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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大学士是个听上去很厉害,实则一抓一大把的官职。

慕裎对此不甚在意。

纪将军,没猜错的话,就是和皇帝陛下沆瀣一气把营帐扎在梧钰城外,传言能以一挡百、骁勇非凡的那位。

或许这两人都是分别三年里结识的,他以前从未听蔺衡提过。

若有机会。

还是亲自见一见的好。

唤月眼瞧着太子殿下面上阴晴变化,忙把剥好的栗子递过去用作安抚。

慕裎小半日没动弹,坐在炭火边吃零嘴点心吃到此刻。扫了眼香甜的栗子却提不起半点胃口,索性起身到院子里,接着鼓捣他昨儿没劈完的枯枝。

说来也怪,自蔺衡吩咐近日有雪要下,连观赏的盆栽都给他备好后。

一连两日,日头比平时更加灿烂。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直叫人恨不得把床榻都搬出来,在和煦的日光里小憩。

反正太子殿下压根就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是有根据还是随口一说基本毫无区别。

唤月只当他是心里烦闷,拿树杈劈着发泄,折腾一会子累了就会进屋。

不成想隔了半个时辰再去看时,原本霉苔横布的大木头块,竟被打磨成可供两三人同时靠坐的木椅。两头钻了孔,看样子是要悬挂起来。

果不其然,抬头一望风旸就挂在他头顶的树上,伸长了手要去捞晃晃悠悠的绳子。

慕裎人在一堆削下来的枯树枝里。

月牙色长缎在腰间系了个松松垮垮的结,挽起来的衣袖露出半截白皙皓腕。

发丝在他的动作下顺着肩头滑至衣襟,使得面庞若隐若现。

正是这般,才格外显得他恍若初入尘世的仙君,连那点点烟火气都仿佛在他来前不存于世。

唤月看得简直发愣。

风旸忍不住从树上跳下来,一边捡绳子一边埋怨。被定住了?怎么叫都不带理人的。

唤月不好意思挠挠后颈,咧嘴道:太子殿下实在太过出挑,不知怎么的就挪不开眼了。

慕裎在一旁也是轻笑,拍去衣角沾的尘土,对他勾了勾手指。

因为以前听过比这更夸张的赞誉,所以对此就不多做回应了。来,本太子亲手做的秋千,给你第一个尝试。

提起玩儿,唤月哪有半点不肯。

加之秋千还是太子殿下亲手所做,如此看重,其他当奴才的恐怕修几辈子也修不来这样的福气。

他不作多想,见准悬挂到腰间的秋千就往上一蹦。

可惜嘴角还未再度咧开,连人带木椅带绳子一齐重重摔到了地上。

补充,脑袋朝下,补充完。

迷蒙间听见太子殿下煞有介事的对风旸道:是应该听你的,那下次换根结实点的绳子罢。

第8章

和煦的暖阳接连出了两日。

池清宫大门紧锁,除了小厨房在用膳前会热闹几分外,其余时候都是一片宁静。

唤月见太子殿下稳重得异常,总一个人闷闷在秋千上翻阅书卷,便想法子研究些新鲜玩意儿来哄他高兴。

慕裎被闹的无奈,耗费一炷香的功夫学会了石子棋。不过三把就把人杀得满肚子委屈,碎碎念叨着找风旸去了。

坦言之,他其实很享受这样不被搅扰清幽的时刻。

以前在淮北,身为太子,功课是相当繁重的。诗词歌赋、治国经纶、御下之术,几乎是要求样样精通。

就连其他贵胄子弟当作\爱好的御马骑射,也在老国君的亲自指导下,成功出师。

像这般无需出面各样宴席,会见朝贡国紧要大臣,每日只管吃吃喝喝赏花品茗。

对比起来,他简直想把池清宫的大门再浇上次铜汁。

常言都道皇帝不急急太监。

显然他的两个小侍从将这句话贯彻的十分到底。

甚至拟定了一个在后院另刨扇门出来的计划,要不是慕裎发现的及时,院墙上何止只有个深坑。

对此主谋唤月的解释是:殿门关着,陛下怎么进来呢?

次谋风旸表示附议。

慕裎好笑:蔺衡来不来有甚关系?

唤月撇着嘴,满脸都是哀切。听说失宠的妃嫔,结局往往都很凄凉的。

这句话让太子殿下刚含进去的一口香茶如数喷了出来。妃嫔?我?

唤月当他身份尊贵,又是男子,自然羞于与女子同比,更不好提及来南憧侍君的事。

保不齐太子殿下恼怒,自己先结局凄凉了。

慕裎这才想起他前儿说的那番肺腑之言,惹得陛下不悦,怕是要遭罪。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不禁挑眉道:你们认为,那日蔺衡背我回来前,是在长明殿幸了我?

唤月和风旸对视一眼,纷纷缄默。

真不怪他们胡乱臆测。

那日慕裎回来时神情恍惚,面色潮红,累得连眸子都睁不开。

反观国君,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冷若冰霜,唇角还带了点点笑意,明摆着是春风一度之后的状态嘛。

况且池清宫是慕裎自个儿浇死大门的,皇帝陛下从头到尾未下过半句要禁他足的旨令。

小厨房里的瓜果蔬菜和精致点心,哪一样不是十足的上品,有好些寻常百姓连见都没见过呢。

最最重要的是。

在宫中可以拥有单独的小厨房,这是至少妃位以上才能享有的待遇啊。

慕裎觉得脑壳有点痛。

还有点麻。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及时制止两个小侍从丰富想象力的话,唤月和风旸大概从明日起就要开始准备接蔺衡封妃的谕旨了。

一盏香茶饮毕。

太子殿下决定言简意赅了结此事。

那日我的确去了长明殿。

也的确躺过蔺衡的床榻。

但他并未碰我。

怎么说呢,你们国君呐........那里不行。

蔺衡:孤风评被害?

慕裎在池清宫饶有兴致散布谣言,而当事人就没有这么清闲了。

蔺衡从早朝结束直到错过午膳,在案几前坐了整整三个时辰。

朱批用的丹砂红墨条差不多用去大半,他凝重的神色才有些许缓和。

所谓缓和,在廉溪琢看来,也仅仅只是不再眉结紧锁,又变成淡漠无澜的常态而已。

或许事态并非你猜想的那般严重,否则诸国间早就骚动四起了。

蔺衡没有接茬儿,反而轻声道:是孤大意了,西川三年前投降归为南憧附属国,本以为经过当年一战动了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生反叛之心。

自古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外乎扩大疆土和收复失地,有不少小国为了三五座城池连年征伐,丢了打打了丢,直到子民惨死彻底灭亡。

西川在南憧西北部,虽说旷野辽原,但地不长物,四季黄沙漫天。幸亏还有河套地区可供依靠,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蔺衡也正是看准西川辽阔,加之西川国君昏庸,单靠两万不到的游击将士抢掠边境百姓米面勉强支撑着国力。

所以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举兵进攻,将西北部的地界划归南憧所有。并在当地拨款改建,大幅度加固边防战力。

相比而言,东南方向的东洧王朝难啃多了,最起码国君比西川老儿有魄力,每一座城池都是实在守不住了才撤。

成为附属国后坦然认怂,待在东洧仅剩的皇城中安分守己,绝不越雷池。

半年前边防守卫曾递奏折说西川军活动频繁,怕是有大动作,蔺衡便遣另一员大将凌沅前去查探。

那些游牧军吃过南憧的亏,知道硬碰硬讨不到好。就借着地理优势四处躲闪,往河套深处一钻,十天半个月不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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