荣裕渗着风味的大衣里。

盛奕被荣裕很紧地禁锢在怀里,手臂的力道箍得他骨头都发疼。

小裕?

感受到这个拥抱中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盛奕愧疚得说不出话,抬手安抚地轻轻摸荣裕的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你。

嗯?

航航。

荣裕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呼吸和声音都很轻:你说过,只有我能这么叫你。

你全忘了。

吃完宵夜回家,盛奕的胃得到了抚慰,倒在床上就穿着衣服睡着了。

荣裕拿着一杯热好的牛奶来敲门,没听见回应,透过门缝看见床上睡容憨甜的人。

荣裕轻轻推门进去,帮盛奕脱下衣服,换上睡衣。

他有些心神不宁,想要听见盛奕的呼吸声,在床边坐下,静静凝视着床上的人。

荣裕不知道,他正在回忆的事,和盛奕此刻的梦微妙地重合。

大概是七八岁时发生的事,梦里的画面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一次两次没有被荣裕拒绝,盛奕的脸皮就愈发厚起来,天天晚上往对面跑。后来两家人都知道了,干脆就把荣裕房间里的床换成大的,还多准备了一套枕头和被子。

两个男孩儿上了同一所小学,每天坐一辆车去学校,晚上一起在荣裕的房间里打游戏,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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