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公羊月从跑堂的肩上顺来抹布,朝她脸面上盖:我觉得你下次可以试试夜香。
我听东来的沙弥说,善登极乐,恶堕地狱,老月你嘴巴这么毒,不怕死后拔舌根?双鲤把抹布扔掉,翻出包袱里的汗巾,擦了把脸。
公羊月不以为意:一世尽一世,死后谁管得了那么多。
晁晨还是第一次出凉州,也被那花花世界迷了眼,没忍住叹了一句:沿途来行僧确实不少,往昔在晋阳,有也不过二三。
双鲤接道:听说四月八的庙会有花车行像,可惜两次都没赶上。
还有心思逛庙会?不如先找找线索。公羊月啜了口酒。
望着偌大的城池,想着敦煌城内外地袤之广,不禁泄气:这么大,上哪里找去?
公羊月反问:这不该问你,闻达翁高足?
双鲤讪笑,赶紧圆谎:我师父他老人家不管西域这块地方,想借他的势力拿消息,有些为难。
这鬼话倒也不怕公羊月不信,三十六国远在塞外,当中势力错综复杂,中原武林少有人与之打交道,缺少消息来路,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子无中生有。便是苻坚在世时,其麾下六星将中的羽将宗平陆所创设的芥子尘网势力遍布北方,搜罗消息,也不敢说通晓西域。
果然,公羊月并没有追问,但心虚的双鲤静不下来,百般试探:这可如何是好,等又不能等
既然线索是块玉,那必然得从玉着手,晁晨摸着下巴思忖,给出两个方向,或者那星盘亦暗藏玄机,各族之中不知会否有通晓天文占星一类秘术的人。
闻言,公羊月觉之在理,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笑眯眯盯着身旁的丫头:我记得上次去瓜州,你在黑市存了点宝贝,还没来得及运走。
双鲤捂紧随身的小布包,满脸写着拒绝。
公羊月灵机一动,朝酒舍外一指:这地方竟也有帝师阁的人,瞧他们举止有素,莫不是师阁主亲临?
小姑娘转头去看,手里的布包便换了个主人。
双鲤气得哇哇大叫:我错了,老月,你不仅该拔舌,还得剁手,剁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其实写日常真的很欢快~不过不能一直日常,不然就成流水账啦,下一章开始推剧情2333感谢在20200108 19:23:31~20200109 21:0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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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掏了两份典契,把东西押在黑市里换了点活钱,四人搞了身行头,打扮成采买的玉商,带着小厮护卫往东市口彩宝玉石集上淘货。
通街挤满了人,东西都堆在地上,乍一看以为是不值钱的烂活,仔细瞧,个个是宝。乔岷和公羊月走路阔步生风,看得双鲤那是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经意,踩翻了赌石的毛料,里头切开是大货,那可得把家底都赔进去。
四人逛游一圈,波斯的绿松石、西域的红蓝宝皆看花眼,倒卖玉石的却少见,毕竟比不得滇南盘越国,就只寻到几家。依次瞧过去,于阗昆仑玉罗列有致,敦煌玉几乎可算凤毛麟角。
公羊月打头阵,端着架子扫了两眼:就这成色,糊弄人?
瞧爷说得哪里话,眼下摆的品质可是数一数二。那贩子双手抄在袖间,眯着眼一脸和气,笑容都堆在满是肥肉乱颤的双颊上。瞧那缠头的花巾子,眼见不是汉人,但汉话却丝毫不差。
我看未必。
公羊月随手拿了个坠子,握在手心把玩,抛给身侧的双鲤。小姑娘捧着玉,对着日头照看,随后清嗓子开口:你瞧,这凹沟里可生着一道月牙绺,雕琢的师傅手艺高,给藏了去,但有便是有。
说着,她将东西还给小贩,指着摊上玉器,每个都道出点瑕疵,最后落下一定金:我们求的是无暇之玉。
小人只有这些,要拿也再拿不出,那贩子把那金子收了,看他们懂行,信了是诚心求买,便支了一招,几位是头回客吧,重宝有价无市,会招惹祸端,基本不从摊子上走,只有珍宝会才敢拿来公开竞价。
双鲤不动声色摆头,示意自己从没听过。
那贩子拿了好处,很会察言观色,又道:不是熟客,很难晓得门道,年年时间不定,但回回都在那黑市最里头。
黑市?
人的欲望无穷尽,能揽这等活,光靠势大还不够,细节规矩想来颇多,为了做到来去有数,多半会登记造册,若能查阅,或许能找到这块玉刻的来历。晁晨将三人拢聚,推测道。
这一语点拨,无疑拨云见月。
另三个都是练家子,一时只想到登堂入室捉人来问,却没曾考虑过,还有如此稳妥之法。公羊月亲自道了谢,领着几人调头往黑市去。
那黑市不难寻,就在城西,在来往的行客间不是秘密,早年公羊月和双鲤来过一次,不过逛吃逛喝,也就看了点皮毛,再往深入,却是不知。
敦煌乃兵家必争之地,又坐拥商道,混乱之下极易生出强横的地头蛇,即便是成名高手,在别人的地盘,单枪匹马也不敢正面叫板。
比起华丽的东街,这头横错交叉的巷道,便显得很是腌臜。巷口坐满了要饭的叫花,往里走赌鬼和酗酒客迎面能撞上不少,还有面相凶恶的刀客,同人扯皮,大声嚷嚷,入目皆是乌烟瘴气。
走过低矮的土石房子,再往里却又要干净不少,起了二层,有舞姬当楼揽客,还有商人争奇斗宝。
过了这一片再深一些,行客少了很多,以至于公羊月一行四人,实在惹人注目。
那些西域浪人怎么老盯着我瞧?双鲤压低声量,拽着公羊月袖子往他脚边靠,不自觉寻求庇护。
公羊月呵呵一笑:人家哪是看你,是看你的腰包。
起初晁晨也这般觉得,被盯得有些不适,用手暗自护住要害,竖着耳朵听动静。四人跨过浪人支出的腿脚时,有不少双手握在兵器上,暗中拔刀,但当他们走过界后,那些人又躺了回去,仿是一出闹剧。
黑市的尽头是一座雕龙画栋的江南小院,修了飞阁悬桥,造了山石流水,紧凑之中层次分明,毫不臃肿。
只是大门紧闭,四人只能止步门前。
这仨字我认识双鲤拿手指着顶上的匾额,自右往左念,荒唐斋?喂老月,我们没找错吧,这地方看起来还没方才路过那赌坊气派,哪里像黑老大的居所,分明配得是晁哥哥这样的人。
公羊月看了晁晨一眼,后者道了句大隐隐于市,自觉上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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