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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沅见他们皆抱头鼠窜,料想成不了什么气候,于是回朝复命让陛下不必多虑。

哪知异动竟持续了半年之久,直至近月愈加猖狂,凌沅便将功补过主动请缨前去平复。

大概是为了找回面子,他堪堪带着五千骑兵,一路从边境直穷追猛打到河套中央。

终于不负所望,入了陷阱。

蔺衡无奈,当即让纪怀尘前去营救,顺带把自家小舅舅也捎在营帐里。

廉溪琢眼光毒辣,头脑比旁人都清晰。只要不和纪将军殴打起来,军师一职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果不其然。

若西川独是寻衅找不痛快倒还好解决。

可真正让皇帝陛下忧心的,却是廉溪琢说的那个消息。

淮北国君病重。

朝堂恐要生变。

西川在明知无法和南憧敌对的情况下依然举兵,围困凌沅但不就地诛杀,似乎有意在等蔺衡调派援军来。

假使淮北国君当真病重。

那西川这番作为.........

是调虎离山。

旨在于让蔺衡专注边境动乱,无暇顾及淮北十六州。

聪明如廉溪琢,他在探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猜中。

这会儿见蔺衡若有所思,懒懒揶揄道:我要是你,就立刻陪慕裎回淮北去探望老丈人,说不定他老人家看见良婿如此孝顺,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皇帝陛下听闻不甚耐烦啧了声。

眼下这个境况,淮北朝堂必然是一团乱麻。

慕裎就算回去主持大局也无济于事,难不成指望那些作怪的人还能忌惮他的太子身份?

不过良婿嘛.......

咦。

怎么莫名有点中听的样子?

蔺衡思忖片刻,倏然正色发问:淮北国君病重的消息,你是从哪里探听到的?

廉溪琢脱口而出:还能从哪儿,青楼呗。

廉大学士向来自诩风流才子,其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不行咱再找的言论传遍南憧各大宽街窄巷。

上到尊贵娇俏的邻国公主,下到高寒雅致的陪酒歌姬。

这么说罢。

要是哪天廉溪琢重病将死,有个绝色姑娘打从面前经过,他能当场回光返照赶着上去和人聊几句。

是以在青楼探听到消息,蔺衡对此其实没有丝毫意外。

而且有一说一,要想套出有价值的情报,还非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可。

廉溪琢了然话的意思,拍拍他的肩道:就算不是十成十,也有七八分把握。依你看,我们是否要防备西川那边再生事端?

不必。蔺衡摇头。一众莽夫,让怀尘多打几顿就好了。孤更在意的,是与他合谋的那位。

诚然,以西川的实力顶多只能在边境搅搅浑水,起到个牵扯南憧的作用。真格儿要成事,必须有人里应外合。

话已至此。

廉溪琢看出蔺衡心中已有筹算,便不再多言。

叮嘱几句让他记得吃饭、好好休息之类的话,自顾自乘着轿辇出宫找乐子去了。

慕裎自和唤月风旸透露了国君的私密事后,一天之内听了不下八百声长吁短叹。

其内容囊括两个小侍从对皇帝陛下由衷的可惜,以及对身子不行还要人来侍君的唾弃。

事态最后竟然发展到慕裎劝他们想开点的地步。

蔺衡:大可不必。

恍惚间太子殿下也不禁怀疑起来,蔺衡那样清心寡欲,该不会.......真的不行罢?

咦~

难怪那么不开窍。

登基三年一个妃嫔都没有。

这哪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不论怎么说,他们曾经相处的还算不错,来了南憧也是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同情心泛滥的太子殿下啧啧有声,打定主意要为南憧后继有人而努力一把。

唤月捏着把石头子儿刚打算攻城,余光瞧见慕裎欲往外走,忙道:殿下,您要去哪儿?

被唤的那个腿已迈出门槛,只剩半截长缎堪堪飘在屋内。

去尽忠呀。

第9章

慕裎所谓的尽忠,自然是尽为臣之道,忠明正之君。

臣不臣的不过一个噱头而已,重点在明正之君上。

效忠国君的地点。

选在了小厨房。

上一次太子殿下露出这般诡谲且妖娆的神情,唤月印象中应当是慕裎扬言要去侍君。

而这一回........

殿下竟然拿起了锅?

蔺衡着人送来的物什样式都很精巧,其中不乏一些平常不大用的器具。

诸如炒栗子的铁砂炉、做糖画的白瓷架、以及数只长得像蛙的糖糕翻膜。

慕裎在一堆归碗瓢盆里翻翻捡捡,最终选定了一只模样普通,但经久耐用的紫砂陶罐。

去打点清水来。

唤月站在门边,抱着木桶满脸疑惑:殿下,池清宫里有厨子,您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他们做就好了,何必劳您亲自动手呢。

无妨。慕裎一面寻合适的陶罐盖,一面挽袖轻笑。怎么,信不过本太子的厨艺?

那倒没有。

是压根就不信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会有厨艺这回事好吗?

见他这般笃定,唤月不敢再多说,拖着风旸到院子里打来整整两木桶清水。

顺带把小厨房里可容两人同时进去的大缸也注满。

以备万一失火,还能砸缸自救。

待两个小侍从商量好求生路线,这边慕裎也已然进入状态。

案几每日都有宫人清扫,原本就不太凌乱。

被太子殿下收拾过后,唤月惊奇的发现仿佛比先前更有条理了些。

洗净成块状的乌鸡稳稳躺在陶罐里,舀入清水,添上几片老姜和蒜瓣。案板上搁着切成几段用来增香的大葱,待水开后放入。

慕裎一手端着一个小罐,正认真比对哪种糖提味更佳。

看上去真格儿有模有样。

唤月惊讶之余,找来块灰炭替他把柴火先升起来。然后蹲在暖和的炉火边,揪着脑门连连直往上瞄。

太子殿下无奈一笑。有这般稀奇么?

何止是稀奇。

唤月心道,该用诡异形容才更恰当罢。

阖宫上下,主子身份的人别说亲自下厨,就是能把面粉和淀粉分清的怕是都没几个。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殿下,居然会这一手,说出来谁人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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