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彤鱼见状以为她身子不适,担心道:“姑娘是不是吃多了酒的缘故?看上去精神有些恹恹的。”连泡过澡都没将人泡精神,她怕若是酒气没散就去睡觉,明日一早定要头疼了,“姑娘,要不奴婢命人做碗醒酒汤来吧?等酒气散尽了再睡,女儿家的身体最是要紧,就该精细一些。”如今凌氏不在身边,彤鱼就兼起凌氏的责任来了。
意秾只是觉得又累又困,怕丫头们担心,便打了个哈欠道:“我没喝多少,只是困了,你们都出去吧,有事儿我再叫你们。”
三人便应了是,又挂好了帘幔才退了出去。因彤鱼最近身体不适,便没有让她值夜,而是丹鹭替了她。
彤鱼出门儿前又嘱咐丹鹭道:“你万要警醒着些,可别睡太死了,姑娘饮了酒,身上难免发热,若是你不警醒着,倒让姑娘自己下地倒茶喝,着了凉,我可要告诉了祝嬷嬷!”
丹鹭最怕的就是祝嬷嬷了,她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及彤鱼妥贴,便低头道:“我知道了。”
意秾原以为自己心里存着事儿,会睡不着,没想到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也实在是因为她最近思虑的事情多,弦儿崩得太紧。
半夜时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唤丹鹭进来倒茶。
她还没听到丹鹭应声,便见她床上绣暗银牡丹纹的蝉翼纱床帘被掀了起来,容铮十分自然的给她倒了盏温茶,凑到她嘴边,喂着她喝了半盏。
意秾还未完全清醒,有些木木的没反应过来,等喝了茶才看清顺势坐在她床畔的容铮。
窗外弯月如蛾眉,室内点着一盏羊角宫灯,散发出温馨的橘黄色光芒,容铮打谅了一遍意秾的闺房,见她的帐子顶还挂着一个镂空银质的香熏球,四处都软和的似在云堆里一般。
他挑了挑眉,道:“日后咱们成了亲,你不会也要将房间装扮成这样儿吧?”
意秾瞪着表情自然的容铮,就像他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一般,意秾道:“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容铮看了眼她胸前,将她喝剩下的那半盏茶饮尽了,尽量不去想软烟罗下玲珑曲致的身子,道:“你不希望我回来么?”
意秾显然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了,这个人只要是跟她独处一室,脑子里好像就没想过别的,若是将他的脑子挖出来看看,指不定是多么下、流无耻的画面。意秾刻意板着脸道:“不希望。”
容铮轻笑着瞟了她一眼,“整天这么口是心非,你累不累?明明想我,却非要说不想。”他捏了意秾脸一把,“就说想我了,你还能少块肉不成?要是真不想我,之前你听说我已经走了的时候,脸上怎么那么失望?”
意秾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倒是想反驳她才没有失望,可就是反驳不出口。像被人揭开了心底最隐晦的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去看的部分,原本她还不想承认,但此时容铮坐在这里,她心底确实是欢喜的。
容铮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温软馨香的少女身体,半透明的软烟罗穿在她身上,连里面淡粉色的肚兜都看得见,他还想克制着自己,一步一步缓缓的来,省得这位小姑奶奶又要甩脸子,但此时她又香又软的唇近在眼前,他欺上身去,就吻了下来。
开始意秾还下意识的挣扎,但容铮的力道极大,也极有耐心,唇瓣甜嫩可口,他忍不住吮了又吮,甜甜的少女身上的香气盈在鼻间,激得他腹、下一阵燥热,想了她好几天,有几回甚至还要大半夜起来喝凉茶降火,恨不能现在就将她娶回家,如好不容易等到了时机才能过来看她,他手上的力度骤然加大,掐在她的腰肢上,嘴上强行挤、进她的唇齿间,如狂风骤雨似的肆虐。
意秾的泪水已经在眼睛里滚了一圈儿,容铮才停下来,用额头抵住她的,诱哄般的道:“好卿卿,搂住我的脖子。”
意秾腰上疼得厉害,生怕他再用力,细细软软的哭着,双手揽上了他的脖颈。他的吻立刻又倾覆了下来,呼吸渐渐粗重,她的身体热得像化了一般,在她快要晕过去时,他才终于结束了。
意秾腰上被他掐青了一大块,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这几年可是为了你一直素着,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他的举动确实像一头饿透了的狼。
意秾疼得直吸气,气呼呼的道:“那是因为文二姑娘的手段够厉害。”
容铮被意秾气得笑了出来,“你这是吃的什么干醋?若不是我放任,她岂有本事将手伸到我府上来?”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小没良心的,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话,倒还来气我。”
容铮见意秾微抿着唇不说话,唇上还都是自己刚刚种下的痕迹,语气不由得便和缓下来,他知道小姑娘看着坚强,其实最是娇气敏感,怕她多想,便道:“你不用将文二姐儿放在心上,文家这一辈儿纨绔甚多,需再等段时日,将文家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母妃虽想拉拢文家,但如今的文家军早已不是开、国之初的文家军了,纪律混乱无法纪,文家大爷掌领全军,连骚扰百姓的事情都发生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意秾,道:“你现在知道,当初在大梁时你偷偷跟季恒见面时我的感受了吧?”
容铮在她胸前狠狠的掐了一把,“还不是一回,你说我是不是也该生气?”他的手渐渐就不老实起来。
意秾沉着脸躲开了,低下头没说话,即便没有文含芷,她有时也会鄙夷自己,她千里迢迢来与太子和亲,最后却是心中属意了旁人。
容铮轻叹了口气,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明天我带你去见我母妃。”
意秾还沉浸在对自己的讨伐里,忽地听了这话简直惊愕的回不过神来。
容铮抵在意秾耳边,“放心吧,我母妃就是想见见你,你是我自己挑中的媳妇,不管是我父皇还是我母妃都做不了我的主。”他见意秾震惊的嘴都合不上了,便上去轻轻啄了啄,“我会陪你一起进宫的,如今太子尚在病中没有多余的精力,但听闻他最近已经能起身、下榻了,我已经在大公主府周围都布了重兵,你这碧岑园四周也都有暗、卫,想来太子会有所动作了。”
容铮笑了笑,眼里的冷意却令人浑身发寒,“我的媳妇,我定不会让别人抢走的。”
意秾心里扑腾的厉害,也不知是因为太子还是因为要去见萧昭妃,容铮还死活不肯就走,赖在她床上搂着她躺了半个时辰,才回去。
次日一早,容铮便来大公主府接意秾,意秾是拿了容锦的腰牌进宫的。
萧昭妃早就在正殿里等着了,她将宫人都打发了下去,身边只有冯尚宫在,冯尚宫是祝嬷嬷嫡亲的外甥女,三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与祝嬷嬷倒是有四五分相似,都是团团的脸,很和善的模样。自祝嬷嬷出宫后,萧昭妃最倚重的人便是这位冯尚宫。
萧昭妃见到意秾时并没有表现的热情或是冷漠,就像是对待寻常来拜见她的世家贵女一般,面上含笑而又客气。
意秾是第一次见这位萧昭妃,却并不像她印象中宠妃的模样,她穿着月白色暗金蝶恋花纹的大袖衫,头上只戴了支白玉簪子,人淡如菊,十分的美,却不张扬,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萧昭妃问了意秾的年龄、家中父母兄弟还有一些平常喜好,又问意秾:“可有表字?”
意秾还有几个月才及笄,故而还未取表字,正欲作答,便听容铮在一旁道:“有了,叫琬琬。”
意秾诧异的看向容铮,容铮笑了笑,意秾脸上不受控制的就有些发热了,不过心底还是腾起一股火来。
在大梁女子十五岁及笄时可取表字,但也并不是都取的,若是未成亲的,便由长辈取字,若是已成亲的,则可以由夫君取字。其实也没有十分严格的规定,有些姑娘的字还是由自己的兄长取的。但容铮既不是意秾的长辈,也不是她的兄长,这般在萧昭妃面前明晃晃的调、戏,让意秾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萧昭妃深深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淡淡笑道:“我也乏了,铮儿你将沈姑娘送回去吧。傍晚时候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52|1.2|家
等容铮与意秾走后,萧昭妃便坐在摆于月洞窗下的罗汉榻上,面前支着绣花棚子,上面已经绣了差不多一半的图样,是青白地金线双面绣凤求凰,冯尚宫端了药汁来,劝道:“娘娘先用药吧,绣束带也不急在这一会子,等再劳累着了,还要头疼。”
萧昭妃嘲讽的一笑,“他还能活多久?绣得再慢些,就直接带到他棺材里去了。”
这话冯尚宫可不敢接,不过圣上的身体确实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医瞧病症也要顾及着言辞,总不会说没救了这样的话,补药也是一顿不落的喝着,却总没有效果。
冯尚宫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汤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圣上与萧昭妃之间的关系也实在是复杂,即便是她一直在萧昭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也弄不明白。萧昭妃娘娘见了圣上总是要惹得圣上生一肚子气走人,可才一时半刻的功夫他便又回来了,如今虽说病重,却也是常招萧昭妃娘娘宫里贴身伺候的人过去问一问萧昭妃娘娘的饮食起居,这补药便是圣上命人预备的。
萧昭妃娘娘年轻的时候曾受过极严重的寒疾,稍有不适便会咳喘不断,这补药确是好东西,如今竟也不大犯了。
冯尚宫等萧昭妃放下针线,便上前伺候萧昭妃吃了药,萧昭妃含了颗蜜饯在嘴里,过了半晌才道:“你觉得沈意秾如何?”
冯尚宫道:“看着说话行事大方得体,心思灵慧,想来品格儿也是好的。不是奴婢说嘴,尤其是长相,奴婢瞧着倒是将大虞所有的小娘子都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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